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推开，下意识的身体又紧跟着蜷缩在一块儿。
  可厉文渊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种不适感，低头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做了。”
  林如霜难受的呢喃道：“快睡觉吧，我真的很困。”
  她并没有把自己身体的不适告诉厉文渊，有些期望，已经不必再寄托了。
  厉文渊眼底的情欲被林如霜一盆冷水浇下来，声音都回复了平日的冷然。
  “行吧，我出去抽根烟。”
  他掀开杯子，走到阳台上去，林如霜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思管他，她侧了个身子，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
  林如霜睡到十点过才醒，厉文渊已经穿上衣服起身了，大概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侧身看了一眼林如霜。
  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伸手给她比划。
  林如霜看出来了，他在让自己给她煮粥，说他这两天应酬太多，胃不舒服。
  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胃因为他硬要让自己喝的那杯咖啡而胃不舒服了一整晚，可他却毫无察觉，不禁讥讽勾唇。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不是还要去给妈扫墓，你随便在路上买个粥吧。”
  厉文渊闻言，眉头几不可闻一蹙，表现出嫌弃。
  “可是外面都加了增稠剂，口感也没有你做的好，这会儿还有点时间，下午我请了假，现在做的话还来得及。”
  林如霜不是傻子，一个毫不顾忌她身体的男人，现在却还想喝她亲手做的粥。
  厉文渊，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她没有表现出不想做，而是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说。
  “但是我早上还要去公司，现在我虽然不是总监，但手上的事情更多了，江小姐现在是我们的上司，她出了错，我们都得受罚，而且不是你说的吗？她还不适应公司的模式，我当然要多帮衬一下。”
  林如霜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她不就是听厉文渊的指使，他让她多帮衬江玉妍。
  那她当然就服从上司的命令，有什么问题？
  她一番话也的确噎的厉文渊无话可说，烦躁的拨了拨头发。
  “行吧，你先去公司。”
  “那我先走了。”
  林如霜快速收拾了一番，连妆都来不及画，反正去公司也一样能画。
  怕的就是继续再这里呆下去，厉文渊一会儿又要让她做别的。
  她没有去公司，因为之前就跟人事部那边请了假，每年的今天，她都不会去公司。
  因为胃部的不适，她还是先去了一趟药店买药，吃了之后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
  等她买了百合花去墓地，才发现厉文渊还没有到。
  林如霜给他发了消息。
  这算是他们最后一次来看望母亲了。
  厉文渊回复了她。
  【还有一会儿。】
  林如霜简短的打了几个字过去。
  【嗯，我已经在这边等你了。】
  她收起手机，给母亲烧了纸钱。
  “妈，我过来也是跟你说件事儿，我可能要离开云城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还有厉文渊，我已经打算跟他离婚了，妈妈，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这次，看错了人……”
  第23章 笨死了
  她将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告诉了母亲，还没有说完，已经哭的不行了。
  她就这样坐在墓碑前，掌心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感觉到母亲仿佛还在自己身边。
  只是以另外一种不同的方式而已。
  “妈，我多希望你还在，至少我还有人能说说话，你一定会给我撑腰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以前那么爱我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爱真的会变吗？”
  到现在，她甚至不想去追究厉文渊是不把她当成是江玉妍的替身。
  可不管是不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变质，直至恶臭。
  等林如霜将情绪发泄出来，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可刚才还信誓旦旦说马上就到的厉文渊，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她其实对他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他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
  林如霜刚准备起身离开了，手机却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是杨欣给她发的消息。
  【钱已经给帮忙的那个人了，她说谢谢你。】
  【没关系，是我们给人家添麻烦了。】
  她深知，能够接触到贺霆琛的人，必定也是高层的精英，贺霆琛这一排查下来，对别人的工作跟事业必然是重磅一击。
  以后还能不能在这一行混都还是个未知数。
  她们找人家帮这个忙，等于是断了别人的的半壁江山。
  林如霜返回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江玉妍发了朋友圈，她也只是好奇的点了一下。
  熬小米粥的照片，第二张是坐在餐桌对面的视觉，对方正在喝粥。
  虽然没有露脸，但她还是认出了，那是厉文渊的手。
  江玉妍还配上文字。
  【以后希望能在每一个清晨为我爱的人做一份爱心早餐，他吃的好香。】
  第三张是江玉妍指着厉文渊的碗。
  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只是手背不由得泛起青筋。
  他们就这样按捺不住，连最后几天都等不了，厉文渊已经准备让江玉妍鸠占鹊巢了吗？
  她早上没时间给他煮粥，他就找江玉妍去家里给她煮。
  甚至于她都不用想，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感，江玉妍穿着她的围裙，她的拖鞋，站在平时她所站的位置满脸幸福的给厉文渊煮粥。
  厉文渊就站在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两个人的脸亲密的贴在一起。
  这些画面全都是曾经她跟厉文渊做过的，他们经历过的那些仿佛还历历在目，可他身边早已新人在侧。
  幸福依旧在延续，只是不是她这个人罢了。
  林如霜拿起手机，思索再三还是拨通了他的手机。
  她问他。
  “你还没到吗？”
  江玉妍的声音很快响起。
  “阿渊，你看看我穿这条裙子好不好看，我觉得如霜姐的裙子都好漂亮。”
  “之前给你买的裙子不是挺多吗？”
  “不嘛，我觉得如霜姐的裙子比我好看，她的还是新的，都还没穿过。”
  江玉妍意有所指。
  “听话，你要是喜欢，我重新给你买，如霜的裙子你要是给她穿走，回头她问起来，我怎么说。”
  “那我试试行不行，回头你去给我买个一样的。”
  “嗯，小心点，试了给她放回原位。”
  林如霜当即就打算回去将她那些裙子全都拿去扔掉，只要一想到江玉妍很有可能穿着她的裙子跟厉文渊在房间里恩爱，她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电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莫名其妙挂断了。
  她冷笑出声，眼底一片精明，八成是她打过去，被江玉妍或者是厉文渊不小心接听到了。
  他们要是等会儿看到通话时间，估计会庆幸自己的听力还没有恢复，不然他们俩的奸情就被自己发现了。
  不出她所料，过了两分钟不到，厉文渊就给自己发来了短信。
  【如霜，刚才你打电话过来了？】
  林如霜看着这几个字眼，不由得冷笑出声，她真想推荐厉文渊去当演员，别可惜他这么好的演技了。
  她回复道，打字的手微微颤抖。
  【你还过来吗？】
  【要的，我当然要过来，今天是咱妈的祭日，我肯定要来看看她的，不过我现在手里还有点公司的事情没有处理，是鼎丰的负责人让我过去跟他们谈谈之前的合作，大概可能还需要一个小时。】
  林如霜眼眸泛起一丝冷意。
  【没关系，我把你那份心意一起带给妈了，你既然这么忙，还是先忙公司的事吧。】
  【那……那你替我跟妈说一声抱歉，明年，等明年我一定去陪她说说话。】
  林如霜没再回复，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没有几天时间了，她就不用再陪厉文渊演戏了。
  她收起手机准备离开，刚抬眸却撞进一双幽邃漆黑的眸子，她刚开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后面才发现真的是贺霆琛。
  男人身姿欣长挺拔，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将他整个人衬的比平日里更加冷肃，浑身上下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感。
  手里抱着一束菊花。
  林如霜还没反应过来，他到这里是来看谁的。
  这会儿才突然想起，以往的每一年母亲祭日，她总是或前或后看到一束菊花放在母亲的墓碑前。
  可母亲生前认识的人并不多，除了自己的家人过来探望，几乎没有别人。
  难道说……
  林如霜心中的疑惑很快就被贺霆琛所验证，他抬脚越过林如霜，然后在她的注视下弯腰将那束菊花放在了母亲的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