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作者:时不待我      更新:2025-09-11 09:40      字数:3327
  秦太后本想让康王对付太子,康王没有动,而是查证之后把消息透露给了瑞王,康王想让瑞王他们对付太子。
  结果就是瑞王等人得到消息,欣喜若狂,然而他们又碰到了爱管闲事的季洛清。
  当时估摸康王和秦太后看到这一幕都在背后骂瑞王他们。
  据瑞王说,几年后他又在京城看到那女子。
  如果那女子被救下之后就离开了,应该知道京城危险。想来南诏女子失踪的那几年,应该是被康王的人看管着。
  而这期间太子不知此事。
  再后来,秦太后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不好,她可能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那女子被秦太后派人从康王那里放了出来。
  这次秦太后的目标不是瑞王,应该是萧宴宁,她想让萧宴宁借机看清太子的面目。
  萧宴宁早说过,那场救人就像是一场劣质的表演,两拨人和安王打着打着打到了他庄子前。
  安王救人的结果给萧宴宁狠狠上了一课。
  萧宴宁当时还说,把太子拉下来,谁得利,事情就是谁做的。
  他一直怀疑康王他们,后来才想到,太子出事,所有皇子都得利,包括他。
  甚至可以说,太子下马,他得到的利益最大。
  萧宴宁自己没做过这些,那必然有人替他在做。
  萧宴宁也是在永芷宫出现厌胜之术后想到这些的。
  萧宴宁看着神色淡淡的秦太后,道:“母妃宫中出现厌胜之术,太后就没想过去救母妃吗?”
  秦太后在宫里数十年,秦贵妃又是她的嫡亲侄女,永芷宫怎么着也得有几个秦太后的人。
  可厌胜之术就那么发生了。
  秦太后估计也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皇帝对秦贵妃的惩罚是禁足吧。
  萧宴宁曾以为厌胜之术是皇后所为,最后他觉得应该是裴德妃。
  秦太后需要康王笑到最后,她只需对康王动手,所以便不会轻易动裴德妃。
  至于皇后,看到秦贵妃落难,则顺势而为。不只皇后,各宫妃嫔都是如此。
  其实要不是秦太后在秦贵妃被禁足后,她拿秦贵妃惨兮兮的处境点萧宴宁,他还不一定往秦太后身上想。
  有些事从头看结果难,从结果回头看,就会发现很多问题。
  秦太后受先皇临终所托,结果皇帝并未过继为嗣,先皇和她名下空空无人。
  后来皇帝又执意想把蒋太后接入京,秦太后膝下无子,只能任由人拿捏。
  一辈子守着皇太后的名头,看着风光,可皇帝生母入京,宫妃纷纷拜见,纷纷站队。秦太后难道还要和蒋太后争什么吗?她避入佛堂,只觉得自己这个太后的名头是个笑话。
  萧宴宁身上淌着秦家的血,秦太后自然想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这有可能都成了秦太后的执念了。
  等萧宴宁想通这些后,心下一冷,第一反应是秦追所代表的秦家知不知道这些。
  后来他想,秦追应该不知道,秦追不会用厌胜之术害秦贵妃,害了秦贵妃等于害秦家。
  但他还是不敢和秦家表露心思。
  这也是萧宴宁犹豫再三,把心思告知梁靖的缘故。
  萧宴宁讲着一个替换了姓名的故事,偶尔发出疑惑。
  只可惜至始至终都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最后萧宴宁笑了,他道:“很多事都太久远了,已无从查证,今日也不过是说个故事给太后解闷。”
  说罢这话,他起身准备告退,临走,他又道:“我刚才说成亲的事不着急,不是这段时间不着急,而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生子。萧家和秦家的血脉始于我,也终于我。”
  秦太后终于变了脸色,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宴宁:“你……你……你既这样,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得到那个位置。”
  萧宴宁笑:“我想得到,是因为我不想有那么多算计我,也不想自己哪天被扣上不明不白的罪名。”
  秦太后:“……”
  秦太后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她像是枯萎的花,马上就要谢了,所以她又变得平静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心生怨恨?”
  萧宴宁:“我是晚辈,不能说谁对谁错。父皇当年入京时,太子都七八岁了。父皇二十多岁的人,他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不愿受人控制。太后准允时,就该想到这些事会发生。太后当年若是狠心一些,就该联合舅舅废先皇诏,选一稚子小儿入京承欢膝下。到时,满朝文武,谁敢说半句不是。”
  当时诏书由秦追起草,前往通州送诏书的是秦追和前司礼监掌印怀恩,他们是先皇心腹,可那时也是秦太后的心腹。
  秦太后狠一狠心,也许事情就不同了。
  秦太后没想到萧宴宁会这么说,随着萧宴宁的话,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她蓦然站起身,睁大了眼看着萧宴宁。
  萧宴宁朝她拜了一拜,转身离开。
  秦太后在他身后笑了起来,一开始轻笑,随后哈哈大笑,她道:“你身上不亏流着萧家的血,果然够凉薄,怪不得你能走到最后。可惜,当年我没看透形势,没那份狠心。”
  要不然,她何至于此。
  秦太后笑得眼疼,她在这宫里守了一辈子,退了一辈子,现在听到了自己从未敢起的念头。
  作者有话说:
  没看时间,一下子超过十点了,┭┮﹏┭┮
  第153章
  萧宴宁从秦太后宫里出来,他人明明已经走出宫门,可秦太后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萧宴宁在永平宫门前站了一会儿,他望着四周的宫墙。宫墙如旧,它沉默地见证着历史,目睹着里面的人事变更。
  萧宴宁离开永平宫后并未直接出宫,他去乾安宫看望生病的皇帝。
  他去的时候,观海正在苦口婆心地劝皇帝喝药,皇帝磨磨唧唧不想喝。听到萧宴宁来了,皇帝立刻坐直了身体,让观海端着药碗退下。皇帝因生病脸色不怎么好看,看到萧宴宁,他眉头皱了起来,那么冷笑一声,语气怪异:“你怎么来了?”
  观海看了萧宴宁一眼,默默退至一旁。
  萧宴宁无语,他很想叹气。他入了宫要是不来看皇帝,皇帝知道后心思指不定会怎么发散呢,思维发散太多,人估计都会跟着阴郁起来。他来看皇帝了,皇帝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心里就时不时被刺一下,有点不舒服。
  这再深的父子情有了裂痕,都不能一下子能抹平。
  好在萧宴宁脸皮足够厚实,只当没听懂皇帝话里的阴阳怪气,他道:“儿臣来看望父皇。”
  皇帝:“还是老样子,有什么好看的。”话说到这里,皇帝有点别扭起来。
  想他以前生病,不管那些皇子公主心里在想什么,都得巴巴地看看他。现在好了,太子没了,除了萧宴宁,其他皇子都被关在诏狱里,别说来看他,能不能顺利出诏狱都难说。
  身边没了叽叽喳喳的请安声,皇帝陡然觉得这乾安宫冷清的很。
  皇帝:“都过了这么久,于桑还没把他们查清?”
  萧宴宁:“儿臣不知,想来于大人有自己的审问节奏。”皇帝这是明知故问,哪怕现在明面上只有他一个皇子,审问进展情况于桑自然会第一时间向皇帝禀告。
  他有没有参合过审问情况,皇帝心里门清儿。
  皇帝嗤笑一声,他本想说萧宴宁当天质问那些兄弟的模样可是胸有成竹什么都知道,现在说不知,谁信。
  只是话都到嘴边了,看着萧宴宁略带几分无奈的模样,皇帝到底没把话说出来。
  皇帝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他说再怎么难听的话,萧宴宁也只能听着。然而这样除了让两人心里都不痛快外,也没多大用处,除非他不想要萧宴宁这个儿子了,除非萧宴宁想对他动手。
  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还长着呢,每次都这么针锋相对,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知进度就催促着点。”皇帝撇开眼淡淡道:“就于桑那磨磨唧唧的性子,不催再过一年他都不一定能结案。”
  萧宴宁本来还以为会得到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结果竟然没有。
  他偷偷瞄了一眼皇帝,皇帝正瞪着他。
  萧宴宁忙收回眼神直起身道:“是,儿臣知道了。”
  皇帝这时又看向观海:“你们都退下吧。”皇帝到底是皇帝,说出来的话自带威严,观海看了看冒着热气儿的药碗,也犹豫了下,带着宫人恭声而退。
  最近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就是秉笔太监观海和随堂太监冯恩,明雀在蒋太后生辰第二天就被皇帝寻了由头打了板子,这些天一直在休养中。至于司礼监掌印刘海,他生病了,暂时不能在御前伺候。
  观海带人退下后,乾安宫内十分安静,皇帝看向萧宴宁:“你的亲事,你自己怎么想的?”
  萧宴宁:“……”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见到他的人都问这个。
  难道是他以前的态度不够坚决,还是大家都觉得他以前那话都是假的,又或者是他的身份马上就要换了,他的心态也会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