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头发。”姚艺凌说着，指了一下自己的脸。
  昭芸叶对应着她手的位置在自己脸上轻轻摸了一下，“还在吗？”
  “还在。”
  昭芸叶又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在哪啊？我找不到……”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回忆高一的事情，她真正讨厌昭芸叶是因为课间睡觉的那件事，快一年过去了，那段记忆依旧清晰。
  但是，她却有些想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就不是很喜欢昭芸叶，以至于看待昭芸叶的各种行为的时候带了许多偏见。
  到现在，看着昭芸叶坦荡的话语和可爱的动作，她已经没办法确定昭芸叶是不是故意装的。
  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轻轻拨弄了一下昭芸叶的碎发，让它们整整齐齐安安分分地待在脸颊两边。
  “谢谢！”
  她才刚往后退了一步，昭芸叶甚至语音没落，闪光灯和喀嚓声便出现了。
  “可以了，”那姐姐看了眼相机，又看向了姚艺凌，“同学你要拍不？”
  “要。”
  姚艺凌走到了蓝布前，那姐姐镜头对准了她，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说：“同学，把眼睛摘了吧，会反光。”
  因为度数不高，所以她一般只在上课的时候戴眼镜，离开教室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忘记摘眼镜了。
  “好。”应声的是昭芸叶，两手一抬便将姚艺凌的眼睛取了下来。
  姚艺凌原本准备说话的嘴又闭上了，拨弄了一下被眼镜勾起的刘海。
  说不清这姐姐是慢性子还是急性子，她手才刚从头发上离开，那姐姐又立马拍了照。
  那姐姐将照片导入在电脑里，两人站在后面倒是没看出什么，等到照片打印出来拿到手里了才看出端倪。
  姚艺凌看了一下自己的照片，镜头聚集的位置是领口，而不是她的脸。
  不过，昨天没睡好，眼里有血丝也说不准，反正这照片上的脸跟蒙了一层薄纱一样，倒也没看出气色和眼睛有什么异样，倒也还行。
  拿着照片离开了打印店，昭芸叶把声音压得极低，说：“这姐姐技术真的没谁了，我的脸都是糊的。”
  她看了眼昭芸叶轻轻扯着她衣角的手，把目光移到了照片上，只是晃了一眼，昭芸叶就将照片藏到了身后去，说：“不好看。”
  她点点头就当做回应了。
  “不过嘛，”昭芸叶说着，手轻轻勾住了她的手腕，“虽然这姐姐拍照架技术好像不怎么好，但是比较好的一点就是，你也留在了我的照片里。”
  她点点头，没打算再回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补了一句，“你的肩膀也在我照片里。”
  “真的吗？那我现在觉得那个姐姐很会拍照了。”
  .
  今天早上裁好的纸已经发到了每个人的桌子上，她们的桌子上自然也各留了一张。
  姚艺凌打开固体胶，正准备涂在照片的后面时，手突然停下了。
  “姚艺凌，你想考什么学校啊？”
  她转头，看见昭芸叶轻轻靠了过来，自己退开后把那张彩纸推了过去，“公大。”
  昭芸叶看也没看那张纸，眼睛只是紧紧地盯着她，“这是什么学校啊？我想和你一起。”
  “警校。”
  “……”
  昭芸叶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
  不过，姚艺凌也觉得正常。
  毕竟昭芸叶一直在给自己立懒和不爱动的人设，偏偏又爱对着她说一些胡话。现在人设和胡话撞在一起了，那就必得放弃其中一个了。
  “那……那我还是写其他学校吧……”昭芸叶悻悻的缩了回去。
  她看着昭芸叶在那张彩纸上写上了其他学校，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立马便将那公大的全称写下，抬眼看向放在前面的照片，目光落在了照片右下角的入镜的肩膀上。
  将笔放下了，把固体胶也盖上了。
  说：“去三中那边重新拍一张照片吧。”
  没听见昭芸叶的回应，她继续说：“我觉得这张照片不好看，打算去三中那边重新拍过，你不是也觉得你那张照片不好看吗，你要不要去？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
  “那，我和你一起去。”
  “走吧。”姚艺凌把刚才的照片随便找了一本书塞进去，说着便站了起来。
  “啊？好。”
  昭芸叶收拾着站起来。
  .
  一中这边虽然偏，但是现在是星期天，往返学校的人多，所以出现在校门口的车也不少，两人一到门口便坐上了车。
  三中门口下了车，三中门口拍了照片，姚艺凌便打算回去了。
  “来都来了，我们去逛逛嘛。”昭芸叶紧紧挽着她的手臂说，“那边可以做发夹，还可以画石膏娃娃，或者你不是想买书吗？我们去逛逛书店？你别不高兴了，虽然那姐姐照片拍得不好看，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拍了好看的照片了，别不高兴了别不高兴了别不高兴了……”
  “画石膏娃娃就算了吧，那个画起来很慢，我想早点回学校。你想做发夹的话，去做吧。”
  “不想不想！我想逛书店！我们去逛书店吧！”没等她回答，昭芸叶说话间就将她拽走了。
  作者有话说：
  姚艺凌选书ing
  昭芸叶：打算买哪本呢？
  姚艺凌：这本
  看着黑色打底，和肉色橡胶手套的封皮
  昭芸叶：果然是这样
  ————
  昭芸叶选本子ing
  昭芸叶：你觉得哪个好看点？
  昭芸叶手上清一色粉嫩嫩的本子
  姚艺凌：都差不多
  昭芸叶：我也觉得都很好看，那就都买了吧
  姚艺凌：我就知道
  第8章 就比如现在
  姚艺凌拿了一本书，是之前在看的那本书的后续，之后便跟着昭芸叶在书店里面逛。
  昭芸叶买了几支笔，几个本子和几个书签还买了一些贴纸。
  结账处，店员身后有一大块移动墙，柜台上也放着一个纸箱，和姚艺凌上学期来的时候看到的不一样。
  昭芸叶指着后面的移动墙，问：“姐姐，这个是干嘛用的呀？”
  “高三开学季，我们店里做活动，写下自己的愿望贴在后面的墙里或者放进这个纸箱里，可以打八点五折。”
  昭芸叶：“那姐姐，只能高三的写吗？我们高二可以参加吗？”
  “当然可以，我们欢迎所有人参加。”
  听到答案后，昭芸叶回头看向了姚艺凌。
  姚艺凌便也开了口，“贴墙上的和放纸箱里的有什么区别吗？”
  “贴墙上用的是便利贴，放纸箱里用的是信签纸，对于打折来说没什么区别的。”
  姚艺凌：“那请给我一张信签纸，谢谢。”
  昭芸叶：“那，我也要一张信签纸，谢谢姐姐。”
  “希望能考上公大，大学和昭芸叶彻底分开。”姚艺凌如此写完，折好了纸放进了那个开口极小的纸箱。
  离开书店后，两人还是去做了发夹。
  主要是昭芸叶在做，姚艺凌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昭芸叶涂液体胶水黏手上了，她递张纸过去，帮昭芸叶擦一下手，或者在昭芸叶忙不过来的时候，帮昭芸叶摁一下发夹上的小装饰。
  虽然她并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让胶水流到手上，又为什么沾个发夹都能忙不过来。
  等昭芸叶做完了几个心满意足后，她们才打车回了学校。
  出租车上，昭芸叶递了一个发夹到她面前，她摊手接下，问：“怎么了？”
  “这个是送给你的。”说着朝她笑了一下。
  她正准备开口，就见昭芸叶看着手里的几个发夹，一个一个拨弄，嘴里说：“这个送给丹儿，这个送给小瑶，这个送给娇娇，这个……”
  “我用不上。”姚艺凌把自己手上的发夹摁在了昭芸叶手里，打断了昭芸叶的动作。
  “怎么会呢？”昭芸叶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看你刘海最近长长了，有点遮眼睛，刚好能用上呢。”
  姚艺凌高一的时候是学生头，现在头发长长了，扎起来发梢刚好落到颈后，刘海自然也跟着长长了，虽然她单独修过几次刘海，但是刘海似乎总是长得很快，现在确实又遮眼睛了。
  她说：“下星期会剪的。”
  “那现在也能用得上嘛。”
  “不用了，上课会戴眼镜，眼镜会别开刘海，下课也不用认真看什么，用不上。”
  “嗯……好吧。”
  她异常坚持，昭芸叶妥协，收回了自己的发夹。
  .
  说是赶回学校做作业，但姚艺凌其实没什么作业做。
  跟昭芸叶在教室坐了一会儿，就借口上厕所离开座位，上完厕所后，也没回教室，而是站到了廊桥上。
  一个来教室的室友看到了她，跟她打了个招呼，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