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作者:
辣椒肥猫 更新:2025-09-11 09:42 字数:3288
李折竹立于祭坛之下,身穿盔甲,风吹起他的猎猎披风,他用手捻着三柱香,烟袅袅向上飘去,像是飘向天空中俯瞰大地的神明,他一步步走上祭坛,将香插入坛中。
他突然觉得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他下意识抬起头,只有蓝天白云,可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好像有人矗立在高高的天空之上,神色威严肃穆,垂下渡着神光的眼睫,用金色摧残的瞳孔、隔着厚厚云层,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审视着注视着他。
这种目光让他浑身战栗,他心里涌上一股寒意,亲切、畏惧、恐慌、孺慕,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情绪激荡间,他有一种诡异的、想要跪拜的冲动,他竭力遏制住自己弯下的膝盖,努力不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失态。
他敢肯定,刚刚有东西在看他,而且这东西和他关系匪浅!
晦涩难懂的迎神词被伫立一旁的国师高声诵读着,拉回了他的思绪。
牛羊猪三牲被割破喉咙,血液被碗接住,被几个士兵捧着走向祭坛下的军士们,将鲜艳的血涂抹在了军旗战鼓之上。
李折竹俯下身,指了指自己的脸。
一个士兵走上前,用食指蘸上鲜血,一下一下涂抹在他的脸色,白玉一般的面庞不多时便多出了一道道血色花纹,带着祭祀独有的神秘诡谲,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但却不觉得恶心,反而有一种被神明祝福的暖洋洋的感觉。
“祭天——”
咚咚咚,战鼓昂扬。
他接过酒壶,扬手将酒液洒在地上,馥郁的酒香四散开来。
“祭地——”
战鼓再敲三下,整齐划一,声震天地。
酒液再次浇在地面上。
“祭神——”
酒香四溢。
“宣读颂词——”
“皇天在上,后土为鉴!”
“今晋国不道,虐害庶民,天子震怒,臣受命出征,肃将天威——”
祭文将出征说成奉天讨罪,是遵循上天的旨意,所以神明庇佑,战无不克!
军士们跟着一起朗读颂词,整齐划一,气势恢宏。
随着最后一声将士们齐声呐喊结束,祭祀正式落下帷幕,大军出征!
战马嘶鸣,号角齐响。
李折竹洗了脸,跟着队伍一起走。
步兵都在走路,骑兵都在骑马,他也不能表现得太娇气,这时候他要是敢坐马车,今晚他就会被将士们到处蛐蛐,本来就不能服众,要是这会掉了链子那是真的坏事了。
所以哪怕骑马磨得大腿很疼,他也没吱一声。
八哥在他肩头跳来跳去,大叫着:“出征啦,出征啦!必胜必胜!恭喜发财——”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摸了摸小鸟的脑袋:“你还真是到哪都不忘恭喜发财啊。”
“爹爹发财——”它偏偏小脑袋,又一字一顿地道,“爹爹必胜!”
战甲太沉了,李折竹被将近二十公斤的棉甲压得喘不过气来。
梁朝士兵基本上穿的都是纸甲棉甲,但是棉甲虽然叫棉甲,里面却也缝制了铁片,兼具防御和保暖的功能,比起铁甲只具有防御冷兵器的功能,它还能有效防御火器,只是棉甲虽好,就是沉的让他难以接受。
但大家都是这么穿的,他也只能咬牙忍住。
不过为了行军速度,他们减轻了士兵辎重,战甲武器并没有发给将士,而是由骡马运输,到了边疆再发给他们。
李折竹也不用天天穿着甲胄晃悠,太沉太难受了!
谢家军的行军速度居然有30公里每天,要知道古代欧洲行军速度通常只有20公里每天,谢家军的身体素质远远超越了其他军队,不愧是纪律严明,令人闻风丧胆的谢家军啊。
不过此次骡马驮着的,除了冷兵器,还有他新制作的火器和大炮。
战争中,武器的先进程度在胜利的天平中占很大一部分砝码。
这一战,是他和周传树的对决!
第38章
晚上,他们就地安营扎寨。
李折竹钻到自己的营帐里,躺到地铺上生无可恋。
他小心翼翼脱下裘裤,看向大腿内侧。
果然,骑马骑的时间过长,细腻白皙的大腿红了一大片,破了皮。
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嘶的一声,疼的龇牙咧嘴。
呼啦一声响,有人推着军帐而入。
他吓了一跳,赶紧拿薄被子遮起来,就看见来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盘腿坐到了他的旁边。
——正是顾茗松。
他默不作声地把被子拉紧了一些,生怕对方突然掀被子耍流氓。
“殿下,给我看看。”顾茗松假装没看见他的抗拒,直接去掰他攥着被子的手。
“你看干什么,你别拽我被子。”他吓了一跳,怕顾茗松会摸他,连忙拿被子拼命遮住自己的身体,手攥的死紧,指尖都泛白了。
对方啧的一声,凑到他的面前,嘴唇挨着他的嘴唇极近,呼出的气流和他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暧昧无边。
他听到对方问:“我是你夫君,看你不是天经地义?”
李折竹听到夫君二字,脸色爆红。
对方轻笑了一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嘴唇,然后轻轻碾着,他有肌肉记忆一样张开了嘴。
对方伸出一只手,把他按在床铺上,加深这个吻。
他被亲的喘了一声,张口迎合对方,气温缓缓攀升,他渐渐忘情,双目迷离,攥着被子的手指情不自禁放松了下来,改为搂住对方的脖子。
“乖,我看看。”对方诱哄着,亲了亲他的嘴角,嗓音低沉沙哑:“我给你带了药。”
“不要,你把药放那,我自己涂就好,”他喘着气,意乱神迷间还是拒绝了对方,“谢谢你来关心我。”
腰间猛地一疼,对方放在他腰间的大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你做什么?”他骤然被掐,恼怒道,“疼死了。”
“怎么又说谢谢?”顾茗松也面露恼怒,用一双含着不满的眼睛瞪着他。
李折竹愣了一下,对方生气了?
但是为什么生气呢?
他思考了几秒,认为罪魁祸首是他的那一句谢谢。
因为谢谢太生分,太见外了?
真正的家人面前,是不会客套的说谢谢的。
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对方就一把按住了他。
他被迫身体后仰,后脑勺撞在了枕头上,对方只用了一只手,把他的两只手往头顶上一按,就控制住了他。
被子不知何时早就被掀开团成团扔开了。
他光溜溜的躺在地铺上,难堪地看着顾茗松,喊着:“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么生分的话,你别......”
他以为对方要对他做什么了,毕竟对方像是气的很了,让他感觉到很危险,对方的躯体缓缓凑近,分开了他的大腿,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睫毛不安的颤动着,等待最后的铡刀。
他没等到对方亲吻抚.摸等任何轻薄行为,他等来的仅仅只是一只手,一只微凉的、小心翼翼触碰他的手。
那根微凉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他的伤口,他情不自禁嘶了一声,睁开眼睛,控诉的看向对方。
“都磨破皮了。”对方看着伤口,呼吸一滞,闷闷地说,“你难受怎么都不和我讲。”
“要不是看你走路姿势不对,我都不知道你受伤了。”对方语气有些低落。
紧接着,他感觉到什么冰凉的湿润的东西被涂抹在了火辣辣的皮肤上,覆盖住了伤口。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坐起来:“我自己来吧,这样真的很羞耻。”
“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们都成亲了。合法夫夫,婚书还在家里摆着呢。”对方头也不抬,用修长的给他抹开药膏,冰冰凉凉的感觉很快减轻了灼热感和刺痛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草药的清香。
“等等,”他突然尖叫起来,“你在摸哪里?”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像是案板上的摆尾的鱼:“那里不用——”
“乖,听话。”对方啪的一下打在他的屁股上。
他呆滞了,世界都安静了。
“顾茗松——”他尖叫,“你给我起开!”
“我在涂药,”对方理直气壮,“你凭什么吼我,我在帮你!”
“你身上哪里我没有摸过?”对方振振有词,“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想死。
真的很羞耻。
“翻面!”对方又打了他一下,把他打的涨红了脸,整个人都红温了。
绯红色爬上了脸颊和眼角,他忽略炽热的面皮,咬着牙,一字一顿:“我自己来!”
“你真麻烦。”顾茗松直接动手,把他抱起来,翻了个面。
李折竹:......
对方就像摆弄一个洋娃娃一样摆弄着他,最后终于大功告成。
对方没走。
“怎么了?”他看向对方沾满药膏的手,“怎么不去洗手。”
“我的奖励呢?”对方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