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给植物人冲喜的寡妇 第41节
作者:
木妖娆 更新:2025-09-10 11:19 字数:3552
何老婆子把孙子带到桌边坐了下来,撇了油,舀了一碗满满都是肉的鸡汤放到他面前,说:“你昏睡三个月,瘦了一大圈,多吃点补补。”
何老婆子只顾着孙子,连自己都没顾上,陆鸢便给她和自己,还有两个孩子都舀了一碗汤。
她舀起一勺吹了吹,喂给秋花:“多吃点,补补身子。”
她琢磨着这两个孩子腹中有虫,所以这大半个月下来,便是能饱腹了,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一会去镇上,也把她们带上,让大夫给把把脉,顺道开些能驱虫的药。
陆鸢把秋花喂了,再给她一个鸡爪子啃着,然后才喝上自己的汤。
虽然鸡汤里什么都没放,可用砂锅煲的老母鸡汤,又香又鲜,还带着丝丝甜味。
陆鸢喝了一碗,又去盛了一碗。
往常肯定会数落她的何老婆子,这回却少见的没阻止。
陆鸢回位置上坐下,问:“老太太,这一只母鸡得多少钱?”
以后每半个月炖上一会,不仅能打打牙祭,还能补身子。
何老婆子道:“三十五文一只,怎地,你也想买来炖汤?”
陆鸢笑道:“等我再摆上几回摊,手里富裕了,就买。”
喝了鸡汤,何老婆子又给孙子盛了一碗鸡汤熬的粥:“喝点粥。”
祁晟:“祖母你吃,别只顾着我。”
何老婆子望着孙子,眼里是藏不住的笑:“看着你吃,祖母心里就高兴。”
陆鸢吃得快,吃好了,便道:“我先去把衣服洗了,你们先吃。”
说着,就离开了位置,拿了衣服就去河边洗。
去了河边,已经有好些个妇人在洗衣服了。
平时一个个对她爱答不理的妇人,一见着她,立马招手:“祁家媳妇,来这,来这。”
一个个妇人,好不热情,把陆鸢都给吓了一跳。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陆鸢也扬起笑,回道:“你们先洗,你们先洗。”
她跑到黄兰身边蹲下,小声嘀咕:“之前还因为我是个寡妇,觉得不吉利,话都不与我多说。今儿个一个个这么的热情,都中邪了不成?”
黄兰好笑道:“那里是中邪了,是好奇你家的事,再者都觉得你把何老婆子的孙子给冲喜醒了,是个有福气的,也都想沾沾你的喜气。”
陆鸢撇了撇嘴,心说这些人还真现实。
黄兰问:“祁晟现在什么情况,他头发咋被剪了?瞧着还真像是和尚还俗回来的,而且我还听我大伯哥说他眼睛瞧不见了,咋回事呀?”
陆鸢解释:“之前他长睡不醒,躺着沐发不方便,便剪成那样了。眼睛瞧不见,许是磕着头伤着了眼睛,一会儿就去镇上的医馆瞧瞧。”
黄兰叹了一口气,说:“好不容易醒来了,家里也有了劳动力,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说着,又提起旧事:“你家男人以前可是村里打猎的一把好手,他甚至还猎过狼呢,挣了不少的银钱。”
“这回好了,估计何老婆子也不会再让他进山打猎了,家里的田也都典给了里正,那这之后能干啥?”
陆鸢想了想,说:“只要四肢俱全,眼睛也治好了,肯定能找到活计的。”
他打猎都那么厉害了,干别的活肯定也不成问题。
便是干不成别的,那也是可以跟着她一块做买卖的。等她有了帮手,没准还能考虑在镇上租一个长期摊子,除了卖豆乳,也还能卖点别的呢。
第31章
陆鸢洗衣回来, 晾晒后,就回屋打算梳理一下头发,好去镇上。
一进屋,就见祁晟闭眼岔腿坐在床上, 腰身板正。
他现今身形虽薄弱了些, 但这坐姿还是能看得出来有些武术底子在, 只是现在久病初愈,难免多了几分孱弱之感。
陆鸢欣赏了一下病弱美男后, 才与他说:“这会去镇上瞧眼疾,你先别抱太大的希望。”
祁晟闻言, 睁开双目, 朝向她。
陆鸢解释道:“镇上地方小,大夫的医术有限, 未必能治得好你的眼疾。”
祁晟道:“我清楚。”
陆鸢梳了梳头, 重新扎了发髻, 瞧了眼他那头发, 说:“你的头发为了方便盥洗, 是我剪的。”
祁晟:“我那时清醒,知道是你剪的, 没怪你。”
剪了头发,也算是新生了。
陆鸢:“那便好, 我还担心你会记恨我呢。”
祁晟垂下眼帘, 道:“怎会怪你,若非是你, 我未必能醒得过来。”
陆鸢闻言一笑,没说什么,包好头巾, 她就出去装笋干。
何老婆子见她把笋干装到篮子里,问:“这笋干带给谁?”
陆鸢应道:“有客来食肆的柳掌柜要了几斤,让我下回到镇上带去。今天就顺道带了,不然明天那么多东西,我自己一个人也不好带。”
说着话,刘俊生已经把牛车赶到了祁家外,里正也在牛车上。
里正和儿子下了牛车,走进祁家院子,与何老婆子说:“我这也记挂着阿晟的眼睛,就一块去跟去镇上听听大夫怎么说的。”
陆鸢把笋干放到了篮子里,正打算先把两个孩子带上牛车,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好些个村民围在篱笆外头。
陆鸢:……
他们都不用干农活的吗?
怎一天天地都盯着祁家?
也不知是黄兰走漏了风声,还是村子里的人瞧见里正和儿子架着牛车往祁家的方向去,联想到了祁晟要出门,这才来瞧热闹。
好些个人都懊悔昨日祁家成婚时,没来瞧过热闹,所以今早一听说祁晟要去镇上,都跑过来瞧一瞧昏睡了两三个月,忽然被冲喜冲醒的祁晟。
刘俊生帮忙把祁晟扶起,往门口走去。
祁晟几个月没下地,也吃了几个月的流食,原本的身体再健壮,也还需得时间恢复。
外头围观的村民忽然高声喊:“出来了,出来了!祁晟出来了!”
何老婆子恼得直接就往外骂:“有什么好瞧的,走走走!”
有村民问:“何老婆子,祁晟眼睛真瞧不见了?”
何老婆子黑着脸,也不应。
陆鸢把两个孩子都抱到了牛车上,才一转身,就见刘俊生把祁晟也扶到了牛车旁。
她伸手拉起祁晟的手,边拉他边叮嘱:“抬脚,小心点。”
祁晟忽然被粗糙纤细的手握住,下反应就要抽出来,但只是一动便止住了动作,任由她拉着自己上牛车。
他们毕竟是夫妻了,在外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子,到底不好。
全部人坐定后,刘俊生才驱赶老黄牛出发。
颠簸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镇上。
牛车停在了医馆外,刘俊生跳下马车,把祁晟扶了下来。
一行人进了医馆,还没等何老婆子去找大夫,先前陪着吴大夫来围山村的药童见到醒着的祁晟,惊道:“师父,师父,围山村的活死人醒过来了!”
霎时间,医馆所有人都往他们望了过来。
听到声响的吴大夫也疾步而出,看到祁晟的时候,也很是惊讶:“还真醒过来了?!”
落座后,吴大夫给祁晟把了脉,复而观察祁晟那失明的眼睛。
也如陆鸢昨日那般,拉上帘子,在昏暗的环境之下,拿了烛火放到他的眼前。
“有亮光吗?”吴大夫问。
祁晟点了点头:“有,微弱光亮。”
在好几个人的视线之下,吴大夫再次把脉,好半晌才开了口,说:“这昏迷了几个月,身体虚弱也是正常的,慢慢调理就是了,只是这眼睛……”
他顿了顿,抬眼对上几道期盼的视线,叹了一口气:“祁郎君头颅受过重击,许是有瘀血滞留颅内,需得用药,再以银针辅佐排出瘀血。”
何老婆子听到有治的法子,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什么时候能治好,又要多少银子?”
吴大夫叹了一口气,随之摇了摇头。
他这又叹气又摇头,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陆鸢道:“大夫可是有什么难处?”
吴大夫道:“老朽才疏学浅,只会寻常针灸,这颅内排瘀血之法,并不擅长。要想治疗眼疾,或得去县城,县城若再不行,那只能去州府。”
吴大夫又道:“我开几副药,用来调理身子的,回去喝上几服汤药,先养个四到七日,再去县城求医会更好。”
陆鸢来时就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倒也没过多的失望,反倒是何老婆子听了这些话后,愁眉不展。
等大夫给祁晟写完了方子,陆鸢道:“大夫,你也给我和两个孩子瞧一瞧吧。”
吴大夫看了眼妇人和两个孩子,点了点头。
陆鸢先坐了下来,吴大夫把了一下脉,才说:“你这身体亏损得可比祁郎君还要厉害,若不调理,往后年纪再大些,便哪哪都是毛病。”
祁晟闻言眉头微动。
陆鸢问:“那要喝药的话,得喝多久?这药又得多少钱一副药?”
吴大夫看了眼这一家子人,琢磨了一下,说:“用些便宜的药,八文钱一副药,一副药喝两日,先喝半月再来复诊。”
一副药八文钱,能喝两日,半个月也就是六十四文钱。陆鸢在心底算了一遍账,倒也还能接受。
“那帮我先开三副药吧。”
大夫写了方子,随即叮嘱道:“忌多思多虑,忌操劳过度,宜多睡多歇。”
陆鸢点头应“明白了”,她接过了药方,再把春花抱到凳子上,说:“这俩孩子偶尔会肚子疼,也不见长肉,许是腹中有虫,大夫你帮忙瞧瞧。”
吴大夫把了脉,又摁了几下孩童的腹部。检查完一个孩子,遂又检查另一个孩子,半晌后,才说:“老朽开一副药,你用两碗水熬煮,煮至沸腾,药汁呈浅棕色便可,只消给孩子喝上半碗,当日会腹痛,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