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给植物人冲喜的寡妇 第141节
作者:
木妖娆 更新:2025-09-10 11:20 字数:3281
一旁的捕快压低声音道:“先前上一任县丞,对他都有几分敬意,但没承想来了个厉害的,对他和对别人无甚区别,心里有了落差,估摸着想在小事上为难为难咱们得县丞大人。”
“杨主簿头上有知县大人护着,只要闹得不过分,估计知县也不会怪罪,再者我们都觉得知县也想压一压县丞的锐气。”
“杨县丞继任数个月,可谓是锋芒毕露,现在整个广康城都在议论咱们这位县丞大人,风头早已超过了知县大人,可不要压压大人的锐气。”
嵇捕头瞧了底下的人一眼,说:“这些话今日说过就算了,别在旁人面前说,万一传到杨主簿或是知县大人的耳朵里,别说我护不住你了,县丞大人都未必能护下你。”
那捕快抿了抿嘴,点头,然后看向祁晟。
祁晟道:“我也不会往外说。”
捕快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等捕快走了,嵇捕头道:“杨主簿不敢当面为难县丞大人,我在这公署也待了有十年,自然也不会为难我。”
祁晟听出了他的意思:“我刚进公署,也得县丞赏识,职位在他之下,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嵇捕头道:“旁的不说,年前他是不是让你带几人,你给拒绝了?”
祁晟点头:“是有这件事,怎了?”
嵇捕头:“那段时日公署一些人都说你恃宠而骄,恃才傲物,除了县丞,便是连知县都不放在眼里。”
祁晟眉头一蹙。
嵇捕头:“不过这些话传到县丞大人的耳中后,就让人传出这话的源头查了出来,是从户房传出的。”
“杨主簿便说大概是他底下整理案版的人,因为祁砦官拒绝他时,听到了,也就把这事给传了出去。”
“而后大人便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安排人的事,是他全权做主,祁砦官做不了主,这事才揭过了。”
说到这,嵇捕头转头看向他,疑惑道:“怎么,你没听到这些传言?”
祁晟摇头。
嵇捕头:“也是,他们自然不会当着你的面议论,且你这每日一下值就往家里赶,自是不知道。”
说到后头,依旧低声提醒:“杨主簿不算正当人,甚至可以说有些阴险,当心他使绊。”
祁晟点头:“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时辰差不多到了,县丞也出来了,众人便止了话头,整齐地在前衙排了起来。
县丞站在廊上一览众人,随之开口道:“此番去锻炼,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广康,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剿灭在广康兴风作浪的悍匪,所以你们必须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此番分了三队人,由祁砦官和嵇捕头,还有陈副将为首,各领二十人入山。“
陈副将则是县丞带来的手下。
“另,”我为匪,领三十人做守寨人,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固定的时间内,哪一对先行潜入山寨,擒下我这个贼首,便是胜,赏钱百贯。”
“能不能做到?!”杨县丞的声音忽然洪亮。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程度不一的惊愕。
县丞大人,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
擒力大无穷的县丞?
擒能轻松以一敌十的县丞?
这不是开玩笑么!
杨县丞见鸦雀无声,脸色倏然沉了下去:“怎的,我很难擒?!我尚且不会要你们的性命,但真正擒匪时,他们杀人如麻,你们难不成还能畏我还畏过山贼强盗?!”
大家羞愧地低下头,要说不说。
比起山贼强盗,他们确实更怕这位县丞。
这还没出发呢,杨县丞看到他们这群人,都已经一肚子气了。
他就真这么可怕?
他自认自己与下属关系挺好的,怎就怕成这样?!
杨县丞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人,问:“杨主簿,你说,本官可是什么吓人的罗刹?”
杨主簿看着高了自己一个头的高大男人,抬头看向那张黑脸,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唾沫,应:“自然不是。”
这县丞还怪有自知之明的,就是不乐意承认。
杨县丞转头看向众人,声音洪亮:“缩着脖子像什么样,给我抬头挺胸!”
众人齐刷刷地抬起头,挺起胸膛。
见他们精神头上来了,杨县丞才歇了一些火气,道:“出发。”
众人皆不知此番去哪个山头锻炼,但出了城,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后,才逐渐反应过来去的是何处。
先前剿灭的虎啸寨,好似就是这个方向。
他们先前就剿过一回虎啸寨,有了经验,能成功的机会肯定大。
再说先前剿灭虎啸寨的时候,祁砦官也不在,他们都比他有经验,便是在山林中,估计祁砦官的胜面与他们无差。
原本他们还因不在祁砦官的行伍中而丧气,现在多了胜算,又全部打起了精神。
那可是百贯赏银,平分下来每人都能得十贯呢!
顿时,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杨县丞转头看向那几支挑选过的队伍,见他们个个都昂头挺胸,士气十足,一时间纳闷了起来,这些兔崽子莫不是觉得在猛虎寨剿过匪,事情就容易了?
就不想想,坐镇的是他这个亲自带着他们剿匪的人。而他们还想再走一回的路,他都会把其给堵死。
他不可能让他们轻易成功,毕竟,剿匪就没有轻易的。
第98章
祁晟这一去, 就没了消息。
时过四日,家里一切都照旧。
过了年后,这夜市又逐渐冷淡了,估计只能是五月端午之后才会继续热闹了。
陆鸢早间从夜市街回来, 老太太和孩子串门去了, 给她留了门。
陆鸢进了院子, 一开自己屋子的房门,一股子潮湿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
今日早间起来时, 看到浓浓的雾,她都没反应过来是回南天。
都要忘记了回南天是岭南的特色了。
回南天虽未有雨, 但雾气很大,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老太太这个时候正好从巷尾人家提了青菜回来,进了院子, 见她站在门口不进去, 便问道:“站在门口作甚?”
陆鸢看着屋子, 道:“屋子里潮潮的。”
老太太道:“昨日你走的时候没关窗户, 我早上起来才关的。”
难怪了。
陆鸢进了屋子, 屋子里就好似被水浸泡过一样。
黏黏糊糊的,充斥着湿濡潮湿的味道。
这种天气, 最怕的就是没衣服可换。
这回南天,衣服能晾到臭了都干不了。
这些天, 外头的衣服只要不脏, 七八日洗一次都成,但里头的单衣, 这最多只能穿两日。
陆鸢想到这,又转头看向外边,说:“老太太, 这开春了,咱们家每人多做两件单衣吧,裤子也多做两条,不然这回南天,衣服不干,也没衣服可换。”
老太太在岭南十几年了,自然知道这岭南的回南天有可怕,就是小半个时辰不关门窗,屋内都是湿浸浸的。
“那行,但我可不做了这么快,怎么得都得好些天才能做完,要不就先给你和孩子做了?”
陆鸢摇头道:“这得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如问问左邻右舍谁有空闲,出点工钱,最好是几天就给做完了。”
钱是孙媳挣的,只要不是真的乱花使,老太太也不过多干涉。
“行,一会儿我去问问。”
陆鸢道:“既然要做衣裳,咱们下午也去选点布回来。”
老太太点了头。
陆鸢在屋子里烧了个火盆后,就关上房门闷闷,然后去孩子们的屋子,看着她们练字。
陆鸢之前还想教姊妹俩认字,却是直接被祁晟拉来一块练字了,他还不让她教孩子,说是她教的字缺胳膊少腿。
简而言之,潜意思就是她教不好。
虽然祁晟不在,陆鸢还是老老实实地拿笔练字。
这繁体字笔画多,还得用毛笔写,没写几个就觉得手酸得慌。
反观两个孩子,大概是新脑子,记东西就是快,这只是教念几天千字文,现在都能从头念到尾了。
不止春花能念,就是三岁的秋花也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拿着毛笔也是有模有样的,执笔的姿势都比陆鸢要来得标准。
都这个情况了,陆鸢自然是不能偷懒,不然真叫两个孩子比了下去。
杨县丞底下的徐幕僚端着羊肉汤馎饦,从外头走进原本作为虎啸寨的议事堂。
杨县丞坐在议事堂的主位擦拭着朴刀,听到脚步声,问:“那几支行伍有消息了吗?”
徐幕僚把羊肉汤馎饦放到宽大的桌上,应道:“听探子和盯梢的人说,什么动静都没有。”
杨县丞眉头蹙起:“锻炼比试为期十日,时间都过半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他们怎么想的?”
徐幕僚把托盘上的两碗馎饦放到桌面上,道:“大抵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是不可能出手的。”
“大人,趁热先把馎饦吃了。”
杨县丞把朴刀放在桌面上,心说再不出来,这朴刀都快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