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作者:
花萝吱吱 更新:2025-09-11 10:37 字数:3504
“好。”吴秋秋重重地点点头。
“天黑之前,找到骨灰。”
吴秋秋说道:“我有个问题,如果骨灰被扬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凉拌了。”
王道长摊摊手。
若是骨灰都被扬了,那这些冤魂的怨气只会更加的重。
吴秋秋若有所思。
是谁要这么做?
而且刚巧还是她们来了道观的当天。
虽然王道长说了不关她的事,但她总觉得事情还是太巧合了。
接着,王道长带着吴秋秋做了很多准备。
所有神像的眼睛,都让弟子用无根水清洗一遍。
道观之中,无根水管够。
院中四个角都各自摆着一个大缸。
缸内接满了无根水。
还好这里的道士不跟王道长犟,王道长的吩咐都一一做到位了。
然后整个道观又用无根水拖了地。
骆雪然去看望秦老,李慕清在房内休息,还不知道这些事。
吴秋秋把她们叫到了一处,说了当下发生的事情。
“从现在起别出房间了,戴好这个。”
此时天色已晚,阴沉沉的一片好似随时都要压下来。
整个道观的人都在忙碌,心中也难免紧张。
吴秋秋把两串铜钱手绳递给李慕清和骆雪然。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慕清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
先前都好好的,为何现在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
“有人借当年的矿难招阴魂,若是不处理好,今晚道观里要出大事。”
“是谁这么心狠手辣?”
李慕清心中一惊。
矿难的事情,她当年也有所耳闻,也知道这座道观的前身,就是那条矿洞。
可是都三十年过去了,谁在搞事情?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不是巧合,所以你们今晚千万不要离开房间,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任何事,也不管是任何人来让你们开门,包括我,王道长,秦老,都不能开。”
“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除非鸡鸣以后。”
吴秋秋脸色凝重的冲二人说。
看吴秋秋这般严肃,李慕清和骆雪然眼中也难免染上一丝骇然。
“小秋,那你要注意安全。”
李慕清拉住吴秋秋的手,紧张道。
“嗯,我知道。”
吴秋秋松手,推开房门离开。
在门口用铜钱覆盖的弯刀,刻下了一个八卦法阵。
这弯刀,自从用阿诗的脑髓膏贴上了铜钱之后,威力便大大增强。
刻上阵法之后,吴秋秋还不放心。
便又掏出了竹灰,顺着边缘完整的洒了一圈,这才放心离去。
等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完全黑了。
吴秋秋掏出手机一看,却还不到八点。
“轰隆隆。”
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
闪电撕裂了上空。
好像把道观所在的整座山都给隔绝在一边。
山上山下完全两个世界。
吴秋秋整个人一惊。
暴雨忽然毫无征兆就下了下来。
不过顷刻时间,她就成了落汤鸡。
而她刚刚洒在屋前的竹灰,也在暴雨冲刷之下,全部作废。
雨水蔓延,墙角处,似乎滋生了一个个扭曲的黑影。
第529章 脚底的符
吴秋秋转身,看向暴雨之下的房间。
里面暖色的灯光带来一丝宁静。
只要李慕清和骆雪然不出来,就没事。
她得赶紧去找王道长了。
那散落的骨灰直到此时都没有找到踪迹。
正如先前说的,恐怕已经被扬了。
至于道观其他小道士,此时都在大殿,坐在神像前冥想。
这是最好的保命手段。
雨幕之下,吴秋秋有点忘记了先前的路。
她只能按照模糊的记忆去寻王道长。
穿过一道朱红色拱门,走过一条长廊。
再......
吴秋秋揉揉脑袋。
王道长呢?
说好在静修室汇合的。
道观没有路灯,天色黑的吓人,吴秋秋只能用手机微弱的光照亮。
暴雨如注,道观檐角的铜铃在狂风中发出刺耳的尖啸。
吴秋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手中的铜钱弯刀在闪电映照下泛着冷光。
“这边,丫头。”一根拂尘系着吴秋秋的手腕,将她往左边一拉。
吴秋秋顿时被拉进了先前放骨灰坛的殿里。
“你还不知道,方才你走进了死路,有人在给你引路,你看你的鞋底。”
王道长目光凝重地看着吴秋秋。
吴秋秋抬起左脚一看,目光顿时幽深了些许。
鞋底踩着一张已经被泡烂的黄符。
黄符上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你看,你自己都没注意。”王道长摇摇头。
吴秋秋撕了符。
她今日来这道观里,见过的人就那么几个,唯一失去意识的时候,只有被种了梦丝那会。
难道是王道长贴的?
她暗中看了看王道长的神色。
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与王道长并肩立于大殿前,面前两排骨灰坛空空如也,断裂的黄符在风中飘摇,像极了垂死挣扎的双手。
“骨灰没有找到,恐我们得先一步去矿洞,否则再过片刻,他们都要出来了。”
王道长语气凝重。
去矿洞?
“那矿洞入口在哪儿?”吴秋秋的声音被雷声吞没大半。
王道长拂尘一挥,指向后院一口枯井:“具报道,当年矿难后,矿洞被封,道观建在其上,这井便是入口。”
井口幽深,隐约传来铁镐凿石的“叮当”声。
吴秋秋探头看去,井壁青苔斑驳,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梯直通地下。
除此外什么也看不到。
她正要冒雨攀下,却被王道长拦住:“丫头,闭眼。”
吴秋秋一怔,随即照做。
王道长指尖蘸了无根水,在她眼皮上重重一划。
再睁眼时,井底景象骤变......
腐朽的铁梯已经化作崭新的木阶,井壁挂着黏腻的煤灰,接着是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井下竟是一条狭长的矿道,岩壁上挂着一盏盏矿灯,昏黄的光晕中,那里面竟然人影幢幢。
就像这里还是几十年前矿洞,矿工们在里面干得热火朝天的。
“发现没,矿工的执念化成了这座阴矿洞。”王道长神色凝重:“在这里看到的‘人’,都是三十年前的亡魂啊。”
吴秋秋点点头。
五十多个人,全部埋葬在地底。
他们家中有妻儿老少,如何能不怨?
加上老板潜逃,更是加重了他们的怨气。
“王道长,我先下去了。”
吴秋秋弯刀别在腰后,一脚踩在木阶上。
王道长紧随其后。
两人顺着木阶而下,外头暴雨倾盆,矿道内却潮湿闷热,吴秋秋的帆布鞋踩在渗水的煤渣上,发出“咯吱”轻响。
接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几名矿工打扮的男人提着煤油灯走来,脸庞被熏得黝黑,眼白却亮得瘆人。
“老张,今晚收工去喝两盅?”领头的高瘦矿工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
吴秋秋看着人从身侧走过,那人的后脑勺分明凹进去一大块,红白的脑浆混着煤渣黏在衣领上。
“别看,别应。”王道长低声提醒,拽着她贴墙而立。
矿工们擦肩而过时,吴秋秋的衣袖被高瘦矿工的手穿过,刺骨的阴寒瞬间浸透骨髓。
越往深处走,嬉笑声越密。
岩壁渗出黑水,渐渐漫过了她的脚踝。
吴秋秋突然一个踉跄。
那黑水下竟漂浮着无数苍白的手,正死死攥住她的脚腕!
一股巨力瞬间袭来,吴秋秋差点直接被拽倒。
“闭气。”王道长低喝一声,拂尘扫过水面,黑水顿时沸腾般翻涌,一张张肿胀的鬼脸从水中浮起,咧开嘴咒骂着。
吴秋秋屏住呼吸挥刀,刀上铜钱“嗡”地一震,那一双双鬼手如遇火灼般缩了回去。
顿时,黑水回流到了底下,矿洞变得干燥。
二人接着往前走。
前方豁然开阔,是一处矿坑。
几十名矿工或蹲或坐,正捧着陶碗吃饭。
每个人的饭碗里,都是蠕动的煤渣和蛆虫。
“开饭喽!”一声吆喝从头顶传来。
话音一落,矿洞突然摇晃起来。
吴秋秋抬头,只见矿坑顶部的木质支架突然“咔嚓”断裂,大块煤石轰然砸下!
王道长一把推开了吴秋秋。
煤石砸落的瞬间,矿工们的身体就像粘一样成了一团血泥,血肉与煤渣混作一团,在地上蠕动。
凄厉的嚎叫声中,岩壁随之渗出浓稠的血水,顷刻间淹到吴秋秋的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