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者:
椰中海 更新:2025-09-11 08:50 字数:3402
“那你就是在杀我!”
封掠白这会儿彻底撒起泼来,涨红着脸大声嚷嚷。
“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成心盼着我死呢!我讨厌你说话,净说些我不爱听的玩意儿。长这么大,除了那个宴鳖孙,就数你能气我,你就是第二个宴老鳖!”
紧接着,他又委屈巴巴地嘟囔:“你们叔侄俩没一个省心的,一个抢我男人,一个不准我找男人,都欺负我!”那语气里满是哀怨。
他封掠白的座右铭是:做爱做得事,不能光自己一个人/,也要让身下的男人/啊。
可现在都/不了,没折啊。
宴寰寒微微皱眉,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缓缓开口:“你就这么喜欢别人?就那么喜欢宴沉舟?”
封掠白一听,情绪更加激动,扯着嗓子吼道:“反正我讨厌你——!!!!!!!!!!!!”那声音简直要把房顶掀翻。
宴寰寒气得暗暗捏紧了拳头,强忍着怒火,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向前一步:“你这个瞎子!你看得清我吗?你这长着做摆设的瞎眼睛,认得清谁是谁吗?封掠白!”
封掠白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突然安静下来,双手捧着宴寰寒的脸,将头凑得极近,眼睛睁得老大,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你是宴寰寒,可我怎么看不到你的脸。”
他有些迷茫,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宴寰寒,你怎么没脸啊?为什么啊宴寰寒?为什么我看不见?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说着说着,封掠白像是失了理智一般,突然吻了上去。宴寰寒身子一僵,原本还在纠结的内心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搅得更加混乱,竟鬼使神差地没有抗拒。
封掠白得寸进尺,顺势将宴寰寒压在身下,双手慌乱地去抽他的腰带,动作急切又鲁莽。
宴寰寒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不能再由着他胡来。他迅速拿起一旁的阻隔剂,找准时机,一把将阻隔剂打进封掠白的脖子里。
药物很快发挥了作用,没一会儿,封掠白就安静了下来,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宴寰寒身上。
封掠白颤抖的伸出双臂抱住宴寰寒,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相拥,勒得怀中人喘不上气来。他虽已冷静,但周围信息素还未散去,依旧熏得人头脑发热,而封掠白的气息、肌肤更加滚烫。
宴寰寒被他箍在怀里,身体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唤道:“封掠白,我不是你的抱枕。”
封掠白只是轻哼了一下作为回应,那声音微弱又含糊,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些许满足,他好像还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里。他抱着宴寰寒的双手不仅没有放松,反而下意识地又收紧了几分,似乎想要把宴寰寒塞进自己的身体里,融为一体。
不一会封掠白就沉沉睡去,呼吸逐渐平稳而均匀,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潮红,看上去竟有几分乖巧。
宴寰寒轻轻摸了摸他的眼睛,修长的手指顺着封掠白的眉眼轮廓缓缓滑过,望着眼前熟睡的封掠白,心中五味杂陈。
“看不见?”宴寰寒低声喃喃自语,生怕惊扰了此人。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封掠白刚刚那些混乱又炽热的话语和举动,封掠白这个人就是这样,他怎么也会把持不住?
他的信息素…好奇怪?
宴寰寒的目光停留在封掠白的眼睛上,鬼使神差般地,缓缓抬起头,轻轻吻了一下。
“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但你不记得我。”宴寰寒埋在他的脖颈里,只能对着沉睡的封掠白自言自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封掠白的肌肤上,带着些许惆怅。
“也不认得我,对吗?”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封掠白沉睡的侧脸,眼中情绪复杂:“我在你的过去中不存在,你自然对我一无所知。”
封掠白目中无人,哪里会记得一场捉弄人的玩乐。
宴寰寒舔了舔唇,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干嘛要说这些?…他被夺舍了吗?
良久,宴寰寒轻轻推开他,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好不容易入睡的封掠白。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然后伸手拿起一旁的被子,轻轻为封掠白盖好,掖了掖被角,确保他不会着凉。
最后,宴寰寒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封掠白,转身缓缓离开。房间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走廊里的灯光昏黄而寂静,宴寰寒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很长,一步一步,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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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被卡了
只能吃半截……
第16章
宴寰寒正坐在客厅翻阅文件,忽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宴寰寒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的白伯山脸色煞白,神色匆匆,平日里的沉稳全然不见。宴寰寒微微挑眉,略带疑惑:“白总?这大晚上的,您这是……”
白伯山顾不上寒暄,直接开口:“小六在你这?家里出了急事,我们得马上回去。”
宴寰寒点点头,转身朝屋内喊道:“封掠白,醒了没?”
不多时,封掠白打开房门,已然穿戴整齐,他面色平静。
白伯山见状,刚要开口:“小六,看……”
封掠白却抢先一步打断:“大舅,咱走吧,我都收拾好了。”
白伯山瞧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不舒服?”
封掠白轻轻摇头:“没有。”
白伯山的目光在封掠白和宴寰寒之间来回打转,心里暗自琢磨:这俩小子之间指定有点事儿。不过看封掠白衣着整齐,貌似也没出啥大乱子。可当下这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
“我们走吧。”白伯山转头对宴寰寒伸出手,一脸歉意:“抱歉啊宴总,这事儿来得突然,今晚实在是打扰了。改日我一定登门致歉!”
宴寰寒微笑着握住白伯山的手:“白总客气了,您先处理家中急事要紧。”
封掠白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情绪明显不高。
随后,白伯山与封掠白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而这座繁华都市的夜,依旧喧嚣,南献之行也按计划继续。
一架银白的飞机划破夜空,缓缓降落在机场跑道上。
封掠白自登机后,便一直用外套帽子严严实实地盖住头,裹着毯子蜷缩在座位上,要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飞机落地的颠簸也未能让他有丝毫动静,好似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梦境。
一行人下了飞机,径直走向早已等候在旁的豪车。封掠白钻进车里,迫不及待地按下按钮,打开车窗,任由凛冽的冷风吹拂着脸庞。
白伯山坐在一旁,眉头微皱,对着前排的司机吩咐道:“开快点。”司机应了一声“是”。
白伯山看着封掠白,视线始终望向窗外,眼神空洞,若有所思。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封掠白的肩膀,轻声说道:“别担心。”
封掠白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声音低沉且疲惫。
不多时,车子驶入了白家庭园。这座传承数代的东方庭院,此刻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往日里热闹非凡的园子,如今气氛低沉压抑,隐隐还能听到些许啜泣声。
“小六呢……?”白老爷子躺在病榻上,形容枯槁,声音微弱却透着焦急。他刚刚度过九十大寿没多久,本应安享晚年,谁能料到突然出了这档子事。
封掠白一进园子,脚步便愈发快速,几乎是小跑着向前。白伯山在后面快步追赶,却怎么也跟不上他。
封掠白气喘吁吁地跑到房门口,猛地推开门,急切地喊道:“外公?”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视,最终落在那张熟悉的病榻上。
他几步冲到外公面前,双膝跪地,紧紧握着外公那双干枯却温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外公,我回来了,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好的吗?”
白老爷子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封掠白,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吃力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封掠白的脸:“小六啊,外公怕是撑不住咯,老天爷这是要收我啦。”
封掠白拼命摇头:“外公您别胡说,您肯定会没事的!”
白老爷子微微苦笑,眼神中满是慈爱与不舍:“傻孩子,生死有命。你一定要好好的,以后别再那么任性,要撑起咱们白家啊。”
封掠白哽咽着点头:“外公,我答应您,我一定听话,您别走啊……”
然而,白老爷子的手渐渐滑落,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轻轻地吐出最后一口气:“孩子们,爸爸来了。”说完,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外公!”封掠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刹那间,哭泣声在房间里、在整个庭院中此起彼伏。
封掠白直直地跪在原地。他双眼无神,平日里那灵动狡黠的光芒已消失殆尽,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空洞。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地从他眼眶中涌出,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颊,浸湿了大片衣衫。
他的双手死死地握着外公逐渐冰冷的手,仿佛只要握得足够紧,就能将外公从死神手中夺回。他愣愣地看着外公的面庞,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与外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悉心教导,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扯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