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作者:晴菘      更新:2025-09-11 10:17      字数:3283
  天元:“……你上次搞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地狱有人要来审查,我怕自己被查出来。”
  两面宿傩和天元对视,嗤笑一声:“这不是全部的实话,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天元:“……”
  恶魔猎人就真是恶魔天克?这都能看出来??
  第91章 平安京什么地方
  ◎高坐在属于她的王座上人如同看待蝼蚁一般垂下目光。◎
  平安京是什么地方?
  咒术师的聚集之地,钱与权堆砌的都城。
  最大的结界在平安京展开,最大的咒术世家在平安京扎根。
  三人在那里诞生,又纷纷对那里“退避三舍”。
  羂索认为平安京对他而言就是无用的仍存废墟,那些人根本不懂何为强大,何为上限,他们遵守那些老旧的东西,永远不思进取。
  两面宿傩认为平安京是杂碎的聚集地,那些人给他冠上怪物的头衔,畏惧着,却从不决断,而他现在也不明白,那些人到底在畏惧他什么?
  两人的待遇和经历都在彼此的意料之中,哪怕从没特意提起过,他们也都大概猜得到。
  唯独一个人例外。
  “天元小时候的平安京生活是怎样的?”羂索毫无顾忌的在纸上写写画画,黑色的字迹因为过于轻松而写的毫不工整。
  “我当然是在学习结界术中度过的。”天元用那只有些白皙的手握着木棍,认真的用利刃削尖。
  “平安京唯一的优点就是有着丰富的藏书。”她夸赞了一下,又陈述事实,“虽然在我差不多读完结界术基础书籍后,就觉得它往后的书籍甚至没什么参考价值。”
  “不过那么多书摆着也算好看。”
  羂索哈哈干笑,眼中没有任何相信的情绪,挚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残酷。
  “你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你成长的心路历程,和对自己小时候生活地方的谴责。”
  天元看了眼目注意力仍在自己计划书上的羂索,有些无语:“写计划书也堵不上你的好奇心。”
  “我说的是真话。”羂索抬笔继续写,字迹工整了许多,话中隐带谴责,“宿傩小时候肯定被整天排挤叫怪物,我小时候每天都要学很多我不感兴趣的东西,很无聊。”
  “但你小时候就只是那样吗?那岂不是比我还无聊,比宿傩还没有挑战性?”羂索停下笔,看向天元,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没有受虐待吗?排挤呢?不会被人圈养起来实验吗?”
  天元咋舌:“都没有到你说的地步,非要说的话……”
  她顿了顿说:“我是很中等的那部分。”
  羂索:“……”
  一旁的两面宿傩:“……”
  中等?谁?天元?就她还能中等?
  “不要一副‘你凭什么能低调成中等’的表情。”天元捏着眉心,长叹一口气,“我是指人际关系。”
  她将削尖的木棍对准羂索,似笑非笑:“还是说你们想让我参与你们的比惨行动?我可没有很悲惨的童年。”
  被削尖的细木棍散发着尖锐之物才有的锋芒,天元小麦色的手和白皙的那只手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
  羂索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深深的皱起了眉:“好白。”
  天元将木棍的尖锐部分更加凑近羂索,一脸冷漠:“不要转移话题。”
  羂索摇摇头:“现在这个话题更重要。”
  他指着天元那只过于白皙的手,不太满意道:“太白了,感觉好无力,不信你问宿傩。”
  两面宿傩配合的认真观察了一下天元,忽然睁大了眼睛:“天元。”
  他伸手捏捏天元极有肉感,还很有力的那只手,沉思着。
  “你……是不是更有力量感了。”
  以为两面宿傩会说胖的羂索:“……”你这么会说话,我说什么???
  天元摸了摸腹部的肌肉层,大马金刀的坐在矮桌上,嗖的一下把削尖的木棍插入木桌,眼睫微垂,唇角上翘,非常得意。
  “没错!我更有力量感了!”
  “但你那只手真的没问题吗?”羂索还是有点担心。
  天元的肤色和他差不多,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严格来说他们三个都不是很白,身边最白的是里梅。
  而现在,天元重新长出的那半截胳膊过于白皙,虽然还是没有里梅的白,只是浅麦色,但和天元现在的肤色一比就有些惨烈。
  羂索小心翼翼的上手捏了捏颜色的交界处,表情皱在了一起。
  显然,他对这种现象相当不满意。
  而羂索的特别担忧也引起了两面宿傩的在意,短暂沉思后,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天元。”
  天元抬头:“什……”
  在天元名字被叫出来的下一刻,两面宿傩的拳头就被挥出,沉重的力道裹挟着劲风朝天元的脸打去。
  “啪”的一声,天元用左手接住这一拳,意识到了两面宿傩的目的。
  两面宿傩:“用你的右手。”
  说着,又是一拳。
  和上一拳相比,这次的力道显然加重,伴随着又一次的“啪”声,天元再次接住,手臂上也绷起了明显的青筋。
  “不要这么自说自话。”抵抗着两面宿傩仍旧保持的压力,天元咬牙切齿道,“好歹给人一点准备时间!”
  “但敌人不可能给你准备的时间。”两面宿傩收回手,满意地点头,“虽然肤色有点差距,但力道和结实度没什么问题。”
  一旁的羂索这才放下心来:“既然宿傩说没问题的话,那应该的确没问题。”
  这个时候,他就展现出了三人之间稀薄的信任。
  “不过……”这个话题过后,两面宿傩主动转回了上一个问题,“羂索的好奇心不无理由。”
  他垂头看着天元,眼中带有浓重的好奇:“你的曾经是怎样的?”
  眼见两面宿傩也跟他站到了一边,羂索支棱了起来:“时间能酝酿出最好的美酒。”
  他隐带雀跃道:“而我认为今天就是打开这坛美酒的最佳时间。”
  他们三人之间有着浓厚的、烙印在他们身躯之上,灵魂之内的回忆和情谊,这份回忆和情谊足以在他们彻底闹翻,发自内心想要对方性命的时候动摇彼此。
  他们的身影融进了彼此的青春,如同理所当然存在的天空,不可或缺。
  他们的记忆注定有着浓烈的色彩,像是秋季最夺目的红叶,能遮住人的双眼。
  他们彼此了解着,像是在缓慢而坚定的十指相扣,以致于难以分离。
  羂索和两面宿傩的一切在最初就暴露在天元眼前,他们的手掌光裸的伸出,被迫的坦诚相见。
  而天元却好似永远戴着一层手套。
  因为天元不够坦诚?还是因为他付出的更少?都不是。
  他们三人之间的情感是相互的,只有能够让他们理解、认可的情感才能让他们愿意付出相等的价码。
  而天元毫无疑问并没有拖欠她的价码。
  但她好像仍然带着那层“手套”,连她自己都无知无觉。
  面对死死盯着她的两个男孩们,天元叹了一口气:“我也有点奇怪,但在平安京的那段时间,我并没有遭受什么糟糕的事情。”
  她极其肯定的说:“虽然那个时候的我没什么朋友,但日常生活非常平静,没有人逼迫我学什么东西,也没有人排挤我。”
  “当时咒术界是有一部分人知道我的术式,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说到这里,天元也露出了不理解的神色:“真的只是非常枯燥的生活,大概和羂索你差不多。”
  ——
  平安京,源信宅。
  “你就这么确定那个人会为了你回到平安京?”
  男人略带疑惑的声音响彻在源信耳边,而源信沉默着,并不想回复。
  “我不认为天元会为了你回到这里,她那种人在确定你背叛了她,除非你有用到必不可缺,否则不可能还会来救你。”
  男人沉思着,真实的不太理解。
  源信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警告:“你根本不了解她。”
  “我当然了解她。”男人的语调有些古怪,他匪夷所思地问,“你怎么会觉得我不了解她?如果我不了解她,我会放着【不死】不要,去找其他活下去的办法?”
  因为术式的缘故,他曾在未来中看到过天元。
  高坐在属于她王座上的人如同看待蝼蚁一般垂下目光,而阳光,照耀着她整个人。
  宏伟的殿宇中,密密麻麻的人群整齐划一的站在她下首的两旁,向他投来不含任何感情的视线。
  而他跪俯在地,如坠冰窖。
  属于未来的情绪归于他的现在,他嫉妒着,怨恨贪婪着,而残留在他身体内最多的情绪只有一个。
  ——畏惧。
  也正因为看到了未来,他才没去继续打【不死】的主意。
  或者说,正因为看到了未来的天元,他才没继续打天元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