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伽宪用舌尖顶了顶发烫的脸颊，带着些许恶劣说：“你当然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你喜欢裴宿空，可以和他在一起，不惧流言蜚语，因为心理有问题的人是郁尧，他喜欢自己的亲妹妹。”
  得到照片是机缘巧合，任伽宪偶尔会查看微博私信。
  某天，发现一位未成年的粉丝私信这张照片给他，经过寥寥几句，得知女孩母亲曾是郁今昭的老师。
  得到视频不费吹灰之力，一点甜头，小姑娘什么都愿意干。
  打压郁今昭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这种死鸭子嘴硬，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的人，对付她最好的办法是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夏葡已经没多大作用了，郁尧是新的目标。
  不管真相是什么，郁今昭当着媒体的面扇了任伽宪一巴掌，证明推测有一定的道理。
  即使是相依为命的兄妹关系，他只需轻轻放出料，总有人会替他编写故事。
  男朋友长得像亲哥，亲哥心理不正常，随便拿出一条，足够让郁今昭成为舆论的牺牲品。
  裴宿空处处打压任伽宪养的营销号，爆料者层出不穷，搞得公司严格制止不允许他找人约/炮，‘选妃’的事情一拖再拖。
  玩不了新花样，真是不爽极了。
  起初一旦出现受害者爆料，任伽宪都会拖郁今昭下水，CP粉的狂欢，单人粉的咒骂极大程度引开火力，再用几个营销号拱火，那点黑料上不了热门，直接销声匿迹。
  现在不行了，郁今昭的靠山太硬，营销号畏首畏尾，写的料掀不起波浪。
  少了郁今昭这位背锅侠避风港，任伽宪并没有收敛睡粉的心思，他为公司赚钱，公司死也要保他。
  那些人，那些女人全是普通人，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且还是他的粉丝，说几句好话，跪着舔都行。
  任伽宪无所谓的翻开手机相册，白花花的肉/体交缠，有视频，有照片。
  一群愚蠢的漂亮废物，下点药，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躺在自己身下，用几张照片威胁只能直掉眼泪乖乖就范。
  就算幡然醒悟再联系媒体爆料，上热搜，资本会保他。
  即使舆论压力过大成为公司弃子，那又能怎样？
  杀人犯法也会有人为他辩解，大把的漂亮女人往跟前凑。
  粉丝对偶像的包容性太强，任伽宪回归素人也比普通人好过。
  纸包不住火，任伽宪知道迟早有一天事情会败露，尤其是近期，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任伽宪不甘心。
  大厦崩塌之前，还没有尝过将他推入深渊的人的滋味。
  从她开始，就得从她结束。
  裴宿空逼任伽宪入绝境，那他得好好享受下坠的快感。
  “裴宿空恨不得把我赶尽杀绝，好的剧本轮不上我，捡人家不要的资源，联系一群不要脸的婊子造谣污蔑，把我逼到这份上我和你同归于尽算是赚了。”
  任伽宪说的每一个字郁今昭都知道，构成的事情却听不明白，“任伽宪你疯了？”
  保安架着任伽宪往外拖，男人满口脏话，嘴里一个劲儿地喊：“是你疯了，**是要遭报应的，郁今昭你不得好死。”
  郁今昭紧皱的眉头没有松懈过一秒，她才不在乎死法，横尸街头还是死无全尸，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只要活着能和裴宿空在一起，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地方赔罪。
  任伽宪耿耿于怀的视频，郁今昭早就弄丢了。
  四年前，手机摔黑屏，打不开了。
  郁今昭很久没有换新手机，借着意外新买一部手机，那段任伽宪跪在她床上拿着内裤自/慰的视频，没有了。
  没人愿意回忆恶心的过往，留下产生心理阴影的视频。
  没了，也算一种解脱。
  但任伽宪不肯放过郁今昭，时时刻刻提醒她那段因为心软产生的孽债。
  宽容别人是对自己的惩罚，一个人待在房间，郁今昭时常打开衣柜看有没有人藏在里面。
  洗澡会担心门突然被撬开，任伽宪站在门口，从上到下打量着她，每寸皮肤均暴露在他视线里，那恶心的东西大摇大摆的搁在胯前。
  恶心、丑陋，让人抗拒，生出一种想要将它扳断的念头。
  掌心震动了一下，郁今昭打开手机一条微信弹了出来。
  [郁宝我在多巴胺看见空哥了，空哥好像在教训那个精神病，你要不快过来，我怕出事，不敢报警。］
  消息下面是一张图片，裴宿空轻蔑地坐在沙发，指尖的香烟燃了一半，跟前跪着一个人。
  夏葡的消息弹得很快，[任伽宪完了，热搜全是他**和引诱女粉丝睡觉的爆料，好几位受害者联合起来控诉他。］
  [郁宝不用给空哥打电话，多巴胺的VIP服务规矩就是不能带手机，号称全程无摄像，不知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收到夏葡消息，郁今昭打了电话，如她所说，没人接。
  [你在多巴胺外面等我。］
  夏葡那边回：[我在103包厢，不能出去，一出去空哥要叫我哥来抓我！］
  郁今昭：[不要轻举妄动，先等我。］
  保镖护送郁今昭回到后台，前台乱成一锅粥，没人察觉她换一身衣服离开了。
  到达多巴胺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服务员热情地跑到郁今昭面前，“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朋友在103。”
  服务
  员嘴角的笑僵了僵，弯腰摊手：“您请。”
  103没有在一楼，在顶楼。
  电梯门关闭，氧气好像消散干净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郁今昭却说不出来。
  “顶楼不是VIP服务吗？”郁今昭试探地说。
  服务员挠挠头，眼珠转个不停，“103就是VIP服务。”
  郁今昭不动声色地捏紧手机，“哦，我朋友真有钱。”
  电梯门一开，服务员大步往前跨，“美女，跟我来。”
  郁今昭走出电梯，晃了晃手里的手机，“VIP服务不是要收手机吗？不怕我拍视频泄露商业机密？”
  服务员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他抬起手，郁今昭用力往他脸上一砸，手机摔到地上，屏幕裂开，服务员捂着脸大叫。
  空荡荡的顶楼一个人也没有，电梯还在一楼，等电梯不靠谱，下去可能有人会堵她，郁今昭跟着指示灯找楼梯口。
  嘴里的白雾飘在空中，郁今昭不敢有一丝懈怠，脚下更是拼了命地向前冲。
  来到拐角，郁今昭松了口气，渐渐慢下脚步。
  她扶住墙，那口气又紧了起来，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从暗处伸出。
  手主人力气大，目的明确，她挣脱不开，一团白布捂住嘴。
  下一秒，郁今昭失去知觉。
  视线模糊前，有个声音告诉郁今昭——
  她死定了。
  第55章 甘愿
  多巴胺是产生快乐的物质，多巴胺酒吧名副其实，配得上这个名字。
  普通人眼里的多巴胺，热闹，服务员情绪价值拉满，娱乐活动多，帅哥美女成堆。
  特殊群体的多巴胺，不止是喝酒观看演出的场地，它的消遣方式远不同于其他普通酒吧能提供的服务。
  多巴胺工作的前提是有姿色，男的女的个顶个的好看。
  这里的好看还有另一种方式体现，大多是网红和被封杀的艺人。
  远在荧幕或者手机里的人出现在目光所及之处，普通人都想凑热闹更别说有大把闲钱的人。
  过惯富裕生活的艺人、网红不会习惯无人追捧的拮据日子，多巴胺给了她们一份表面光鲜内里腐烂的工作。
  是的，多巴胺VIP服务就是卖身卖艺卖笑。
  多巴胺对接的消费者大多处于各阶层高位，严格执行无摄像、无网络、无通讯工具的规则，在这里你不用透露真实的身份，你只是勇于承认欲望的芸芸众生。
  裴宿空第一次注意到多巴胺是因为郁今昭，起初他救人心切并没有注意过这里。
  交际圈是避免误入歧途的有效机制，裴宿空认识的人很多，不免有些会涉及钱色交易。
  但是裴宿空对这类活动不感兴趣，巴结他的人需要投其所好，首先删除这种项目。
  多巴胺再次进入裴宿空视野是由于郁今昭近期出现了大批量不切实际的黑料。
  幕后主使是谁，他心知肚明。
  从抓住张越开始，甚至更早时期，裴宿空就知道任伽宪的炒作手段。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对任伽宪来说不过是虐粉的手段，真假料混洗太容易筛选出忠实死粉，裴宿空要的是一击致命，让任伽宪毫无还手之力。
  收集任伽宪的罪证不是容易的事情，睡粉的事他做得极其隐蔽，联系选中粉丝的场地每次都不一样，手机号、微信号次次不同，唯一的共同点，‘选妃’场地在多巴胺。
  裴宿空把着重点放在多巴胺经营模式方面，逐渐深入，一个秘密摆在面前。
  多巴胺的老板其实是任伽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