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家老头子叽里呱啦……”
  大娘的谈性上来，拉着谢时璟吧啦吧啦个不停。介于她刚刚热心的帮忙，也不好不搭理她。
  不过从她分享的老头子疼媳妇事迹里，谢时璟也吸收到了不少有效的经验。
  中巴车就这样不慌不忙的摇着。
  中途走走停停，不时有人上车下车。
  人多的时候满满当当，都没地方下脚，空气更加混浊，许岁安恨不得把脑袋整个探到外面去。
  人少的时候就稀稀拉拉几个，热心大娘也走了，橘子皮的效果也慢慢失效，许岁安只能慢慢煎熬着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等中巴车终于到地方，许岁安都要去掉半条命，感觉腿脚软的落不到实处，整个人好像还在跟着中巴车摇晃一样。
  谢时璟搀扶着她找了家招待所，休息了好久才缓过来。
  不过这一天她都吃不下东西，肚子一直在唱空城计，就是一直反酸水嘴巴不想进食。
  她兴冲冲带过来的干粮，一口都没有进自己的肚子，全部让小谢同志解决掉了。
  第120章 丢掉脸皮的重要性
  毕竟是带了任务来的，休整了一个下午，第二天一早许岁安和谢时璟就去了养猪厂。
  厂子里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有些病的严重的猪，已经死掉了。病猪虽然不能卖出去，但让他们丢掉也舍不得，员工们悄悄把病猪肉给分了。
  一部分自己吃，一部分还能私下里卖出去。
  气得厂长桌子都差点儿拍烂。
  虽然他也心疼这些猪肉，但吃病猪肉要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有些还没来得及吃的，也要统一收缴回来销毁，但还有很多已经吃下了肚，那就没办法了。
  也不是每个人吃了病猪都有问题，那就只能他们自求多福了。
  而这会儿还病着的猪，也请了专家过来，却也没什么办法治好。现在各行各业都缺人才，所谓专家其实很多也就只有半吊子水平。反正是对这次猪瘟没法应对。
  还没有染病的猪虽然和病猪隔离开了，但也依然还有患病的风险。
  所以整个厂子现在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要知道现在人都吃不饱，连米糠、豆粕这种东西都不能敞开了给猪吃，喂养这些猪有多么的不容易。
  结果来这么一下子，打击不可谓不惨重。
  被安排过来接待许岁安他们的人也是急得嘴长燎泡，要知道厂子亏损了钱，影响了效益，直接就能影响到他们的工资福利啊！
  所以这会儿对于来这里的外人也没有多少的耐心，把人带着在厂子里四处稍微看了看，就一直说着厂子的难处。
  许岁安和他相互打了好久的官腔，才进入正题，磨着人想要给他们肉联厂多留几头猪。
  “咱们都是兄弟单位，你们有困难我们也是知道的，但是三河县那么多厂的工人，以及还有县里那么多群众，都等着吃肉呢。
  我们肉联厂压力也大呀，能不能先按咱们之前的订单给一半猪给我们先？”
  接待人员很为难：“无法正常供货确实是我们厂子的问题，但是这次确实是意外情况，我们剩下的好猪都不到一半呢。
  我们本市的缺口都还很大，之前也有别的厂子的人过来想要争取更多份额，我们同样是没办法满足的……”
  两人磨了半天嘴皮子，也就同意多给那么一两头，再多的不管如何说都没有了。
  对方意思很明显，他们也没办法，不是不想给提供猪，只是确实是给不出来，猪一头头的倒下，剩下的只有那么多根本不够分的。
  也不止是他们三河县肉联厂，还有其他厂子也等着要猪呢。这多给了他们三河县，其他厂子怎么办呢？
  “哎，真是没办法了，就比之前电话里说的多给两头，和厂长的预期差的很远啊。
  现在还不是看哪个厂和他们关系好，才能分到更多猪？”许岁安皱眉。
  谢时璟心想，要是希望大，也不会派新人过来了。让人跑这一趟，也不过是想看看，人家能不能看在大老远跑一趟的份上，挤些份额给他们。
  不过既然出来了，自然是不能拿着这么点成绩回去的。
  养猪厂这边不行了，那就得自己去别的地方找门路。
  隔壁市的养殖业比他们市发展的要好，除了这个养猪厂，还是有很多其他养殖厂的。只要能重新谈成新的订单，补上不足的缺口就行。
  许岁安又跟养猪厂了解了一下其他养殖厂的情况。
  这次猪瘟影响范围还挺广的，周围的养猪厂都有损失，想必现在去拉新的订单不太容易。倒不如去看看养鸡厂、养鸭厂什么的。
  许岁安空间里有猪，但是不好光明正大拿出来，她不想和这种明确入账的牵扯上。
  谢时璟过来除了不放心小姑娘的出行安全外，也还有一些自己的事要办。
  于是再三叮嘱她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有问题去派出所或者找热心路人寻求帮助，便自己忙去了。
  许岁安也是第一次谈订单，磕磕碰碰的遇到不少困难。
  大多数情况下，大家看着她面嫩，会下意识的看轻她的份量。
  面嫩是自己就长这样没法子，但是从装扮、神态、语气上，可以学习着让自己看上去有气场。
  扭扭捏捏反正是不行的，时不时脸红也要不得。
  许岁安第一次知道了老爹所说的，丢掉脸皮的重要性。
  嘴甜点，多说好听的话把人哄高兴，再送点糖果、香烟等小礼物，成功机会就能高很多。
  许岁安坐在路边上啃着从国营饭店打包的肉包子，想着工作还真是不容易，光在学校里读些死书是完全不够用的。感觉这几天在实践中学到的东西让她受益匪浅。
  看着手上谈成的单子，哎，不容易啊不容易，总算是成了一笔，给肉联厂争取到了200只大鹅，等三四个月后，还会继续再送货。
  也是她运气好，这个养鹅厂也是刚开始不久，而且要求提前先给定金，所以才有剩余的份额没被定出去。
  有了这单，回去就能够交差了。
  不过许岁安打算再继续转转。
  之前都是在市里和周边县里活动，之后可以去下面的公社转转。公社下面也有一些大队社员合办的小型养殖厂。
  谢时璟办完事回来，就看到自家可怜兮兮坐在路边的小对象。
  他连忙跑过去，一屁股坐在小姑娘身旁：“这是咋了，怎么坐在这里？”
  “哎，有些累了，国营饭店人满为患，没我下脚的地儿，就随便买了包子垫吧一下。
  你吃了吗？”
  说着她直接在油纸包里扒拉出两个肉包子递过去，吃了也能再溜溜缝。
  谢时璟果然不客气的接下，三两口就解决掉一个。
  “事情还顺利不？”
  其实他想着，要是不顺利的话，他就去找找人脉，帮她谈成。
  说到这里，许岁安来了精神，小身板挺直，把单子拍他手上：“哎，也不是个什么大单子，凑合凑合着交差吧。”
  说是这么说，那小表情里还是流露出了一丝丝得意。
  谢时璟轻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和她逗趣：“我家岁岁真是太厉害了，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找到了这么好的对象？
  我肯定是上辈子积累了不少功德，今生让我遇见你！”
  第121章 抄家伙干他丫的
  “哈哈哈，你这也太假了！”许岁安笑着推开他凑过来的大脸盘子。
  两人也就简单的打闹了一下就准备回招待所，因为旁边还有巡逻的小红兵虎视眈眈呢。
  谢时璟可烦死他们了，真是闲出屁来，成天正事儿不干，天天热血上头到处发癫。
  还是关起门来安全，他麻溜的把人提溜到招待所，趁着气氛正好，说不定还能讨个亲亲～
  之后去下面公社，谢时璟都全程陪同。
  有小谢同志的陪同，这下她的安全得到了大大的保证。
  现在的这个治安状况，在没什么人的小路上，还是有好些流氓混混的。不少女同志惨遭毒手还不敢往外说，只能自己独自吞下苦果。有男同志陪同，出事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
  骑行在陌生的旷野上，许岁安坐在谢时璟借来的自行车后车座，也有心情看看四周的景色了。
  即使因为距离不远，和他们那边也没有太大区别，山还是那样的山，树还是那样的树，天也没有变得更蓝。许岁安还是觉得极为新鲜。
  之后的行程安排除了看看还能不能给厂里拉到更多的单外，许岁安还想去乡下收一些山货，像菌子、野果子之类的。
  她现在空间里的东西虽然多，但种类不够丰富。住在县城里得到山货的机会也不多，她还是很馋这些东西的。
  “我滴娘啊，那天杀的赖屠夫是要谋财害命啊！他到底卖的什么肉，不是说猪死前只是有点儿蔫巴了，吃着没啥事吗？
  咋咱们吃了以后，屁眼都拉着火了！”
  “你这个算什么，可怜我媳妇，因着她怀孕，家里买的肉她吃的最多，结果吃了后拉肚子孩子都差点儿拉出来。必须找他算账去！”
  “爹你撑着点儿，我这就带你去医院瞅瞅。呜呜，爹你可撑住啊，别丢下我们一大家子啊！”
  “你爹我还没死呢，你搁这儿好什么丧？哎呦老子的肚子，呕……”
  “爹，爹你怎么样……”李老爹一大把年纪，又吐又拉，还发热，一张黢黑的脸愣是看出了苍白来。可不是吓坏了他儿子们。
  一群人见此，更是义愤填膺。
  “格老子的，等会儿看不把那赖屠夫打出屎来！居然敢骗咱们，就算便宜没好货，也不至于有毒吧！”
  “赚咱们老农民的黑心钱，怎么不去死，他十八代祖宗的棺材板板都压不住了，生出这么个害人的畜牲玩意儿。”
  “兄弟们，抄家伙干他丫的……”
  远远的听到前方路上气冲冲的一群人，谢时璟早早的把自行车靠边停下，将许岁安护在身后，免得这群人因为愤怒失去理智误伤到她。
  这群人因着自行车多看了他们几眼，但是因为有急事，所以也没有停下和他们交谈的兴致，急匆匆就从两人身边呼啸而过。
  “咳咳咳……”许岁安扇开糊过来的尘土，呛咳几声。
  谢时璟赶紧放开自行车给她拍背：“没事儿吧？要不要喝点儿水。”
  许岁安摇摇头：“这些人不会是吃了病猪肉生病了吧？病猪按正常渠道肯定买不到，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拿到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