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强取豪夺文后躺平了 第73节
作者:
度迢迢 更新:2025-09-10 11:30 字数:3444
崔成壁略松了口气,看来家中长辈提点的还是有效,没人不爱听吹捧。
“有几分真心?”不料对方又问,还带着沉重威严。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有几分合适?崔成壁一时拿不定主意。
“你知道孤为何不喜谗言?”谢尧忽然问。
崔成壁忙告罪,“臣有罪,但此话绝非谗言。”
谢尧冷哼一声,“这一路走来,你跟着孤经历得最多,你的脑子比旁人够用,胆子也肥。旁人吹捧,孤只当笑话,若是连你也睁眼说瞎话,这满朝之上,孤还能听见几句真话。”
崔成壁连忙应是,脸色肃然了许多。
“说,有几分真心。”
崔成壁吓得抖了抖,想不通今日怎么就被抓着不放了,仔细衡量了,道,“夸张了只一分而已。”
“当真?”
“就万代两个字,其余的有半句虚言,臣此生再打不了胜仗!”
谢尧冷意顿收,斜睨他一眼,“把人都带走,好好医治,明日不必来了。”
皇宫里除了御花园,少见植被,往日谢尧根本没有在意过,只觉一望过去没有遮挡最让人放心。
可在明月居住惯了,好似转过假山才能看见花架下荡秋千的人,或是走出门口看到山茶树,低头就能看见给树松土的人。
谢尧回了寝殿,殿内一望无际,侍人成排,但都像是泥塑的,连呼吸声都轻慢至极。
浴池里头热水已经放好,侍人躬身退出,不小心碰到了门框,发出一声轻响,他顿生烦躁。
确实是,别的人弄出任何动静,做出任何举动他都不喜,寂静了无趣,闹腾了生厌。
他还没说话,只是回头瞥一眼,那人就自动跪下磕头告罪,求饶的声音都不敢大了。
看不惯这些人的谨小慎微,但这样的反应也是他想要的,能稍稍平息他的烦躁,但话也不想说一句,径直走开,脱下衣袍。
侍人快速起身窸窸窣窣离开,殿里只有他一个人,脱光衣裳走入浴池,温热的水荡涤浑身汗气。此时才是他独自面对内心的时候。
脑中首先蹦出来的是玉梨说想他了。
先是笑了一下,随即按住,看,又失控了,只是她为了哄他跟她剖心的小伎俩而已,他竟然笑了。
五日前他就想明白了,松鹤说得没错,面对玉梨,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但不是掌控过度,而是没有掌控得完美。
一开始用假身份强娶就不对。
他是摄政王,虽然当时老皇帝还没驾崩,他大可打着选王妃的旗号,设定一个唯有她能满足的条件,把她光明正大娶到身边。顺理成章地做他独一无二的妻子。
用王妃的身份约束着她,就不会有之后的所有失控。
可他没有,因为当时他的名声太差了,朝野都斥他是乱臣贼子,他不在乎,可他想要给她完美的丈夫。
然而他费尽心机维持到如今,包括往后的一切,竟然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探究真实的他。
想要知晓他的全部,即使察觉出他杀人成性。她自以为能承受得住,以为这样才是为他好,可他承受不了后果。
他决不允许她脱离他的掌控。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放她去做生意本来是想等她碰壁后,找他出手相助,她就会仰慕于他,依赖于他,回来安然呆在他的羽翼之下,没想到她屡屡受挫,却拒绝他的帮助。
他多次想把她关起来不准出门,都被她三言两语说服,一而再再而三纵容她,让她差点儿落入险境。
想要掌控她,给她最好的保护不是失控,被她屡次说服纵容她在外受苦才是失控。
失控到让她碰上叶未青这样阴暗龌龊的东西。让她知晓这样的人存在都是对她的玷污,只能暂且留他活在世上。
现在说想他了,不过是想骗他回去,让他再次在她的巧言令色下失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想他,也不及他想她的万一。他都还扛得住。
他必须得抗住。
等一切都过去了,他会是开创盛世的帝王,再无配不配得上她一说。
谢尧独自沐浴完,擦净水滴,路过铜镜前,站定看了看。确实是英姿依旧,万夫莫当。
那画师是长壮实了些,但再过十辈子也不及他相貌十分之一俊美,更不及他身形万分之一挺拔。
谢尧勾唇笑了一下,镜中人也笑了,玉梨喜欢看他笑,也喜欢他的身体。
她亲过他很多地方,他没有要她亲,是她主动的。
她孤枕难眠,想他也是理所应当,就像他每晚在马场上消耗得精疲力尽还是想她一样。
还有一个多月才能凯旋登基,他总不能一个多月都不去见她。
御医说她今日吐了是进食过多,他不能看她再给他做饭,强吃下去,她的身体会受损。
而且她独守空房,定会睡不好的,睡不好身体也会出问题。
她的身体是底线,她对他略有失望以后都可以挽回。
身体坏了不行。
谢尧走到案边,连喝三杯茶,穿好常服,谁也没有惊动,独自一人打马出宫去了。
第56章
玉梨从马棚回来, 连日来的憋闷终于一扫而空,还有两日时间,他还有得内耗。
她可不受这憋屈, 她又不是离了他什么也做不成,从明日起她就跟静羽学骑马,学好了后天傍晚就硬闯出去。
出了府门一直往北, 往皇宫去,有人阻拦,她就停下, 他一定会知道她的用意,要是他提前出来见她,一切好说。
要是不来, 她等他一个时辰,时辰一到她调转马头就走, 花颜坊不要了, 带着喜云知乐静羽去别的地方,她们从头再来。
对了,她得事先把钱带好, 他是摄政王,总不会把给她的钱要回去, 给她的就是她的了,她带走也是应该的。
玉梨在脑海里做好详细的计划, 分了一二, 再延伸开, 不知不觉就睡沉了。
连着几日没有睡好,心里的大石一落,睡得无比香甜。
谢尧回到明月居时, 踢了踢垂花门的门槛,又踢了下小径上的石子,刻意弄出些动静,正房卧房没有亮灯,倒是最警醒的静羽醒了。
床铺靠着窗,静羽未起身,抬头从窗纱上看出去,只看到个人影,就吓得魂飞魄散。
她不敢动弹,听得正房的门开了又关,她才恢复呼吸大口大口呼气。
平复片刻,翻了个身,发现喜云睁着眼,差点儿惊呼出声,忙捂着嘴。
喜云眨了眨眼,拍拍她的背,“没见过吧?哼,终于回来了。等着吧,夫人等会儿就会跟他吵架。”
喜云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静羽都不知该摆什么表情。
两人都静静躺下。
喜云等着听吵架,一副替玉梨解气的模样。静羽提心吊胆,无比羡慕喜云的淡定,她完全猜不到会发生什么啊。
卧房里静谧无声,洁白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地面,谢尧一边解衣带一边朝床边走去。
到了床边,轻轻掀开床帐,玉梨盖着薄被,缩在床里侧,外侧空了大片,像是给他留的位置。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香甜的味道充斥肺腑,是自玉梨身上散发出来的,她的手腕放在外头,在微弱月光下白得发光,侧颜柔和,微微低垂着,像平日靠着他的肩头的动作。
谢尧看她一会儿,继续解衣裳。
腰带落地,发出一声轻响,玉梨动了动,睁开了眼。房中昏暗无有灯光,视线里床帐是掀开的,她抬起头,就见到暗色人影。
“夫君?”玉梨唤他,一骨碌爬起来。
谢尧短短嗯了一声,听起来很是低沉。
玉梨惊讶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想起身去点灯,忽然被他俯身下来按倒。
灼热的呼吸扫过,谢尧身躯滚烫,玉梨触手是光滑的皮肤。
玉梨手指轻颤,想说些什么,启唇就被他衔住了双唇。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腕,一手扯开薄被,隔着寝衣轻抚她的肩头,缓缓移到锁骨,再往下。
玉梨连连发颤,是跟往常一样,很温柔的的触碰。
玉梨想他大概是想通了,恢复正常了,隔了这么多天没见,她也怪想他的,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身体比心里更先放松。
先好好做,做完了再来跟他算账。
玉梨抬起手勾住他的脖颈,抚上他的后颈。
谢尧呼吸顿深,手上险些失了力道。
暖香充斥肺腑,恨不得把她吃掉,从唇到舌,软滑得好似真能一口吞下去。
玉梨嘴唇被他吮得发麻,舌头也似要被他含走,呼吸不畅,她收回手想推他的脸,被他抓住,按到头顶。
一手钳住她的两只手腕,像是铁箍焊死了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空出的手继续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玉梨很快热得出汗,呼吸不畅,窒息片刻,谢尧终于松开她的唇舌。
玉梨大口喘息,唇舌发麻,唇周一片清凉,混杂的津液在月色下亮晶晶的。
谢尧抬指给她擦去,转向别处。
玉梨渐入佳境,谢尧松了她的手腕。
肌肤紧密相贴,玉梨觉得确实挺想他的,主动抱着他的肩背,抚他背上劲瘦的皮肤,轻吻他的侧脸。
谢尧的呼吸声震耳,仿佛落入云端,漂浮不定,时而托上了天他觉天地万物尽在掌握,时而又掉落深渊,黑暗混沌中空无一物,连地也没有。
心房骤胀皱缩,时而要撑得碎裂,时而挤压得酸疼。
失控,全然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