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 第57节
作者:
空山灵雨 更新:2025-09-10 12:18 字数:3268
“哥。”安婳问安泽,“你是打定了主意想离婚的对吧?”
安泽扶额皱眉,有些痛苦,“我只要一想到睡在身边的人满脑子都是利益,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就不寒而栗,这样的日子,没办法过下去的......”
安婳道:“既然如此,就让吴晓霖自己提出离婚。”
邱淑慎疑惑,“她都不肯离婚,怎么让她自己提?”
安泽却是懂了。
既然吴晓霖是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物,那就让他遭一场灾难,她很可能自己就飞走了。
只是这个“难”该怎么个遭法?吴晓霖才会信呢?
“事情急不得,先冷一冷吧。”安泽疲惫道。
毕竟夫妻多年,落到最后却满是阴谋算计,哪怕已经认清吴晓霖是个什么样的人,安泽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用难看的方式离这个婚。
安泽说要冷一冷,还真就冷下来了,任由吴晓霖带着女儿住娘家,不再提离婚的事,还提前回了海市。
吴晓霖听说安泽已经回了海市,松了口气,觉得这是她抗争的阶段性胜利。
等时间一长,安泽淡忘那天的事,也就过去了。
离婚?他们之间还有湉湉作牵绊呢,安泽有多看重女儿吴晓霖是知道的,只要她牢牢把女儿拴在身边,这场婚姻就散不掉!
吴母也很高兴,安慰女儿道:“安泽最后肯定会妥协的,你安心在家住着。”
吴晓霖的弟弟不太乐意,“我不是要开始说亲了吗?姐在家住像什么样子?她应该回安家住,她跟姐夫又没离成,安家还能赶她出来?”
吴父教育儿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个家多亏了你姐才撑到今天,你哪怕说亲晚一些,也不能把姐姐往外面赶!”
吴母也嗔了儿子一眼,“就是!这么大人了还不懂事!”
吴晓霖的弟弟勉强扯了扯嘴角,道:“那好吧......姐,你想住多久就住吧,我没二话。”
吴晓霖心中无比熨帖,只觉得自己对娘家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娘家人才是真心对她好的!
安家。
安泽走了,安婳和肖政也没多待几天,就要准备回去了。
邱淑慎抱着冬冬舍不得撒手,“下次见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安婳提醒道:“妈,不是说好了,你跟爸开春后就到云县来住嘛。”
“瞧我,一时忘了。”邱淑慎笑道,心情这才轻松了些。
安婳想了想,决定先试探性地跟安伯槐提提那屋子古董的事。
“爸,那天吴晓霖的弟弟来家翻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他手里拿的有锤子,是不是本来打算敲开咱们家锁着的那扇门?”
安伯槐一惊,“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安婳道:“我觉得啊,那一屋子的古董就这么放着,着实不是很安全。”
“那要怎样才安全?”安伯槐问,又才反应过来似的,瞪着安婳,“你怎么知道那屋里放的都是古董?”
安婳轻咳一声,垂下眼睛。
邱淑慎主动承认,“是我说的,咋了?女儿都这么大了,知道又怎么样?又不像小时候,会担心她在外面乱说话。”
安伯槐捋了捋胡子,摆摆手,“算了算了,知道就知道吧。”
安婳:“爸,不如咱们把古董换一个地方?”
安伯槐问:“换哪里去?”
“......肖政能找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安婳想过了,这件事只能假托肖政的名义来办,一则她不可能说出空间的秘密,二则她没有任何的政治权力和社会资源,安伯槐肯定不会相信她能找到什么能藏古董的地方。
肖政就不一样了,部队的高级干部,相比她来说,会让人觉得更有能力。
安伯槐却犹疑,女婿能信得过吗?女儿女婿的婚姻能坚持一辈子吗?
并不是他不盼着女儿女婿好,而是吴晓霖的事情提醒了他,小年轻的夫妻关系是随时能破灭的,不像父母子女之间,有血缘做永远的纽带,也不像他和老伴之间,经历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血肉也早已融在一起。
安伯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胡须,来回踱着步。
最后道:“让我考虑考虑。”
安婳并不指望安伯槐一下就能同意,也没逼着他下决定。
初六这天,安婳肖政就领着儿子回云县了。
回云县没几天,部队就迎来了一场震动。
陈钢忽然被撤去了师长的职务,要调去一个农场当场长。
第80章
陈钢的事发生得很突然,甚至没人知道内情。
上面没有口风透露下来,只是让肖政暂代军务。
整个家属院都笼罩在一片不安中。
陈钢必须马上去农场上任,一家人都在收拾东西。
家属们都过去看望温雪曼,虽然这些年大家没处出什么深厚的情谊来,但同情心是大多数人都具有的本能。
温雪曼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回应大家的关心。
等到人都散了,安婳才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当事人,多少应该有点感觉吧?
谁料温雪曼摇头,“具体的我真不知道......但是自我从海市回来,写了封平安信寄过去,就没收到过我父兄的回信。”
果然,多半还是跟温雪曼的出身有关。
这才刚进入六五年啊,距离运动正式来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不过安婳想到从安伯槐那听来的消息,又觉得自己过于在意时间轴了,实际上从五十年代后期开始,一直就处于争斗当中,没有太平过。
六六年,不过是争斗进入白热化的时间。
陈钢走进来,沉声对温雪曼道:“收拾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就行,行李不要太过繁杂。”
温雪曼无声地点点头。
陈钢说完就出去了。
安婳也不再多问什么,揽着陈清音道:“农场离咱们这里不远,以后有机会的话,就跟妈妈回来看看。”
陈清音挺懂事的,知道家里发生了不好的事,心里害怕,面上却不表现出来,给了安婳一个灿烂的笑,“可惜了,本来还想让小安阿姨指导我弹钢琴呢。”
安婳摸摸她的马尾,笑了笑,心里替这个小姑娘感到可惜。
陈钢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遭的难,就算能官复原职,起码也要等运动结束后了,十来年的时间,正是陈清音接受教育的年纪。
即便陈钢是降职,跟一般的下放不一样,但农场场长和独立师的师长,落差还是相当大的,生活环境的变化,肯定也会对子女有影响。
从文件下来,到陈钢一家离开,不过三天时间。
石小军是哭得最伤心的一个。
他扒着车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泪。
周梅花见不得儿子这没出息的样,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丢人现眼的玩意!”
陈清音握了握石小军的手,“小军弟弟,别伤心,以后我们肯定还会见面的。”
石小军着急地问:“啥时候啊?”
陈清音笑笑,“等咱们都长大的时候。”
石小军还要说什么,被石小珊一把薅开,“你闪开,该我跟我的好朋友道别了!”
石小珊一把攥住陈清音的手,“姐妹儿,我会一直给你写信的,你要写回信给我哦。”
陈清音紧了紧石小珊的手,保证道:“我会的。”
两个小姑娘虽然处的时间不算长,但已经视对方为最好的朋友了。
车子缓缓远去,石小军跑着追了上去,“天鹅姐姐,我也给你写信,你要回信给我啊——”
“丢人!丢人!”周梅花拽着安婳就回家了,懒得再多看那不值钱的儿子一眼。
“唉,不过说起来,陈师长一家也够倒霉的,啥原因都不知道,就给撸下来了。”周梅花感叹。
安婳默了默,道:“不知道原因,可能事情很大,以后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如果陈钢是因为卷入斗争的漩涡中还好说,等运动结束,自然能否极泰来,如果是因为别的......
没想到,安婳的猜测成了真。
陈钢是因为温家才遭的难没错,不过不是因为温雪曼的父兄,是因为温雪曼的亲叔叔,在对面当上了国大代表,温雪曼的父兄也因此倒了霉。
安婳:“......”
肖政道:“其实陈师长是有机会撇清自己的。”
安婳:“怎么说?”
肖政:“上面给过他机会,只要他跟妻子离婚,划清界限,那么不管温家叔叔怎么样,都跟他没有关系。”
安婳:“陈师长拒绝了?”
肖政点头。
拒绝了。
然后就从高处跌落了下去。
而且温雪曼既然不知道内情,就说明陈钢没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婳问:“如果是这样,陈师长是不是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哪怕运动结束,他也不一定能官复原职。
肖政半天没说话。
大概率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