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作者:
浅子深深 更新:2025-09-11 09:36 字数:3317
俩人往场馆内部走。
“你待会是不是打羽毛球?”
顾徵问,他出了不少汗,薄薄的一层盖在皮肤上,像化了的雪。周斯年回头看的时候胸腔的跳动微不可察加速。
他见过顾徵的狼狈落魄,也见过他的纯情害羞,但阳光下那么肆意明媚的少年气倒是第一次。
“啊。”周斯年心猿意马回道,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距离二人表白确认关系有些日子了,可要说真正呆一起的时间,寥寥无几。因为周斯年次日就赶高铁回家了,前些天回到俱乐部一堆事情要处理,也没告诉顾徵自己回来了。好不容易忙完蕾姐安排的各种活,联盟又开始搞运动会。
所以从确认心意到现在,今早是俩人时隔多日的首次见面。奈何俱乐部人多,到了场上人更多,俩人只得眼神交流几通,寒暄两句不冷不热的。
要不是春节期间二人保持着通话,周斯年都怕俩人见面生疏了。
谁家好人刚确认关系就分开的,恋爱也不是这么谈的。
周斯年自知心虚,所以给顾徵带了一堆节日礼物,只是都放在基地宿舍,没来得及送。
这会各种项目都在进行,场馆人不多,到了二楼更是空旷得没边,各家战队的行李大包小包堆在自家阵营的牌子后面。
“帮我找一下球拍吧。”周斯年道,接过顾徵的水喝了一口,润嗓子。
“那个,过来的时候顺手不知道放哪了。”这话纯属瞎编,但凡眼尖的,扫一眼都能看到球拍袋的角。
大概觉得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太过了,周斯年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结巴。
偏偏顾徵信他,老老实实蹲在一群背包里拉出他的拍子。
“这副吗?”顾徵转身问他道。
他视线还没加载出旋转的场景,周斯年的脸蓦地凑上来,冷不丁地亲了他一口。
窗外日光从玻璃透进来,安静的场馆内能看到细微的尘埃的在光影中漂浮,顾徵怔愣片刻,眨巴着眼睛看向周斯年。
周斯年摸了摸他的脸道:“想死我了,抱一下。”
顾徵大脑好像短路了,就着拎球拍的动作被周斯年抱了个结实,后知后觉自己刚跑完步,磕巴道:“我……出了很多汗。”
周斯年笑道:“没事,不嫌弃。”
说完后仰着脸又亲了一下顾徵的唇。
场馆有浴室,等大家澡洗得差不多了,傍晚的活动随之开始。联盟为各大战队准备了丰富的晚餐,烧烤、菌菇火锅、各种鸡翅煲大盘鸡的,草地还支棱起了奶茶摊小酒摊。不知哪家战队那么有主意,扛了个音响在草地上激情开麦。
战队无战队间确实不熟,但出来玩了也无所谓认不认识了。有缘的志趣相投的能成为朋友无所谓不好,缘分未到的碰碰面打个招呼也算点头之交。
之前顾徵在冬季冠军杯替周斯年上场打的一手操作至今让人赞不绝口。都说电子竞技,实力至上。只要游戏打得好,少不了成员想要和你认识。
趁着今晚的机会,好几家战队的打野甚至是替补、二队成员都过来找顾徵聊天。
顾徵不擅长社交,可毕竟处在圈子里,他不能避而不见。周斯年乐见其成,在人群外朝他指了个方向,示意自己过去那边的摊子呆着。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顾徵才过来找他。
周斯年去了个小酒摊,调酒师好像是位退役选手,和周斯年特别谈得来。顾徵一问才知道,他是ETG的前队长。
前队长id络绎,为人大气,见顾徵来了主动问道:“Tide是吧?喝点什么?我请你。”
顾徵刚要张口,周斯年先帮他婉拒道:“别了吧哥,才成年。”
说完冲顾徵道:“气泡水吧。”
络绎发笑道:“你那酒量还好意思管别人呢?”
周斯年无奈道:“留点面子队长。”
络绎摇头,给顾徵调了杯话梅气泡水。
“你以前酒量很差吗?”顾徵问周斯年。
“还成?”周斯年不确定。
络绎听罢笑出声:“当着我的面呢就张口胡扯?”
周斯年认命道:“您行个好成吗大队。”
络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朝顾徵摆了摆手,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周围灯光太亮,看不见天上的星星,好在各种小夜灯氛围感挺好,光坐在一起聊天都多了几分韵味。
顾徵问了点周斯年以前在战队的事,那么长远了,周斯年以为自己不会记得多少了,不曾想说出口回忆就开闸似的挡都挡不住,直到操场灯光熄灭,各家战队陆续离场。
“你要回基地吗?”顾徵问他。
周斯年站起身:“先载你回地下室。”
——
顾徵以为周斯年今天不会来了,洗漱完准备关灯睡觉时地下室的铁门哐当哐当地响,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原以为是小偷,直到门打开,他看到周斯年拖着个行李箱风尘仆仆倚在门边……
顾不上穿鞋,顾徵从被窝飞速跑过去将人抱着:“不是说明天再过来吗?”
周斯年被顾徵一撞险些没站稳:“骗你的,回去给你拿东西了。”
顾徵抱着他好一会没出声,周斯年偏头看他:“哭啦?”
不能吧?
“没。”顾徵回,却没放开周斯年。
周斯年由他抱着,但初春地下室的温度不高,周斯年见顾徵没穿鞋,轻轻拍了拍他道:“进去说,待会冻坏了。”
说完拉过行李箱,顾徵就在这时闷声说了一句:“我想你了。”
不是刚分开的那种想,是日思夜想的那种想,白天念着,晚上梦着的那种想。
他说得很小声,要不是周斯年靠得近,他都听不清顾徵说什么。
原来这人白天表现那么淡定都是装的。
周斯年小声道:“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像在逗人,实际上他是真的想听顾徵再说一次。大抵中了恋爱的毒,听爱人讲情话如同饮蜜。
顾徵这种人,容易别扭,想要的从来不主动说,所以周斯年一向只给,鲜少问他要不要。这样内敛又封闭的人,连和自身相关的话题都很少与外人谈起,更别提说出自己感情欲望。
这大概需要很大的勇气,周斯年不知道他在心里酝酿了多久才说出这句话的。同样的他也被顾徵突如其来的直白砸得有些懵。
顾徵果然不好意思了,头埋在周斯年肩颈,把人抱得更用力:“我说……我……想你了。”
周斯年回抱他,虽然白天讲过的,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说一遍:“我也是。”
买的礼物太多,顾徵拆了半宿没拆完,周斯年赶人睡觉去:“明天再拆。”
地下室的床实在谈不上大,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睡恐怕不舒服,而且周斯年有腰伤,顾徵便没想着和他挤,原地打了地铺。
周斯年回来他就很高兴,半夜里脑子还在亢奋,一个多小时过去,好不容易生出点困意,身边忽然挤了个人。
周斯年跑下来和他睡了。
“我睡不着。”周斯年道,极其少见。
他那会腰伤还在治疗,平常吃药的副作用下他能不嗜睡已是难得,今天竟然会失眠。
顾徵怕他冷着,拿被子把人抱住。周斯年瞬间掉入到温潮当中,两个人睡确实比自己一个人睡暖和。
“你别睡地上。”顾徵起身道,想把他抱回床上。
周斯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一拉。要不是顾徵生生撑住刹住车,俩人的鼻梁怕不是要撞断在一起。
“你和我睡行不行?”
黑暗中顾徵能清晰察觉到他的视线,但周斯年恐怕意不在睡觉。他搂着顾徵的后颈吻了上去,原想着浅尝辄止的,没想到高估了自己,周斯年压根刹不住车。
夜色如同助燃剂,□□在体内焚烧得旺盛,眼睛都被熏出了情潮。周斯年脸颊发烫,他在家那段时间在网上学了挺多东西的,毕竟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然而所有理论应用到实际上时全成了放屁,周斯年一点实用的都想不起来。
一切动作都是情之所驱,周斯年无师自通撬开顾徵的齿关,唇舌之间充斥着淡淡的薄荷味。舌与舌的交缠更是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顾徵也学会了,反过来侵占他。
地下室十度出头的温度被厮磨得滚烫,喘息声在寂静中如涟漪扩散越发响亮,就连灵魂都跟着飘飘然。
春日升温,冰雪消融。少年“初生牛犊”般莽撞的吻在彼此唇中刻下一道血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停下来的。
顾徵整个人压在周斯年身上把人抱着,起伏的胸膛相依一处。顾徵嗓子发紧,求饶般道:“周斯年,你别勾我了。”
——
世界赛在即,等过段时间,ETG几人就要进行封闭式的训练了。
这是DA首次的世界级赛事,各方重视程度不言而喻,而作为上次夏季赛的总冠军,DAL本土赛区世界赛的一号种子选手,ETG身上的重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