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御燊点点头：“来这里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权与训走过去签了字，接着回头对夏初见说：“夏女士，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有缘再见。”
  说着，他在霍御燊秘书孟光辉的帮助下，跳下了蝠式战机。
  等他走了之后，霍御燊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她和正呼呼大睡的小孩。
  夏初见弯腰抱起那孩子，说：“我也可以走了吗？”
  霍御燊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
  他看着她，淡声说：“夏女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啊，我还能有什么话？”夏初见做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我好害怕，快吓死了！我的心现在还砰砰直跳。我觉得我的精神受到莫大伤害，我得回去好好吃一顿压压惊。”
  霍御燊：“……”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跟她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那些灰袍人，是不是你杀死的？”
  夏初见：“……”
  她知道霍御燊很大可能会这么猜，没想到他就这样直接问出来了。
  反正也没有视频，她不承认，还能屈打成招吗？
  夏初见又想到权与训已经走了，他肯定也把那些武器都带走了。
  虽然她擦拭过狙击枪上的指纹，可她没有擦冲锋枪上的指纹，所以，幸好对方走了。
  夏初见一脸无辜：“霍督察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基因不能进化者，毫无精神力可言。”
  主打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
  霍御燊：“……”
  跟他这贫？
  真当他没有办法证明那些人是谁杀的？
  霍御燊脸色不变，语气更加森冷：“夏女士，想必宗上校曾经跟你说过，帝国很多监控摄像头的最终控制权，是在特安局手里。”
  夏初见：“……”
  英勇不屈脸。
  她不能回答，不能出卖宗上校。
  霍御燊的语气又冷又缓，像一把冰锥，慢吞吞往人心脏里扎进去。
  每个字，都让夏初见心慌。
  霍御燊继续说：“虽然当时有电磁屏蔽，可广场那边的监控摄像头，有光学摄像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夏初见抱紧了那熟睡的小孩，企图和他抱团取暖，抗拒大魔头霍御燊的极寒攻势。
  她乖巧摇头：“不知道，学校没教过。”
  霍御燊面如寒冰，寒意都快如实质辐射出来：“……学校当然教过，高中物理有两章重点讲过这个内容。要不要我给你一本物理书，让你重温一下？”
  这可说到夏初见最弱的弱点了。
  她原地卑微：“太可惜了，我物理成绩非常差。就算老师教过，我也没听懂。”
  霍御燊：……学渣真是渣得可以。
  他收回视线，看夏初见抱着的小孩，继续说：“用光学镜头的摄像头，是不受电磁屏蔽控制的。所以，只要我的人把广场那边的监控摄像头收集整理完毕，我就能知道，当时广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初见身形僵硬，双唇微抿。
  完蛋了，为什么总是撞到这个人手里？
  她跟他上辈子有仇吗？
  夏初见视线游移着，看向霍御燊办公桌后面墙壁上那副巨大的油画。
  那副画看不出来是画的什么，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鸦，全是抽象又混乱的线条。
  大块大块黑色、蓝色和橙色分布的画布上，橙色好像是光点，黑色是高耸的树枝？
  蓝色则是底色，看起来有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霍御燊冷肃到如有冰晶质感的嗓音再次响起来：“你主动交代，我会帮你保守秘密。如果等监控视频还原，知道的人一多，就难以控制了。”
  这句话，终于让夏初见屈服了。
  她怂哒哒地低头：“是，是我打死了那二十五个灰袍人。”
  既然说了，她也不再掩饰，小声说：“……您不知道他们有多恶劣！”
  第174章 哪里不一样了
  夏初见愤愤不平：“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就把整个广场圈起来了，那些行道树突然疯长，树枝就像那些恶心的触手。而且那些黑乌鸦，一开始就找那些手无寸铁的孩子屠杀！”
  “我看不下去了，找权大首席借了一支冲锋枪，冲过去要去救那些孩子，结果只救了这一个……”
  夏初见朝自己抱着的那孩子瞥了一眼。
  “然后, 那些灰袍人好像发动了精神攻击，于是死了更多的人。”
  “我把这孩子带回去之后，权大首席借给我一支最新款的毁灭者1号狙击枪！那是枪中之王啊！”
  “有它在手，那些灰袍人再来二十五个，我也照打不误！”
  她一口气说完，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开始指控霍御燊：“……你们特安局，还有惩戒署，等我把那些人都杀了, 你们才姗姗来迟！”
  “现在却一副对我喊打喊杀的样子，我冤枉啊！”
  可惜不是六月，不然外面来一個六月飞雪，全木兰城的人都知道她冤了……
  夏初见囧囧有神的想。
  霍御燊目不转睛看着她，迅速追问道：“刚才权与训说，他们的武器，对那些尼亚普拉并不起作用，而你用的是他们给你的冲锋枪，你确信打死了那些尼亚普拉？就是那些黑乌鸦？”
  夏初见点头：“我确信, 因为如果没有打死，它们会重组回来继续杀人。但中了我的子弹之后, 它们消失成黑烟, 再也没有重组出现了。”
  “……那些灰袍人，精神力最高等级是超S级，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霍御燊神情依然森冷漠然, 不带丝毫个人情绪。
  夏初见深吸一口气, 也冷冰冰地说：“……再高又咋地？我照打不误。”
  霍御燊凝眸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说：“看来, 伱不仅免疫精神力，你还能让你的武器，免疫精神力。”
  夏初见：“……”
  “……精神力还能对子弹起作用？”
  这太超纲，非基因进化者完全不懂。
  霍御燊抬头看着办公室的顶棚，想了一会儿，才说：“你大概自己也感觉到，你虽然不是基因进化者，但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夏初见拒绝承认，心想，哪里不一样了？不是一样没钱……
  但她不敢直接怼霍御燊。
  霍御燊也不看她，继续问：“你的队友们，知道你有这个特质吗？”
  夏初见努力想了一会儿，犹豫说：“应该是不知道吧？或者，他们可能怀疑过，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提起过，连旁敲侧击都没有过。”
  霍御燊从顶棚收回视线，看向夏初见：“但刚才你的表现，都被那位权大首席看在眼里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夏初见：“……”
  “权大首席不会知道吧？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夏初见不确定地说。
  到底跟他有过一次生死战斗的经历, 夏初见虽然不轻信别人, 也不想把别人想的太坏，特别是跟她一起战斗过的人。
  霍御燊不动声色，心想，全北宸帝国，大概只有这位唯一的奇葩兼学渣，说权与训是普通人。
  这么蠢，难怪是学渣……
  霍御燊不说话。
  夏初见说完，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靠谱。
  人家那种顶级贵族世家出来的继承人，还是玩法律的，分分钟能让她这种平民学渣跪。
  夏初见讪讪地说：“人家是顶级贵族，我只是个小小的普通平民，不会跟他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他也没必要针对我吧？”
  “万一他要针对，你能应付得了吗？”霍御燊淡淡地说，“还有你姑姑，你确定吗？”
  夏初见的心一下子缩紧了。
  一提到她姑姑，她就觉得无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那怎么办？”夏初见开始着急了，“我也是救了他们的！敢害救命恩人，会被天打雷劈的！”
  霍御燊气定神闲：“这种气话，于事无补，不说也罢。”
  夏初见：“……”
  她有些烦躁了，“那怎么办？我是好心……好心啊……”
  霍御燊眼神微闪，静静地听她发牢骚，直到她的情绪足够紧张之后，霍御燊才冷声说：“夏女士，我想提个建议，如果你答应，我可以保证，给你的秘密兜底。”
  “……什么建议？怎么兜底？”夏初见心乱如麻，疑惑地看向霍御燊。
  霍御燊说：“夏女士知道我们特安局的性质，如果你能加入我们特安局，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这个特质，包括权与训，我都有办法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顿了顿，又重点强调：“整个北宸帝国，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完美隐藏你的精神力特质。”
  夏初见倏然睁大眼睛：“……啊？！让我加入特安局？是正式编制吗？”
  霍御燊：“……”
  差一点给他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