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程接受着来自正规医生的正经科普。
  “如果能够看到具体性状，就偏向神学了，我想这也是研究暂停的部分原因吧，精神体这个解释太虚无缥缈了，也无法用任何仪器捕捉，我们很难对其进行研究。”
  “既然没人能看到……你怎么能断定我不是精神病？”简程问出疑点。
  “这就和异体有关了，异体尤其是异虫对我们的信息素反应强烈甚至会产生死亡,虽然目前主流说法是信息素对异虫来说是神经毒素，但还是有些牵强附会了，很多地方无法解释。”
  确实，他也看到了，异虫确实害怕着夏教官身上的火焰，难道真不是他疯了，而是有精神体之类的，做人果然要相信玄学吗。
  “为什么除了我，别人都看不到？”
  “这说明你对信息素的感知力高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程度。”
  “那感知力高有什么好处吗？”简程闻言眼眸一亮，感兴趣地问，“我可以修炼来进行攻击吗？”
  他脑子里yy自己驱使精神力飞天遁地，隔空取物，就像玄幻小说里写得那样！
  期待地看着莱尼欧，这就是自己的精神力启蒙导师！
  莱尼欧被少年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弄得怔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能，感知力高只会让你更容易安抚那些躁动不安的Alpha们。”
  “哦，”他看到黑发少年漂亮的眸子一下就黯下去，脸色恹恹地躺回去，“就这啊，好鸡肋……”
  修炼成神的梦破碎了。
  他一个炮灰角色被人喜欢又有什么用，好像只有反作用？
  见状莱尼欧不由回忆自己阅读记载内容，“也有一些旁的好处，你能够看到精神体，可以让你轻易分辨别人的情绪，这不就和读心术一样吗，你可以洞察人心。”
  “哦，那还真是大有用处呢，医生，我知道了，我真是太开心了。”简程顺着他的话夸赞，内心并不以为然。
  这和飞天遁地比实在是差距太大了啊，唉，看来龙傲天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还是安心当个炮灰吧！
  不知怎的，看到简程如此消沉，莱尼欧很想要讨他欢心，让他振作，最好能一直像刚才那样亮晶晶地看着。
  因此他搜肠刮肚地回忆，他最近大量查阅查阅关于Sigma记载的内容，还真让他知道一点之前不知道的，“还有一个好消息，感知力高说明你的体质非常优异，你不论和谁结合都可以生出等级很高的AO，哪怕对方是Beta，你也可以打破传统，生出AO，这就是S，咳，感知力高的好处。”
  作为Beta，知道这个他应该会开心吧？
  他知道这个后真的很激动，很想找个Beta和他结合，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生。
  谁要在这个世界和别人生孩子啊！想到自己长出来的那个奇怪的生殖腔，他就头皮发麻，这里的生？不会是让他……
  打住打住。
  “医生，关于生孩子的事咱们先缓缓，”简程因为想到了很不好的事，一脸的扭曲做出停止的手势，“我累了，医生，想休息。”
  为什么他这么不开心呢？莱尼欧转而想到，难道他也是不婚不孕主义者，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让别人标记自己？他看了他的身体报告，可不止一处咬痕，齿形不同，不是同一个人。
  那他应该很渴望被别人标记吧，不管是谁都行。
  Sigma是天性生育者，和Enigma一样，没有易感期，却极容易被信息素影响，被标记和浇灌是刻在他基因里的本能，这种渴望哪怕被标记也无法停止，他感知力会让他比Omega的索求强烈无数倍。
  想着这些莱尼欧也有些难为情。
  他看向病床上的少年，他模样如此清正，经过一天的休息，脸庞已经变得健康红润，健气十足，眉目里看不出一点这种渴求的苗头。
  可这只是暂时的，他的激素水平还在提升，将来随便一个人散发稍微好闻一点的信息素都能把他勾走，他会躺在一个甚至不止一个人的身下婉转求欢，现在这双亮晶晶的眼眸沾染上欢愉的泪光，变得更加湿润柔润。
  插在口袋里的手心生出黏腻的汗，明明被下逐客令，他却不想挪动脚步离开病房，踯躅片刻，莱尼欧问道，“我对你说能看见精神体的事很好奇，如果你愿意，可以看看我的吗？”
  “看你？”简程看着站立在病床边正低头看他的莱尼欧。
  对方一身雪白大褂，看起来温文尔雅。
  “嗯，看看我的精神体，告诉我它长什么样子，我对这个有点好奇。”
  “你是？”他的目光落在腺体上的抑制贴上。
  “Omega。”
  闻言简程放心，Omega的话应该没问题，莱尼欧是医生，也是研究员，他对信息素有求知欲很正常，简程体谅他这份心情，点点头说，“我试试看，我不保证一定能看到。”
  莱尼欧手背到身后，犹豫了不到一秒就揭开自己的抑制贴。
  长期封闭的柔软腺体在接触到空气后紧张地微缩。
  少年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里面参杂几分懵懂无知的好奇，好像在说：
  莱尼欧医生的腺体长什么样？好想看看。
  这样毫不避讳的目光让他心如擂鼓。
  手指在口袋里情不自禁地捏紧，虽然他并不是个传统Omega，但在别人面前主动揭开信息素贴还是有点不适的。
  腺体是敏感脆弱的第二性体，可以直接刺激一个人心底的欲望。
  而且他很清楚对面少年的体质特殊，在他面前自己的信息素，也可能是灵魂，会被看得清清楚楚，无所遁形。
  他不由紧紧盯着简程脸上的表情。
  来吧，告诉他吧，他的信息素长什么样？是美丽还是丑陋，是扭曲还是正常，他真是好奇极了。
  只见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出现了一抹绿意，然后少年本来平静的表情骤然变得惊恐起来，蜷着腿往上避开。
  “它们爬上来了。”
  “长什么样？”
  “绿色的，藤蔓植物，”简程看着那些几乎把床围起来往上爬的绿色植物，好看是好看，绿意盎然的，就是这画面太玄幻了。
  莱尼欧冷静说：“我的信息素是绿萝，你看到的应该是绿萝。”
  倒也是意料之中，精神体应该符合信息素气味。
  “它们爬过来要缠住我的脚腕了，医，医生……莱尼欧医生。”
  莱尼欧没动，他不知道简程看到了什么，他觉得自己的气味应该不吓人才对，他这个味道被那些香味四溢，喜欢评头论足的Omega评价为最接近Beta的信息素，没有什么特殊吸引力。
  他本人倒不太在意那些绣花枕头的点评。
  只是在意少年类似精神病的举动。
  他眼神往四处看，靠在床头，简直像是想要跳起来跑路，而空气中只有淡淡的绿萝气味而已。
  “莱尼欧医生。”
  莱尼欧被叫醒，他看着被气味逼到角落里的少年，看起来十分可怜无知，“你不用害怕，它们没有实体，应该伤害不了你。”
  “我知道，可它们太多了，而且，而且我……”
  他脸色变得红通通的，脸上有几分苦恼，还有几分尴尬，要说的话欲吐未吐。
  “对Omega的信息素有这种反应正常吗？”简程被绿萝捆得像粽子似地问。
  在绿意盎然的枝叶中，他看到莱尼欧医生手撑着床边俯身，“不太正常，可以告诉我，我的信息素在做什么？”
  “它们在……”简程刚开口绿萝就直直往嘴里钻，他脸都绿了。
  “它们缠着我，”他干脆闭上眼睛，“我现在身上全是绿的，变成植物人了都。”
  莱尼欧忍不住被他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点，试着感知它，你的感知力那么强，应该不仅能看到而已。”
  闻言简程深吸口气，清新好闻的植物让他肺腑都变得干净了，反正比医院消毒水好闻多了。
  压住因闻到信息素而产生的躁动，他努力感知着它们。
  “它们……很高兴，”简程随后张开眼，不确定地说，“好像还想带我走？”
  确实，这就是莱尼欧内心现在最渴望的事。
  他眸中闪过中讶异，简程真的像书中所说那样，凭借对信息素的感知而了解他的内心真实想法。
  太惊人了，这就是S吗？和E一样，超出寻常认知。
  “唔！”简程逐渐适应了这种被捆绑的姿态，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精神体，尽管知道这是不存在的。
  莱尼欧却闷哼一声，差点栽倒到简程身上，刚才一瞬间，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大脑皮层仿佛奇异地悸动了一下，轻松舒适到畅快，连日工作和睡眠不足的负面感觉都被消除了。
  太棒了，忍不住还想要。
  “你刚才做了什么？”莱尼欧抬眸，他只看到他抚摸了一下空气。
  少年的脸庞近在咫尺，仿佛只要一个低头就能轻易得到他的所有。
  他不由冒出一个念头，Sigma是可以被所有人标记的，也就是说，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