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给植物人冲喜的寡妇 第171节
作者:木妖娆      更新:2025-09-10 11:20      字数:3079
  祁晟道:“我得先把我家娘子和祖母先送回去,等会儿再过来。”
  嵇捕头道:“行,一会我去馆子炒几个菜回来。”
  祁晟没待一会儿就走了,回到铺子,那满娘见着人,慌得失手就打破了一个碗。
  陆鸢瞧了眼,也没说她,但能瞧得出她慌乱。
  回家时,陆鸢靠着车厢门,问赶马车的祁晟:“方才满娘瞧见你,怎那般慌张?”
  祁晟如实道:“在嵇捕头家里碰见她了。”
  陆鸢诧异道:“原来那份鱼丸汤是给嵇捕头送去的,我就说孩子都在,她给谁送去。”
  祁晟继而道:“上回给嵇捕头家送鸡汤,也碰上了。”
  陆鸢结合她先前瞧出的那点儿端倪,说:“先前不是说,只不在家的时候过去么,现在人在家也过去,这去得也未免勤了一些?”
  祁晟:“嵇捕头说了,事关人家的名声,在外头不能乱说。”
  陆鸢拍了一下他的背:“我口风可最严了。”
  祁晟笑了笑,道:“一会儿送你们回去后,我还得过去嵇捕头家吃酒。”
  陆鸢道:“那你少喝些,早点回来。”
  祁晟应了声:“好。”
  把人送到了家门口,陆鸢给他盛了一坛子羊肉:“拿着这个去嵇捕头家。”
  祁晟接过了,她再次叮嘱:“记住,别喝太多酒,若是喝多了酒,就在嵇捕头家里歇着,别赶回来了。”
  祁晟笑了笑:“晓得了晓得了,我若太晚没回来,你早些睡吧。”
  陆鸢点了头。
  祁晟回到嵇捕头的家里,院子里已经摆上了一张桌子,也不知他去哪杀的鸡,已经整只摆到了桌案上,还有三碗酒。
  嵇捕头看了眼他:“来了,就一块上几炷香吧。”
  说着,把一把香递给了他。
  几个人,给这次在剿匪中不幸丧命的同僚上香,祭酒。
  ……
  半夜,听到敲门声,翠娘提着油灯,匆匆开了门。
  闻到了满身酒气,问:“郎君可要备热水?”
  祁晟点了点头:“给我备一点吧。”
  翠娘道:“娘子把郎君的衣裳放在了堂屋,说回来的时候可以换。”
  陆鸢这有孕了,对气味非常敏感,便先把衣服备在外头,省得熏到她。
  祁晟简单洗漱后,身上难免还带着些酒气。
  他回了屋,也没点灯,摸黑走到床边,上了榻入了被窝,从后背抱住了妻子。
  陆鸢早就听到了声响,也就醒了。
  她道:“你喝了多少,洗了澡,身上竟还有酒味。”
  祁晟闻言,正要坐起,陆鸢拉住了他:“你要去哪?”
  祁晟许是喝了不少,也吹了冷风,是以声音有些哑:“再去洗洗。”
  陆鸢没好气道:“不是很浓,淡淡的,不用洗。”
  祁晟便再次躺下,拥着她,唤着她:“丽娘。”
  陆鸢“嗯?”了一声。
  祁晟许是多喝了几盏酒,情绪有些低迷,他颇为伤感道:“今晚我,周副将,嵇捕头一同祭拜了阵亡的弟兄,后来又各自聊了聊自己的亲眷。”
  陆鸢仔细听着,问:“然后呢?”
  祁晟道:“以前去剿匪,嵇捕头总是最拼的那个,现在我才知道为何,他原先有一子,因祭祖他没有与妻儿父母一同回去,路上遇上山贼,为了不被辱,妻子自戕,孩子和父母皆被山贼所杀。”
  陆鸢默了半晌,才道:“难怪他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也没续娶了。”
  “周副将则是个孤儿,当上百夫长后,娶了个媳妇,生了两个孩子,后来发现因自己常年在军中,仔细媳妇与他人通奸,便是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
  陆鸢:……
  这些人,怎的一个比一个惨?
  祁晟把她拥得更紧,说:“其实为他们感到同情的时候,我也有些庆幸,庆幸我现在有你,有三个孩子,还有祖母,庆幸我此前二十来年的不幸后,迎来了现在的幸福。”
  陆鸢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说:“别想那么多,有我,有祖母,有春花秋花,还有尚未出世的孩子陪着你,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祁晟把头埋在她后颈窝中,声音闷闷地,低低地:“现在的日子太美好了,有时候我都会觉得像是在做梦,梦一醒,什么都没了。”
  陆鸢还道自己现在激素上涨,特别多愁善感,没想他比她还多愁善感。
  陆鸢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祁晟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知道,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陆鸢听着他虎头虎脑的话,甚是疑惑。
  好一会后,才听到他说:“我知道你早已不是丽娘。”
  第123章
  “我知道你早已不是丽娘。”
  陆鸢听到这话, 懵了好半晌,可又不是很惊讶。
  这祁晟本就是个聪明人,她又做了这么多与寻常乡野妇人不同的事。
  他怀疑,甚至这么觉得是事实, 也是情理之中。
  老太太怕是也察觉出一些了, 只是都没有点破。
  陆鸢沉默不语。
  祁晟拥着她, 继而道:“我虽知道,但我是个自私的人, 我不关心先前的丽娘去了何处,我只关心你, 关心你会不会再次离开, 只剩下我们。”
  “一想到这些,我就不敢往下想, 我怕自己想疯魔了。”
  陆鸢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 只道:“与其患得患失, 还不如过好时下, 过好时下,比什么都重要。”
  祁晟低低地“嗯”了一声, 继而问:“那你是凑合和我过日子,还是因为钟情我?”
  陆鸢一默。
  这醉酒后的祁晟, 怎的这般啰嗦?真想把他的嘴给堵上。
  她翻了身, 在黑暗中捧上他的脸,凑了过去, 凭着感觉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温声细语的哄道:“喜欢的,也是钟情的。”
  虽然一开始就是奔着凑合过日子去的, 但要是他人品不好,样貌不好,她肯定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
  祁晟的唇角微勾,揽着她的腰身,在的唇上连啄了几下,道:“我也喜欢,很喜欢。”
  陆鸢没忍住,嘴角也往上扬:“知道了知道了。”
  祁晟酒后尤为霸道:“不管你是谁,不管说破天了,你就是我祁晟的妻,谁都改不了这个事实。”
  陆鸢:“是是是,我是你妻,谁都改变不了。”
  祁晟听着她信誓旦旦的话,便心满意足地睡了。
  没听到他的声音,只有延绵的呼吸声,晓得他睡了,陆鸢笑着骂了声“冤家”后,也闭上眼眸睡在他的怀里。
  出了年后,陆鸢才开始盘账。
  这半个月,就靠着过年得这段时间,摊子和铺子共挣了七贯余钱。
  这一年下来,除了过年,深秋至春季没什么客人,但摊子和铺子,也是能整个五六十贯钱的。
  加上祁晟的月俸,除去了其他的花销,今年也是存下六十来贯钱。
  加上去年所剩,整一百贯钱。
  这离买宅子越来越近了。
  出了正月,朝中有旨意下来,代知县缴匪有功,特任命为广康知县。
  意思是,还要继任两年。
  旨意一下,大家伙虽开心杨大人还在广康,但也为杨大人感到不值。
  一行人在班房歇息,有捕快不忿道:“咱们大人剿了那么多的贼匪,怎的就仅仅是升为知县?”
  一旁的嵇捕头道:“据我所知,大人是自愿留在广康的。”
  众人都看向了他。
  嵇捕头解释道:“大人说广康尚未稳定,所以还要待两年,待广康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后才会离开。”
  众人闻言,都由内而外的敬佩他们的这位大人。
  众人散了,嵇捕头问祁晟:“你先前不是和大人签了一份两年任职的契书么,大人不走,你是不是还会留任?”
  祁晟如实道:“如大人还需我效命,我便继续留在公署,这离契书到期,还有七个月,不急。”
  他所签的契书,也是杨大人任职期满的时间。
  一晃而过,他也在公署待了一年多了。
  由最开始的不情愿,到现在见识过杨大人魄力后的心甘情愿。
  嵇捕头把从他这听到的话告诉了周副将,周副将又把这话告诉了杨大人。
  “大人为何不直接问?”周副将问。
  杨致远写着烦人的折子,说:“这先前就说好了,我身居这个位置,怎好爽约?再说了,若是他不愿,因着我询问,迫于压力继续留下,那我岂不成了没信用的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