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玛希更好？
  虽然伊迪丝的拒绝在意料之中，但林奇还是感到了几分遗憾：“如果你是担心多琳在的地方太远会被欺负的话——”
  “我父母有相识的好友是剑术老师。”塔特尔突然开口，“就在隔壁剑术学院教书，我可以帮忙说两句，把妹妹送过去。”
  “正好，启蒙后直接进入学院读书，那个老师是个院长，技术绝对顶尖。”
  林奇的声音硬生生憋了回去。
  顶尖的剑术学院院长，那玛希确实比不上。
  赫达愤怒地咬着叉子尖，都怪她那不争气的爹，这么多年光顾着向下结交了，此时居然连一个能拿出手的剑术师都没有。
  埃米还想凑热闹：“其实我家也有很多——”
  “——都不用。”伊迪丝笑着摇了摇头，“那个老师很厉害，王都不可能找到更合适的了。”
  见伊迪丝态度坚决，众人只好作罢。
  没人怀疑伊迪丝口中的“老师”是已经从剑术学院退下的梅莉，大家都听过这位传奇剑术大师的名号，但对方从学院离开后已经宣称不再收徒，能打动她的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王子王女级别的皇室正统，总之不可能是一个从小镇出来的平民女孩。
  林奇和赫达都见过多琳，女孩虽然瘦弱，但肩胯都宽，手臂长过裆部，确实适合练剑，但也没到天才的地步。
  大家都认为是伊迪丝不愿意麻烦他人，故意宽慰的。
  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事，决定找个机会打听一下多琳到底在哪，实地探探这老师的水平，不行的话一定要劝伊迪丝换掉。
  “虽然放假很开心，但我其实不太喜欢火诞节。”赫达像软泥一样滩了下去，双臂从盘子两侧滑出，直接抵上了对面贝尔的盘子，“不想和那几个家伙一桌吃饭，不想去舞会，不想和一群不认识的人跳舞啊啊啊——”
  她和埃米都是王都的高爵位贵族，对平民来说是团聚和欢庆日子的火诞节，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社交酷刑。
  埃米还好，他一直疯疯癫癫，随时撂下担子不去也行。但自己刚成为继承人一年，今年正是扩大社交圈的时候，为了未来的公爵身份，她也必须咬牙微笑着跳舞。
  贝尔用叉子打断了她试图偷甜点的动作。
  “你居然不喜欢跳舞，”她吐槽道，“我看你明明很期待学院舞会。”
  “同龄人身上不会太臭。”赫达理直气壮，“你是没闻过六七十岁的老贵族，三层香水都盖不过——”
  她突然停下来，两眼放光地抓着伊迪丝的胳膊。
  “说起来，伊迪丝是不是还没选火诞节舞会的舞伴？！”
  ……
  火诞节，这片大陆最传统的节日，
  比起跟随王国建立而诞生的狂欢节，火诞节的历史要久远得多。在口口相传的故事里，这片大陆的冬季寒冷无比，所有生灵的寿命都只有三季——春季出生，夏季生长，秋季衰老，冬季死亡。
  直到女神为冬日降下火种，火焰诞生，生灵的寿命才得以延长，为了纪念，人类创造出教会信奉女神，又将女神献出火种的日子定为火诞节，约定每年的冬月都要围着火焰歌舞，流传至今。
  作为这片大陆最重大的节日，伯犹尼斯学院自然也筹备了舞会，不过为了避开密集的贵族聚会，舞会的时间定在了期末考试之后，正式的火诞节之前——也就是12月17日晚。
  但在学生们的口中，它有个更大众的名字：“断头台前夜”。
  狂欢之后，第二天一早，学院会准时将期末考试成绩公布在学院内。无论前一天晚上多么光鲜亮丽，第二天，大家都得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怨念来到学院，一个个领取自己的成绩单。
  而前夜狂笑着在舞池里舞蹈的老师，也会再次变回严厉的魔鬼模样。
  但纵使如此，大家还是都很期待这场舞会。
  赫达眼睛亮亮的，看向伊迪丝的眼神里尽是渴求，“当我的舞伴吧，我不想被不认识的人邀请呜呜呜。”
  最开始的舞会确实要求一男一女结为舞伴，好多人会趁机邀请心仪的对象，但近些年朋友相伴来的现象也不少，在有舞伴的情况下参加舞会，收到的异性邀舞会少很多——赫达只是想去吃东西，不想真的跳一晚上。
  虽然特纳家族落魄了，但毕竟是个公爵，还是会有不少人来搭关系。
  伊迪丝思考了一会儿：“我还没想好去不去。”
  舞会啊……结交和打探情报的好时机，但现场都是没怎么接触家族事务青年，真正能接触到的消息也少。
  塔特尔在桌下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不经意道：“没必要逼自己太紧，适当放松一下也是必要的。”
  他转过头，一眼就看出了伊迪丝犹豫下的想法：“不过，你要是想专心打探情报，最好找个男性舞伴。女性舞伴对断绝心怀不轨的人的作用微乎其微。”
  伊迪丝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不过会来骚扰我的估计不多。”
  自己就是个平民，不像赫达那样有利可图。
  林奇：“……不，我不这么觉得。”
  第142章 考试 在聊你那个和加里名字一样的助手……
  “邀请你跳舞的人怎么可能少啊。”贝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但凡敢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舞池边，肯定有人源源不断地冲上来。”
  穆琳努力点头：“我肯定也会邀请你。”
  塔特尔等人虽然没说，但都默默点头。
  伊迪丝还是太小看自己的知名程度了。
  虽然比赛外日常生活中主动找到她表达喜爱的少，但舞会本就是一个放大勇气的地方，再加上邀请别人跳舞名正言顺，第一个邀请的人可能还需要点勇气，后面的见到带头人，只会越来越聚集。
  回看往年舞会，进入联赛决赛圈的人只要敢来，就要做好被困住动弹不得的准备，无人问津——那也太小看学院联赛的含金量了。
  “哪有那么夸张。”
  伊迪丝思考了一会，上辈子自己升首席研究员的舞会都没见过几个邀舞的，当时的自己还是主角，这回不过是个一年级学生，全校那么多人，再怎么也关注不到她头上。
  “不过，学校的礼堂有那么大吗？”伊迪丝思索了一会儿，“五个年级，那就是5000多人。”
  “没那么多，大部分五年级都不会来，加上每升一个年级都会淘汰掉部分末尾的学生，再抛开那些不是王都的贵族——好多人一放假就申请回家，不打算留下来参加舞会——最后再排除那些不想来的，没邀请到舞伴觉得丢脸的，和舞会上人有仇的，睡过头的……最后能凑齐3000人就很好了。”埃米总结，“大部分时候，舞会人数都会控制在2500人以内。”
  但这个数字依然庞大。
  伊迪丝这下更放心了：“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场地，想找到我估计也比较困难。”
  “那去玩玩似乎也行。”趁着酒劲儿问问题说不定更方便。
  她最后还是没能抵抗赫达亮晶晶的眼睛，答应了她的请求。塔特尔的提议没能得到采纳，但看到邀请者是赫达，也勉强忍了下来。
  得逞的赫达立即拍着胸脯保证会替伊迪丝准备好礼服。
  “随便挑。”赫达视线飘忽，“家里有好多做好没穿过的裙子……”
  定制礼服需要的时间太长，她又要保证每次舞会都穿着全新的礼服上场，裁缝不得不提前一年准备明年的服装。
  但他们错误地预估了她的生长速度——她这一年几乎没怎么长，设计好的裙子却是按她长高六厘米算的。前阵子试穿全都太长太大，只能先挑几套修改应付，剩了好多没改的宽松版。
  不过这些套在伊迪丝身上估计正好。
  当初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伊迪丝居然在一年内窜得那么高……而她完全是原地踏步，可恶！
  ……
  期末考试时间为12月10日到15日，不过那是针对课业多的一、二年级的，已经选好学习方向的三年级只要考三天。
  在赫达还抓耳挠腮吱哇乱叫地熬夜苦背时，伊迪丝顺利地完成了所有公共课的考核，只等最后的魔药学。
  “不是克里斯托弗，这里应该填克里斯蒂安。”她复习间隙还不忘纠正赫达的卷子，“时间和事件也都错了，这里应该是第一次。”
  赫达痛苦地捂着脑袋：“到底都是谁能记住这些历史事件啊！”
  面对这种纯粹背诵的知识点，贝尔看着比赫达还痛苦。“我也想问。”她闭眼，随口道“可能霍普·艾迪能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