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你如狂 第33节
作者:
碎兮 更新:2025-09-10 11:22 字数:3853
谢叛手劲极大,轻轻松松把他的手腕拧翻过去,拉着他到了洗手池边把他的脑袋摁在水龙头下,水的温度调到最凉,水速开到最大。
冰凉的水对着醉汉的脑袋不停冲,醉汉杀猪一样惨叫着要起来,但谢叛虽然瘦,力气却大得很,他不管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喝醉了就好好醒醒酒。”谢叛冷凝的声音响起,“你不想清醒老子帮你清醒!”
醉汉是真彻底服了,没见过劲儿这么大揍人又这么狠的男高。打又打不过,只能求饶。
谢叛把他放开,走到苏依蛮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离开男洗手间。
贺晨在后面跟上,看了眼女生被握住的细白手腕,走过去故意从中间把两个人分开。
“苏依蛮,刚才谢谢你啊。”贺晨看着她,“你头发好像松了,要不要重新扎一下。”
苏依蛮抬手摸了摸,马尾辫确实有点儿松了。她一手把头发拢住,拆了发绳打算重新扎,刚绕了一道,发绳再也不堪重负般啪地一声断掉了。
她还举手拢着头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贺晨朝她走了走,从口袋里一摸,摸出来个新的没用过的淡棕色发绳:“你用这个吧。”
苏依蛮不解:“你怎么会随身带着皮筋啊?”
“就,刚好有一根。”贺晨没说什么。
踟蹰两秒,苏依蛮接过来把头发扎好。她没看镜子,盲扎也能把头发扎得好看。但贺晨又觉得不对,事实上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头型圆,所以怎么样都好看。
贺晨笑笑,由衷的说:“你扎头发很漂亮。”
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苏依蛮老扎头发是因为散着不方便,头发老挡视线,没想过好不好看。
“谢谢。”她跟贺晨说。
一边,谢叛冷眼看他们搞完这出儿。
再回包厢,苏依蛮才发现自己另一边坐着的人是贺晨。
贺晨热情地拿公筷给她夹菜,随便聊了几句后说起以前:“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一的时候在一个班。”
苏依蛮还真没印象,她对除了谢叛之外的男生印象都很淡。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不好意思。”
“没事,你那时候每天都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朋友都很少交,不记得我很正常。”贺晨注意到她喜欢吃虾肉,不停地给她夹那道菜,“可我对你的印象很深,有一次我去食堂吃饭,饭卡上刚好没钱了,但我饭都打好了,就不好意思给人放回去。那天你刚好排我后面,就替我刷了卡。”
贺晨一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好看的梨涡:“然后我打算还你钱的时候,你都已经走远了。这事儿我一直记得呢,要是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吧,当是谢谢你了。”
那件事苏依蛮早忘了,她的脑容量是大,但里面装的全是应试题,以及谢叛。
“不用了,食堂的菜本来就很便宜,用不了几个钱。”
她怕自己再跟贺晨这么说下去会让谢叛误会,往后都尽量跟他保持距离,也没有再吃他给夹的菜。
偷偷看一眼她左边的谢叛,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依旧在云淡风轻地跟朋友们聊天,好像压根就没注意到她跟贺晨都说过什么。
聚餐结束回酒店,明天早上就要回京,苏依蛮把带过来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回想这两天在潭州,她总有机会跟谢叛在一起,而机会的产生是她用成绩换来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所以不能停止。她要保持目前这种状态到高考,然后跟谢叛考上同一所大学。
到那个时候,她会跟他表白。
不管会不会被拒绝。
既然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了,就不问结果。
苏依蛮把行李箱收拾好,听见有人敲门,她过去开。
谢叛看了眼她扎着的马尾辫,很好,还在用着那男生给的发绳。
他莫名来气,从兜里把一个发绳给她:“用这个。”
一个黑色的发绳,最简单又不会出错的样式,跟她断掉的那根很像。
苏依蛮的心跳快了些,没接:“为什么?”
谢叛直接伸手到她脑后,一句话没说,把她在用的发绳给撸了下来。
他的动作太突然,苏依蛮不敢反抗,就只是怔怔地在原地站着。她的头发一直养得很好,柔顺乌黑,发量又多,顿时绸缎一样披散在背后和肩膀。
女生一张小巧的鹅蛋脸被修饰得更加柔美,纯得不像样。
她没在谢叛面前披头散发过,突然有点儿紧张,手足无措地把右边脸庞的头发掖到耳后,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头绳:“我知道了,我会用的。”
屋里的灯光在她发上打下一层绒绒的金色光影,让她美得极不真实。
谢叛有了几秒钟的恍惚,很快把那种不清不楚的异样情绪压制下去,进了屋走到洗手间,把贺晨的那根发绳往马桶里一丢,按下冲水键。
苏依蛮站在外面看到,胆大包天地想,谢叛会做这么奇怪的事,会不会是因为有一点点喜欢她?
谢叛走回来,没对自己的行为解释过一句,反倒得寸进尺地说:“以后别随便要别人给的东西。”
苏依蛮看看自己手心里握着的他刚给的头绳。
抬起头,刚要说话却撞进他的眼睛,她的心脏紧紧一缩,要说的话全忘了。
谢叛抬手在她发上揉了一把,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我给的。”
第30章 思你
睡觉的时候, 苏依蛮腕上戴着谢叛给的头绳。睡前满脑子都是他,睡着以后也是。
今天的梦比以往都更过分,她梦见自己坐在他腿上, 搂着他脖子在跟他接吻。他的手就扶在她腰间, 手背上横亘的几条青筋依旧是那么性感。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春梦。
醒来以后她把被子拉过头顶,一直到呼吸不过来。
退房前,她把深灰色的床单被罩换下来, 折好放进行李箱,打算等回去洗干净以后再还给谢叛。
高铁票依旧跟来的时候一样, 没那么好运能跟谢叛挨着。这次她身边的人换成了贺晨, 谢叛在前面两排。
贺晨正要帮她把行李箱放上去, 却被谢叛抢先一步。
谢叛把一张车票甩贺晨手里,下巴往前一抬:“换个位置。”
“为什么?”贺晨还想挣扎一下。
“没为什么。”谢叛一向拽得我行我素, 连个理由都懒得编, “就是想换了。”他的声音明明没什么起伏,但周身气质太冷, 搭配上漆黑如深渊般的一双寒眸,没来由就让人觉得他不好惹, “你有意见?”
贺晨不敢说他有意见, 忍气吞声拿着车票去前面找位置了。
谢叛看一眼在他身边坐着的一言不发的女孩,她低着头, 心事重重一样地抠着手指, 露出来的耳朵微微发红。今天也扎了头发,皮筋用的是他给的那个。
听话的女孩。
他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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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站口,茹珍探头看了好几遍, 终于从人流里看见了自己女儿的身影。她没拉行李箱,只简单背了个书包, 倒是跟她走一起的戴着个鸭舌帽的高个男生手里推着两个行李箱。
茹珍远远地冲女儿招手,又把苏奇锐抱起来,母子两个一齐冲着苏依蛮高兴地挥手。
苏依蛮跑过去,先摸摸弟弟的头发:“你们怎么来啦。”
“你第一次去参加那么重要的比赛,还拿了奖,妈妈当然要来接你啊。”茹珍帮女儿把脸上的碎发往耳后掖了掖,这才看向一边站着的男生,“你是阿蛮的同学吧,我上次见过你。”
谢叛礼貌地颔了颔首:“我叫了车,送你们回家吧。”
茹珍:“不用不用,我们拦辆出租就好了。”
“还是我送吧,这里不好打车。”
谢叛直接推着两个行李箱朝路边走,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车里下来一个人,帮着把行李接过去放在后备箱。
茹珍留神看了下车牌。
只是一般的京牌,并不是京ag开头。茹珍放了心,那时觉得女儿交的这个朋友估计也就是家里有点儿闲钱,但没到太过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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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苏依蛮把行李箱里的四件套拿出来,放洗衣机里洗了一遍。
刚在车上当着那么多人她不好意思提,这时候才分出时间在微信上问了问。结果跟之前一样,谢叛没打算把东西要回去,直接送她了。
苏依蛮容易想得多,常常还不往好的方向去想,而是说:【你是觉得我用过的东西就脏了吗?】
不一会儿,谢叛回了条语音。苏依蛮点开,听见他颇觉荒唐地笑了声,语气里带了两分无奈:“懒得拿而已,瞎想什么。”
过了会儿又来一条:“还是你嫌我脏,不想用我用过的床上用品?”
苏依蛮看着床上用品这四个字,脸上微微烧了起来。
她回复:【没有】
觉得有点儿单薄,她手快地打字:【你挺香的】
发完后心里猛地一惊,慌得抖着手指长按点撤回。
那边一直没再回复什么,估计是没有看到。
她稍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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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樊一大早来到学校,跟里头几个老师庆祝这次全国物理竞赛的小组冠军奖杯又是尚安拿了,又玩笑说有谢叛这个大杀器在,真是想输都难。
老樊从高一就在跟班,教了谢叛两年多的时间,没人比他更知道谢叛这个学生有多出色。所以即使谢叛不好管束,上课不好好听讲,三不五时地招惹来一堆犯花痴的女生跟窗户外头堵着,再三不五时地在校外跟来找麻烦的人打架斗殴,老樊眼里也还是只能看得见谢叛给学校带来的利益,至于其它的,全都可以忽视。
这次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的冠军小组奖杯就放在老樊办公桌上,他爱惜地擦了好几遍,打算开会的时候给校长送过去。
谢叛从外头进来,京市今天的气温骤降,落了场小雨,他额前过了眉的碎盖发梢上沾了细细的雨珠。他随手拨拉了两下头发,漫不经心跟老樊说:“咱班座位是不是该重新排了?”
这要求还是第一次听,而且还是从谢叛嘴里听见。老樊不解他怎么突然想换座位了,明明这两年多来他在最后一排坐得好好的,方便抽空摸鱼睡觉又不会打扰其他学生。
“你知道我是最不提倡频繁换座位的,”老樊往保温杯里放了些枸杞,去饮水机那接水,“浪费时间不说,还得让学生重新适应新座位。咱班的同学我都了解,要是谁对自己的位置不满意就来跟我说了,没必要换。”
谢叛:“我不满意。”
“……”
“座位就调这一次。”谢叛不是在征求同意,而是在下达命令似的,转身就走,“下节是你的课,正好方便调。”
毕竟是学校百年难遇的奇才,既然他想调座位了,老樊就必须得给人调。
挑选座位要按上次考试的成绩高低,第一个叫上去选位置的是苏依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