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强取豪夺文后躺平了 第34节
作者:度迢迢      更新:2025-09-10 11:29      字数:3101
  丫鬟只知道传话的人一来, 老板点头哈腰,一副狗腿样,把莺娘所有的演出和客人都推后, 也定要她来此。
  只有莺娘知道,来的是宫里的人。
  “管他什么人, 只要宋夫人喜欢我的曲子就行。”莺娘说着,把今夜得来的赏赐拿来细细数了。
  很大方的数目。
  “也是。”丫鬟也抿嘴笑, “希望这位宋夫人多多找娘子, 来一趟轻松又惬意, 打赏也丰厚,多好。”
  莺娘也笑了笑。
  却听丫鬟艳羡道:“这宅子可真大,就她一个人住, 没有婆母妯娌,真快活,外室能做到这份上,也是命好。”
  莺娘却收了笑,“什么命好。金丝雀罢了。”
  “金丝雀怎么了,我也想当,谁来圈养我啊。”丫鬟调笑。
  莺娘嗔她一眼,“各人有各人的苦楚。”没看她今晚听曲哭成那样么。
  丫鬟来了劲,“她衣料比娘子的还好。”
  “衣裳罢了,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想要也可以去买。”
  “娘子吃味了。”
  “掌你的嘴!”
  两人说笑着走远了。
  暗中窥视的人再次冒了头。
  有人盯上谢府在谢尧的计划之内,近来他没有把行踪掩饰得十分严密,总有人会发现他的这处私宅。
  只不过,因为五日内连着传出靡靡之音,被发现得提前了些。
  方才得了有人窥探的消息,他就到了这门上,让人看清楚些。
  至于那歌伎,算是歪打正着。
  如今朝局已经稳定,昔日权贵已经不成气候,为民心所背,掀不起多少波澜。
  他总要让玉梨以他的王妃身份出现,是时候开始筹备了。
  只是今晚所见,让他的计划不那么笃定了。
  “加强防卫,府里的安全不容有失。”谢尧向松鹤下令,就回了明月居。
  明月居里一片漆黑,玉梨已经睡了,她的丫鬟向来被她纵容得懒怠,也早早灭了灯。
  谢尧在垂花门下,像个不速之客。
  “可要让静羽来把夫人……”
  “不必。”谢尧丢下两个字转身走了。
  月落日升,晌午过后,谢尧才空下来,问及玉梨。
  得知玉梨一如往常,起床后逗逗猫,巡查一遍宅院的花木,接着回书房练字。
  用饭之后歇晌,不用问也知下午定也是如此,只会在知道他会回去时,去厨房做些菜肴,而他不传话回去,她也不会问一句。
  昨晚玉梨泪流满面,不住拭泪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谢尧的脸色冷沉着,一直没有好转。
  神武军大将军崔成壁来商议北境柔然扰边之事,见上首的人翻折子的动作带着火气,不禁心里打鼓。
  柔然盘踞中原北境多年,自当朝建立就一直是心腹大患,数年前的大战中,是当时年仅十八的摄政王带兵直逼其王庭,亲手斩杀了当时的柔然汗王。几位王子站出来议和,朝廷接受了。
  蛮族无信义,背弃和书举兵扰边也在意料之中,不过,当初那场仗崔成壁也在,他丝毫不怀疑谢尧能斩杀柔然汗王第二次。
  不至于让他为此事动怒才是啊。
  “如何,那些南衙军可有了战意?”
  听得对方问话,崔成壁拉回思绪,“禀王爷,那些下层官兵倒是轻易能鼓动,神武军的小兵稍用激将法就能激得他们想去北境,可他们上头的卫氏一族倒是清醒,始终没有动静。”
  南衙军由旧贵族子弟组成,曾经是当朝的精锐,不过多年未打过打仗,加上浸淫富贵,早已被腐化,原本在神武军前不堪一击,然而当头的卫氏滑不溜秋,在谢尧的兵马入城不久,便见势倒戈,抛弃了皇族,不要脸地融入了他的势力。
  但谢尧从未把他们当自己人,打算趁着北境扰边,把南衙军派去平乱,消耗一些。
  谢尧冷笑了一下,“卫氏家主老了,该换一个年轻些的上去了。”
  崔成壁立刻明了,商议了几句有了计划。
  按往常,谢尧还会过问些神武军的事宜,但今日商讨完此事,就没了下文。
  崔成壁跟着他八年,随他一起浮沉历经生死,知道他眼下心里藏着暗火。
  虽好奇是何事竟能让他憋着不发,但也识趣地没去触霉头。
  但他熟知面前人的脾性,不是情绪无法自控,会无端迁怒于人的。
  崔成壁笑道:“臣组了部将击鞠,王爷可要一起去?秋日天燥,泄泄火。”
  谢尧默了片刻,点了头。
  尘土漫天,健马来往,嘶鸣充斥耳际,呼喝喊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满是尘土和牲口味儿。
  场上的人一张张脸被汗水浸透,透着健朗的红,谢尧纵马在先,后头两队红衣黑衣部众紧随其后,衣袍拉得横飞,跑出了战场冲刺的速度。
  谢尧长臂抡起球杆,一声脆响,马球直飞,进了球囊,红方得筹,领先近五筹。
  谢尧打马到场边,崔成壁也跟了过来。
  “王爷怎么不打了?”
  谢尧下马,侍人接过缰绳和球杆,谢尧脚步不停,“再打下去,孤立着不动,球自送到孤脚边。”
  崔成壁笑笑:“王爷难得出宫一趟,他们都挤破脑袋想在王爷面前露露脸。”
  谢尧勾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谢尧走到场边,于棚下坐了,有人递来一张沾水的湿帕子。
  谢尧垂眸看去,举着帕子的是一双嫩白纤手。
  他侧过脸去看,女子将头垂得低,露出半截雪白的颈子,耳垂上戴着一点朱砂色耳坠。
  宫里原本只有静羽一个女侍人,后来静羽也消失了,摄政王身边没有女人,是朝臣皆知的事。
  昨日他的私宅传出靡靡之音,今日便有人以美色来讨好。
  谢尧瞧了她几瞬,接过她手上的帕子,擦了手,再擦了脸。
  帕子还染了香,有些熟悉的沉水香,夹杂了些暖暖花果香。
  谢尧顿了顿,“叫什么名字?”
  女子微颤了下,抬起头来,见到面前人的真容,眼里的不安化成惊艳。
  送她来的人只说摄政王残暴不近女色,没有告诉她他长得如此俊美。
  “奴婢冯沉月。”女子恭敬回道。
  谢尧扫过她面容一眼,没再看她,转向崔成壁。
  “谁让你送来的?”
  崔成壁看不出他的喜怒,老实道:“那帮子旧贵族,垂死挣扎了,求个活命。臣想着万一有用呢。”
  谢尧抬起眼皮,“收了多少好处?”
  崔成壁笑容顿收,单膝跪下道,“王爷明鉴。臣绝没收受任何好处。”
  谢尧没叫起,擦净了汗水,将帕子掷于案上,接过松鹤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大口水。
  斜睨着地上的人,“那你说。孤如何处置。”
  崔成壁看看沉月,脸皱了起来。
  谢尧:“说真话。”
  崔成壁这才沉声道:“世家如今已经逼入绝境,王爷若不开个口子,恐怕有人以命相拼,此人出身不低,世家贵女,就算不给名分,放在身边做个侍女也是好的。”
  谢尧轻笑了一声。
  崔成壁头皮发麻。
  沉月适时跪地伏身道:“沉月不求名分,只愿为王爷侍奉起居,但有用处万死不辞。”
  谢尧不置可否,站起身来。
  看他起身要离去,崔成壁已经猜到他的心思,起身迈步跟上,低声说,“先留她一阵吧。”
  谢尧:“依你。”
  崔成壁又笑起来,“放哪儿去?”
  “国公府。”
  外人不知,但崔成壁却知道国公府是什么鬼地方,他已经预料到那女子命运,也不再多看一眼。
  谢尧要离去,崔成壁忙差亲随把场上部众叫来送驾。
  谢尧今日回来没有提前打招呼,且穿着与平日大不相同。
  是一身红色襕袍,束了袖,靴子走路声音很大,玉梨已经准备用饭了,见到他怔了片刻,忙让静羽去厨下让人添碗筷。
  雪咪从屋里飞快窜了出去,玉梨细细看他脸色,他双唇紧闭,看起来有些冷。
  想他大概在外遇到了烦心事,玉梨唤了他一声夫君就没再出声。
  谢尧走进房中,玉梨闻到淡淡汗气。想问他去做什么了,也没问。
  谢尧看了她一眼,不急着用饭,让人打水来沐浴。
  他沐浴少有要人帮忙的,往日都是在玉梨之后沐浴,玉梨在床上等他或是先睡了。
  “我去帮你拿衣裳。”玉梨不好先吃饭,去了西次间给他拿衣裳。
  谢尧独自进了净房。
  玉梨拿了衣裳来,送到净房去,刚进门,被谢尧握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