“之前我是发现我和她是高中同学，可是不在一个班也没有过过节呀？”顿了几秒，她戳了戳楚祁晏，“不会...有误会？我也没抢过她什么奖啊，名次啊，男朋友啊......”
  “男朋友”这个词被她提出来的时候 楚祁晏呼吸微滞，他不过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我可能要再查查她的事。”说到这里，黎雁舒又戳了戳楚祁晏，“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不然凭借一个节目，徐思思应该不会跑来专门提楚家。
  触及到她探究的眼神，楚祁晏低垂着眸子轻咳一声：“我先去，洗手。”
  黎雁舒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
  小老头心虚起来，还有点可爱？
  ——
  “黎家项目有楚家暗中铺路相助，也是间接获益者，我警告成然...也是帮楚家。”楚祁晏缓声做着解释。
  眼神触碰到黎雁舒熟练打好结的睡衣，凝了片刻，又不动声色移开。
  “就像，昨天故意自己大名上热搜，帮自己出气。”黎雁舒忍了忍欲扬起的嘴角问。
  “...嗯。”楚祁晏迟疑了几秒，稍作颔首，紧张地盯着她，“雁舒，那天我答应你，是我高估了自己，作为丈夫，看见妻子被人欺负，我没办法什么也不做。”
  “我也是真的没有怪你，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点，不过呢，现在网友们对于我的印象，可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
  “我也没有说用你，或者是家里的关系去打压她。我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她，是为了证明自己，在本质上，我和她就不一样。”黎雁舒坚定地挑眉，神情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带着骨子里的骄傲与不屈。
  心念动，随着她的话，心湖翻起了一圈一圈涟漪。
  楚祁晏微微扬起了嘴角，凤眸中缀着点点温暖的黄色灯光。
  想到了什么，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裤子口袋 ，拿出了一串小巧玲珑的槐花手环。
  “这是...”
  “你今天没有穿高跟鞋的奖励。”说着，楚祁晏探身牵起了黎雁舒的手腕，“第一次编，希望你喜欢。”
  这个小手串，是他送她的那些首饰里，最不值钱，做工最简单的。
  可偏偏，她喜欢。
  “香香的？”闻到了槐花的香气，黎雁舒明眸善睐，眼尾勾起了极小的弧度，“看来晚上可以闻着花香睡觉了。”
  “嗯。”
  纤细白皙的手腕绕着一圈槐花手串，清纯无瑕。
  楚祁晏不舍地收了手指，轻问：“雁舒，你明天录节目，能带着它吗？”
  蓦地，黎雁舒收回自己手，慌里慌张从床上起身。
  就在他以为她不喜欢这个手串时，他听见了她欲哭无泪的懊恼声：“完了，我台词没背！”
  ——
  蓝天白云，绿草茵茵。
  终于两个队伍迎来了为期两天的短片拍摄任务。
  对着陈星言那双招摇又风流的桃花眼，黎雁舒认命了。
  大概她真的要为艺术牺牲了。
  诶？
  那楚祁晏在他们队演什么？好像他没有和她提过这事。
  不会也去演别人老公了吧？
  第25章
  上次大片供采摘的荷花池不一样, 供拍摄的池子比上次深，岸边还有一个小木筏，意境更文雅。
  “你们两个表情自然一点, 拍戏就是要抛却杂念，把自己想象成剧本的人物。”徐思思戴着墨镜在岸边指挥着, 同时帮蹲在地上拍摄的陈星言举着太阳伞, “你还好吗？”
  满头热汗的陈星言艰难点头：“还行...”
  这一幕拍摄得刚好是女主和初恋泛舟荷花池, 互相喂莲蓬的场景。
  画面景色是有了，但两位主角丝毫没有粉色暧昧的氛围，反而彼此客客气气。
  “初恋是浪漫的, 喜欢一个人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不是苦大仇深。”
  “雁舒, 你看他的眼神要再羞涩一点。”徐思思摇了摇头，叹气，“你是在喜欢他, 不是...嫌弃他。”
  就和她设想的一样, 黎雁舒一个既没有表演经验，也没有恋爱经验的人担任女主角, 不仅让他们拍摄得很不顺利, 还拖累了小组其它成员。
  还洗白吗？
  刺破云层的阳光毫无遮挡晒在了木筏上，身着黛色旗袍, 身形窈窕的女人身上, 连带着的，是一同搭戏的江宁不善的目光。
  黎雁舒眯了眯眸子, 眼神微微顿在了一直锁着眉头的陈星言身上, 又顺着望向了戴着墨镜也难掩神气模样的徐思思。
  “来，三, 二......”
  “等一下！我找一下感觉。给我一分钟。”
  她举起胳膊，比了一个“1”的手势。
  “雁舒，如果你实在没有状态，我们可以先拍其他人的戏份。”徐思思看似大度，表情却同情地瞧着一直趴蹲着配合拍摄的陈星言。
  被她的肢体动作暗示，弹幕上极多难听的声音。
  【都NG五次了吧？也就思思脾气好，换成其它真导演，早骂人了。】
  【陈星言太惨了吧，一直这个姿势，脚肯定麻了，这要是拍下一幕，那不就是现在努力白搭了？】
  【真的不如白若初来当女主，好歹人家跳舞还是比较能感受情绪入戏的。】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她当女主，真不知道后面能不能拍完。】
  “不用！”黎雁舒眸光坚定的否决了，同时解释，“我不是嫌弃搭档，我是拍这种亲密的戏份有点紧张。”
  双手合十，她诚恳地闪着眸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宁见状，想起了她从前没谈过恋爱的言论，表情缓和多了，陈星言也及时回应抬手对她比了个“OK”。
  徐思思见状，墨镜后眉眼沉了。
  她倒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重新开拍。
  这次一反常态。
  黎雁舒深吸了一口气，大方挽上了江宁的胳膊，对他眉眼弯弯展露着笑颜。
  抬起了手上刚刚剥好的莲子递到他的唇边：“小江哥哥，要吗？”
  “小江哥哥”四个字是即兴，甜甜的四个音化在了微风里，伴着丝丝缕缕的槐花香。
  江宁完全没料到黎雁舒真的调整好了状态。
  比起刚刚僵硬的笑脸，这次她的笑容自然了很多。
  阳光下，女人白嫩的皮肤吹弹可破，近在咫尺的五官精致如画，睫毛忽闪如洋娃娃，配着中式旗袍贵气又端庄。
  其实这个女人真的很美。
  被她盯着，他恍神了。
  就在徐思思准备喊“卡”，江宁要道歉时，黎雁舒顺着把这颗莲子塞进了他的嘴里，俏皮挑眉：“ 甜？”
  江宁耳热点头：“嗯。”
  握着扩音器的徐思思手紧了紧，演员素养让她没有打断这自然的临场发挥，眼神不可控的冷了几分。
  ——
  “你最后一场，真的拍得很自然。”最后一幕拍完，白若初边帮黎雁舒遮阳边笑问她， “忽然开窍了？”
  “不...是吧。”
  她坐在那里的只是联想到了最初和楚祁晏一块儿安抚家人的情景。
  当年他们刚认识，每次约会都败兴而归，有时候两家会约着一块儿吃饭，他们默契的共识是不把这份不开心带到长辈面前。
  所以......
  “小楚哥哥？”她把剥好的虾子递到楚祁晏眼前，“吃吗？”
  那时，被她冒出来的称呼惊到不知所措的男人，会慌乱地忘记眨眼，和平时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很不一样。
  甚至耳朵还会变粉。
  当她把虾子拿到他面前时，他会握住她的手，微闪着眸光，慢慢咬走她给他的虾。
  温热的唇会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
  有些心虚眨了眨眼，黎雁舒一字一顿：“因为不想继续给大家带来麻烦，就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
  总不能说是她把生活代入到了里面，找了找当年的那种感觉，所以演得自然吧？
  “雁舒，星言准备第二幕，五分钟倒计时。”
  徐思思又拿起了扩音器。
  “加油啊！”
  看了眼近中午正烈的太阳。
  黎雁舒沉默了。
  “要不先和我打一把伞，咱们呆在一块儿培养一会儿默契？”
  陈星言举着太阳伞站定到了她们面前，补好了妆，比起之前拍摄的狼狈，他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想到之前他蹲在那边拍摄的艰难模样，和举起的手势，黎雁舒心软地点了点头。
  刚站定到他的伞下。
  无意望向前方的黎雁舒，表情顿住了。
  她一定是眼花了。
  几秒之后。
  人影越来越近。
  是真的。
  从远处走来的男人眉眼清冷如霜，身影挺拔而清隽，冷冽的气质因阳光的照耀而柔和了几分。
  最重要的，是他穿了一件港式花衬衫，袖子被挽到了手肘处，露出小臂精致的线条，而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被解开了，类似深V的装扮，精致的锁骨完全露出，藏在衬衫后的胸肌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