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你如狂 第82节
作者:
碎兮 更新:2025-09-10 11:22 字数:4290
她觉得不可思议:“你疯了?”
“早就疯了。”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你妈妈完全瞧不起我,她甚至多余看我一眼。”
“让她看你干什么,”谢叛揽着她细腰往前摁,此刻的眼神偏执到病态,嗓音微哑,“有我看你就够了。”
苏依蛮还想说什么,嘴却被堵住,话和呼吸一下子停,心脏开始跳。
谢叛忍了很久,气息浓重滚烫,根本不给人反抗的机会,亲得很重又深。
不知道是不是吃过糖,总觉得他嘴里很甜。事实上每次跟他接吻,都会觉得他口腔里很甜,像春天拂面的微风,夏日里清凉的薄荷。
毫无疑问,体验感很好,尝到了罂粟一样能上瘾。苏依蛮心口起伏,多巴胺不停地在大脑皮层分泌。耳朵听见两人接吻时勾连出的细碎声响,那么黏那么腻,浑身更热了。
可她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智,控制着没让自己顺从,嘴巴竭尽所能地闭着,虽然最后往往还是能被他三两下就撬开唇齿,舌头还是会被他碰到,一下下地搅缠着吮吻。
谢叛的呼吸声愈发重,吻得格外投入,手把她腰捏出了痛感,慢慢地又想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去。
他也真的那么做了,一开始还只是在腰间流连,女孩的腰肢很软,很细,比之五年前更能勾得人心猿意马,他脑子里已经在过怎么把她压在这张会议桌上,手怎么摁着她的腰,怎么探寻她最隐秘最柔嫩的禁区。
光是揉腰还不够,他很快往上摸。这几天她总穿偏修身的衣服,她不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火辣。
长这么漂亮还每天晃荡在他眼皮子底下,看得着吃不着,他早他妈忍不下去了。
苏依蛮立刻把头扭到一边,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拼命忍耐就要喘出来的吟声,有些生气地警告他:“拿出去!”
谢叛想继续,照过去他那个混蛋性子肯定会继续。但他现在停了,明明手底下就是一捧馨香柔软,他也还是停了。
她不想,他就停。他还想跟她一生一世——不对,一生一世不够,他得跟她永生永世。都追到现在了,他不能只图一时爽就功亏一篑。
等他的手拿开,苏依蛮轻轻喘匀了气,扭回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有男朋友?”
谢叛薄薄的眼皮掀起,眼里还有未散的情欲。
“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她说,“耍流氓吗?”
谢叛很轻地笑了声,帮她把衣服理好,他人往后仰,手撑着会议桌:“要是耍流氓就能碰你,我不介意多耍几次。”
“你要不要脸?”
“脸跟你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
苏依蛮不说什么了,想走,可谢叛的手虽然松开了,两条西裤包裹着的看起来就带劲的长腿没松,稳稳地把她夹在身前。
跟他比力气纯属是白费功夫,苏依蛮不试了:“这位老板,你不放我回去,我怎么给你工作?”
谢叛从裤子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调出微信二维码放她面前:“苏工,麻烦你加一下你老板我的微信,一些工作内容我需要在微信上发你。”
他的头像仍旧是一只沐浴着阳光熟睡的白色小猫,微信名是“接住了”。情侣头像和情侣昵称,五年了他一直没换。
苏依蛮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拿出自己的手机,从黑名单里把他拖出来,写了句话发送。
谢叛看见两人沉寂已久的聊天窗里跳出一条新消息:
【不用,我没删你】
她的微信还是那个,但头像和昵称全改了。头像改成了一张糊到看不清任何文字的登机牌,昵称是简单的“阿蛮”两个字。
谢叛盯着她发过来的那句话看了很久,眼里压着情绪。页面往上翻,全是他发过去的带有红色惊叹号被拒收的消息。这几年,不管他的手机换了多少个,他跟阿蛮的聊天记录一条都没有丢失过,全都被他原封不动地转移储存。
他的手指转移到红色惊叹号,一个个点击重发。
苏依蛮恢复了自由,拿上带过来的文件转身就走。行经会议室门口,手刚扶到门把手,微信响起一连串响个不停的消息提示音。
她摁亮。
曾被拒收过的消息一条条蹦出来。
谢叛:【苏依蛮,我很想你。】
谢叛:【苏依蛮,我很想你。】
谢叛:【苏依蛮,我很想你。】
谢叛:【苏依蛮,我很想你。】
谢叛:【苏依蛮,我很想你。】
……
……
……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条。
第82章 思妳
苏依蛮心软了。她怎么能不心软, 其实她真的用不着这么哄的,在跟谢叛的感情里,她认为自己才是更为上头的那个。如果不是疯了一样地喜欢他, 她就不会在高中三年疯了一样地读书, 不可能有动力从倒数第一考到正数第一。
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她承认自己是个恋爱脑,无药可救, 无药可医。她也不想,但喜欢谢叛的这件事, 不是她不想就能不喜欢。
所以即使受过足以把自己摧毁的伤害, 死透了心才会离开。当再次见到他时, 她还是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把他忘了。伤疤埋得越深越久,反倒证明了她是个多么强大的废物, 时间都过去了五年, 一千八百多天,四万三千多个小时, 二百六十二万八千多分钟,可她对他的喜欢连一秒钟都没有消失过。
还好她算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一旦沉浸在工作里就不会容许自己再想男人。
她画了一天图, 完善了两版方案,跟美国那边的公司对接了下工作进度。她喜欢有事可做, 尤其这份工作还是自己喜欢的。
当初之所以选建筑, 一是因为很多人都说学这个专业会很苦。她是个不信邪的人,而且那段时间无比需要自己忙起来,这样才能分不出时间想念谢叛。
还有她从不曾说起的第二个原因, 隐秘到连自己都很少想,但又是切实存在的。
谢叛曾经带她去过一家建筑公司。
只是因为谢叛曾经带她去过一家建筑公司。
如果她学建筑的话, 那说不准、或许、可能、也许,她会跟他在将来某一天、某一时刻,有所关联。
办公室门响了响,方婉顶着一张任何时候都精致美丽的脸出现在门后,身后跟着戴了工牌的一男一女。
“苏工,这两位是谢总给您安排的助理,您再去现场的话可以带上他们。”
方婉介绍了一遍。俩人看起来年纪都比苏依蛮大,很友善本分的样子,笑着打招呼:“苏工好。”
苏依蛮正缺人手,刚好带着他们一起去了现场踏勘,还另外叫上了柳瑾和莱特。
踏勘工具全都装上车,到了现场从剧院开始,一点一点测量,一样一样记录数据。
柳瑾啥都不干,不管什么事都优先交给现场的两名男士。苏依蛮不一样,她瘦小、孱弱,可她对工作总有一股用不完的劲头。头发利落地扎起来,几下就挽成一个圆圆的丸子头。脸颊两旁落着几缕柔软的碎发,若隐若现遮挡着她认真记录笔记时的温柔侧脸。当用不着手里的笔时,她会随意往丸子头里一插,拿起皮尺继续帮忙测量数据。
柳瑾看她这个样子,几乎都要爱上她了。
不仅仅认真工作的男人有魅力,女人也是。
“依蛮,我知道谢叛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了。”她手里拿着杯咖啡,喝了一口,“你真挺有魅力的。不单单是长得好看,而是骨子里会散发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
苏依蛮没时间跟她扯闲篇:“大小姐,你有空就帮忙把测距仪递给我一下,比在这里夸我要强多了。”
柳瑾赶紧递过去:“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得说,谢叛的家族确实太复杂了。具体深浅我虽然不知道,可今天他妈,就是那位姓黄的女士一出现,我就明白你为什么不敢跟他在一起了。黄教授就往那一站,那个气势太吓人了,真太吓人了。可怕的是她压根没有故意装腔作势,而是很日常的状态。可是就连这种时候,她都会给人一种非常强大的震慑感,会让人觉得特别特别自惭形秽。”
虽然苏依蛮并不是因为谢家的阻止才跟谢叛分的手,但不得不说,谢叛父母对她的蔑视和不屑,确实让她感受到了很大压力。
“他妈都这样了,你说他爸得啥样啊。”柳瑾越想越怕,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要是我有这么一对公婆,我肯定活不长。每天在他们家,我会觉得自己连活着都不配的。”
还有些话她没讲。今天在会议室,就连她都感受到了黄芮完完全全瞧不起苏依蛮。
黄芮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可是无声的忽视,正是对一个人最大的鄙薄。
可是苏依蛮又凭什么承受这些,她已经够好了,不说外在,单单只是毕业于瀚弗大学建筑系这一项,就让她打败了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
可即使这样,黄芮都瞧不起她。
实在是太可怕的一个家族了。
“所以,依蛮,你跟谢叛的关系确实应该好好考虑考虑,毕竟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结局往往都是不太好的。尤其是他还有着那么大的一个家族。”
苏依蛮专注在速写本上勾画,看起来并不伤心,很平静:“我知道。我没想过再跟他在一起。”
柳瑾突然清咳了声,给她使眼色让她往后看。
她扭过头,看见了谢叛。
谢叛穿白衬衫,黑西裤,腕上戴劳力士以及一根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的黑色头绳。除了那根廉价的头绳以外,通体都是不显山不露水也足以夺人眼球的贵气。
这么一个贵公子突然出现在即将拆除的老旧剧院里,不消片刻就已经吸引了许许多多人的视线。
拆迁队经理先跑过来,讪笑着说:“谢总,您怎么还亲自来了?有什么问题您直接让手下人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吗,这里这么破,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几号能拆?”谢叛直接问工作进度,“附近居民的安置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拆迁经理立刻开始做详细汇报,最后说:“剧院拆除的具体日期还需要请您做一下最后的指示。”
“这个工程是苏工的,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她说了算,你们看见她跟看见我是一样的。”
“是。”拆迁经理心里犯嘀咕,委婉地说:“我看苏工还很年轻呢,这么小的年纪就当上了总建筑师,这在以前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他不放心这么大的工程交给一个这么年轻的女生,事实上很多工作人员都不放心,不服她,每回见她来都不是特别尊重,她说的一些话他们不怎么往心里去,使唤不动,这导致了拆迁现场的一些工作没办法及时展开。
谢叛今天来就是要治治他们这个毛病,凉淡地俾睨了经理一眼,冷嗤:“眼界浅没关系,多看看世界就行了,这不就给你见到了吗?”
“……”
“苏工是我花了很多功夫才好不容易从国外请回来的,你们对她最好比对我还要尊重,要是让我知道她在这里工作得不顺心了,我第一个找你张经理的麻烦。”
“您放心,苏工在这里绝对是第一扛把子话事人!”拆迁经理扭脸就换副态度,“我们大家伙全都听她的,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项目的前期工作给顺顺利利漂漂亮亮地做好了,绝对不给苏工和您拖后腿!”
敲打得差不多,谢叛的注意力放回去,一扭头见苏依蛮拿着照相机进了一间房子。
经理还想给他汇报一部分工作进度,谢叛没心思听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他跟着苏依蛮进屋子。里面是剧院的后台,大部分东西都搬走了,空荡荡的荒凉又寥落。中间放了架老旧到报废了的钢琴,上面落了层浅浅的灰。
苏依蛮拿纸巾把琴盖擦了下,打开,随意按了几个键。
竟然还能发出声音。
她对着钢琴拍了几张照片,耳朵里除了快门声外还听见了谢叛的脚步声,以及他慢悠悠地把门关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