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尾记 第62节
作者:
璧一 更新:2025-09-10 12:18 字数:2971
“不论如何,我也会一直站在你身后,守护着你。时间会证明我的心意。”
他没等凌伊玦回应,就转身离去。
虽未回头,他亦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歉意。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入了她的心呢?
……
“锁灵咒我已经解开了。你为何还不走?”宁燊的眉眼极冷,宛如千年不化的冰山。
白弈负手,脚步欢快地跟在宁燊身后。
“我的仇还未报,当然要跟在你身边咯。”
她朝宁燊挤挤眼,“反正,你不是已经对外宣称我是你的未婚妻吗?哪有把未婚妻赶走的道理?况且我还不止是你的未婚妻,更是你的救命恩人呢!难道你这人如此忘恩负义?”
宁燊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在审视,又似在压抑着什么。
“白弈,你救我一命,我自然铭记于心。但我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和复杂。你留在我身边,只会将自己卷入无休止的纷争之中。”
“我虽对外宣称你是我的未婚妻,但那只是权宜之计,为了保护你我二人免受不必要的麻烦。如今锁灵咒已解,你应当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过你该过的生活。”
白弈闻言,笑容渐渐收敛,她上前一步,几乎要触碰到宁燊的衣襟,目光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宁燊,你以为我白弈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吗?从我决定救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你的世界再危险,再复杂,也总有我白弈的一席之地。而且,你欠我的,不仅仅是救命之恩,还有……”
话音未落,宁燊蓦地揽住她的腰,闪身一躲。
一道蓝色电索擦着他的肩头而过。
宁燊转头,正想看清来人,但那人从远处跑来,看清两人之后的表情却比他还吃惊。
“宁师兄?白弈?”
凌伊玦本来用慧眼探到有妖气,便念了天锁咒欲擒住妖兽,却未曾想竟是白弈。
而且还跟宁燊站在一起。
“哟,这不是凌伊玦嘛?”白弈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还靠在宁燊的胸前,脸颊不禁微微一红,但却没打算挪一挪。
倒是宁燊迅速向旁一避,使白弈稍一踉跄。
“师妹,你误会了。”宁燊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多了一丝解释的意味,“我们并无他意,只是在此谈论一些事情。”
凌伊玦的目光在宁燊和白弈之间流转。
“白弈,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凌伊玦的质问,白弈面露不悦,叉腰道:“什么怎么我在这里?你不也在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不知道宁师兄是降妖师吗?”
这句话同样也在问宁燊,你不知道白弈是狐妖吗?
白弈很是不屑,“我知道啊,但那又如何?”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宁燊打断了这马上要剑拔弩张的氛围。
“师兄,你忘了?年初之时,我在降妖师覃岐手下救下的那只白狐,就是白弈。”凌伊玦对宁燊道。
“所以你后来放了白弈?”
“不是放的,是跑掉的。”白弈快言快语。
“那师兄又是如何认识白弈的?”凌伊玦反问道。
白弈抢先一步回答:“我被他抓到的,然后他没杀我,带我去了九层妖楼,我们俩还拿到了斩妖刀呢!”
凌伊玦心中一惊,斩妖刀?就是那把姜子牙斩灭苏妲己的斩妖刀?
“你给我闭嘴!”宁燊忽然面露愠色,面上的青筋暴起,表情阴沉无比,一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白弈从未见过如此恼怒的宁燊,吓得一双毛茸茸颤巍巍的狐耳在头顶化形而出。
第94章 主权
“师兄,你拿到了斩妖刀?”凌伊玦问道。
“你别听这只妖狐胡扯。”宁燊冷着脸否认。
“师兄,前些日子我暗闯大理寺查了令堂的事件,将所有的证词反复比对,发现其实杀害你双亲的,并不是九尾狐。”凌伊玦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卷宗。
那是她从大理寺偷出来的卷宗,本来今日想去找宁燊,未曾想在街上碰见了宁燊与白弈。
宁燊眉头微动。
“这个案子十九年前就结案了,为何你还要重新再翻出来?”
他根本不相信凌伊玦的说辞。
“虽然那时我年幼,但我亲眼目睹了爹娘惨死的模样,九尾狐留下痕迹,它的妖气、它的狡猾,无一不在告诉我,它就是凶手。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错的?”
“师兄,请听我解释。”凌伊玦语气坚定,她缓缓展开手中的卷宗,一页页地展示给宁燊看,“我仔细研究了这些证词和线索,发现其中有多处疑点被忽视或刻意掩盖了。”
宁燊依然昂着头不去看那卷宗。
站在一旁的白弈既好奇又惊愕,原来杀害宁燊双亲的……是九哥吗?
凌伊玦有些着急,“你若不信,我可以用他心通证明我说的是实话。你的双亲,真的不是九尾狐杀害的。”
“他心通?”宁燊一双眸子涌起了疑惑,只有妖族之间才能使用他心通之术,她怎么会?
“那你如何找到那只九尾妖狐?”宁燊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自有办法。”凌伊玦合拢了卷宗。
“好。若是你能证明你所说属实,我宁燊愿意放下这段恩怨,与你一同追查真凶。”
……
傍晚时分,凌伊玦才回到了家。
刚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气味让她心中一喜:阿笙回来了!
“阿笙——”
她走进屋内,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可才跨进门,却瞬间怔愣住了——
白羽笙敞着长衫半躺在床榻上,锁骨下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听说为夫不在家的时候,有人竟打起了你的注意。”
什么?这只狐是什么时候听说的?
明明韦衡告白的事发生在午时,他如何这么快就知晓了?
“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在跟踪我?”凌伊玦将随身携带的布袋往旁边一放。
那布袋还未放稳,腰间蓦地被一条柔软但有力的狐尾缠住,一下子将她拉至床榻前。
凌伊玦一下子没站稳,扑倒在白羽笙怀中。
“喂,你干嘛!”
白羽笙眉头一挑,眉眼弯弯:“宣誓主权。
更多的狐尾围着她卷了上来。
毛绒绒的,很痒。
甚至有几条不安分的尾巴,还悄悄摸摸地扯开了她的腰带。
等等等……等一下?
宣誓主权?
凌伊玦记得,犬类宣誓主权一般不是要……
“喂!你可别在我身上……”
那个词她说不出口。
白羽笙眼眸一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甜腻的低笑。
狐尾裹着凌伊玦一翻,将她柔柔地放倒在床榻上,他整个人欺身而上。
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抚在她额前,“这小脑瓜都装的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如何不多想想为夫?”
两条狐尾扣住了她的手腕,根本动弹不得。
“我当然有想啊。”凌伊玦很无奈,能不能让人好好坐着说话。
“没感受到。”白羽笙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忘了,我们共享一切的情感。”
“包括思念。”他特意在这几个字上加了重音。
凌伊玦望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阿笙,你不知我最近经历了什么,先是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父亲,然后又是……”
她立即打住了话题。
要是把赵恒的事情告诉他,不知道这只狐的醋坛子底子能有多深。
“怎么不说了?”
白羽笙眼眸中的光芒柔和了几分,狐尾也缓缓放松了对她手腕的束缚。
他俯身更近,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唇。
凌伊玦正暗忖着该如何解释,却听他道:“不想说便不说了。”
凌伊玦心底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她的眼眸倏然扩张——
一股奇妙缱绻的感觉在身体里微微漾开。
那是一种酥麻而温热的感觉,就好像是沐浴在寒天的温泉之中。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