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作者:
那年的花 更新:2025-09-11 10:56 字数:3977
不错,而且他们也已经离开了广平侯府。
离开也好,或许还能再有个归宿。
也能减少他身上的一点罪孽。
灵毓公主、几位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只求让我能够痛快的死去。
曹安尘看出来了,别说和小陈氏合葬了,若是还不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他就连死都死不成。
而他现在一心求死。
刘大人看一眼顾玉宸,见他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
上前问道:宋尧真的死了吗?你真的不知道他的埋身之处吗?
我得到的消息,他真的死了,至于埋身之处吗?
曹安尘看向宋时玥,应该就在城外的某个山头。
这与宋时玥他们的猜测符合,宋时玥当初就是被麻六扔到了郊外的某个山头。
只是因为琐事太多,一直没有能够细审麻六,看来要赶紧提上日程了。
刘大人拿出紫花铜牌,这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铜牌吗?
曹安尘看向他的手掌心儿,瞪圆了眼睛。
果然是在广平侯府吗?
不是。在哪里找到的,你无需知道,只需辨认,它是否是你们要找的铜牌。
我也不确定,看样子与描述相符。只是没想到,它的表面是凹凸不平的。
紫色的花朵,正是紫薇宫名字由来的圣花,大小也差不多。
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平的?
顾玉宸开口,你效忠的人,就没告诉过你,这是开启前朝宝藏的钥匙吗?
宝藏?
曹安尘摇摇头,自嘲的说道:我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甚至都不如生母的地位高。
就连宋老太婆都可能知道的消息,他很多都不知道。
可见他在主人眼里,无足轻重。
这也是曹凡能够撇下他和他的家人,消失的原因。
亲爹、亲娘都不在意他,他还想望什么呢?
在京城东郊,有座福寿寺,是曹凡自己出银子建造的,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刘大人闻言,让顾玉宸留下处理后续的事,自己带人赶往东郊。
宋时玥生气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才交代,是在存着侥幸心理,觉得曹凡会来救你吗?
曹安尘无言,颓废的垂下了头。
愚蠢!若是你早些交代,小陈氏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曹安尘流下苦涩的泪,所以说是报应。
是他的侥幸心理,还有他的贪念,害了他们一家。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晚,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外面。
宋时玥将清宜的去处告之,他选择跟着王氏一家,搬出了广平侯府。
曹安尘反应了片刻,才想到了王氏是宋昆的正妻。
你放心,王氏是个识时务的,她不会苛待清宜。
不会苛待,不代表不会亏待。
可惜鞭长莫及,他已无力关心。
罢、罢、罢!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曹安尘垂下眼,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
你有!
顾玉宸再次问道:你觉得,朝堂之中都有谁是他们的人?
第189章 有望出去
曹安尘猛的抬起眼,你想借机对付谁?
我不想针对谁,只是想有个怀疑的方向,免得让所有官员都遭受质疑。
皇上现在对旧臣没有一个信任的,这会让很多忠臣受到无妄之灾。
而顾玉宸不相信,曹安尘顶替宋尧的身份这些年,会对朝堂的官员没有任何的了解。
我并不确定,万一要是说错了,岂不是害了他人,又造罪孽。
宋时玥好笑道:现在想保存善念了,已经晚了。你说了可能只有几个人遭殃,但你不说是整个朝堂的官员跟着受罪。而你的罪孽会更加深重。
曹安尘不接话,不知道是在抗拒还是在思考。
宋时玥又道:你也知道有报应,而这报应不一定什么时候降临,也不一定降临在你自己身上,还是你的后代身上。
曹安尘很生气,这个丫头总拿清宜来要挟自己。
可他无奈,宋时玥拿捏的恰到好处。
我说,但那也只是我的猜测,曹凡并没有让我和其他人接触过。你们是真的要查实后,再上报。
这个放心,我们也不想制造罪孽。
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曹安尘几番思索,报出了十几个人名。
最后精疲力竭的靠坐在墙角,眼中露出解脱的神情。
宋时玥连忙上前探脉,还好,只是有些虚脱。
在皇上治他罪之前,不能让他像小陈氏那样糊里糊涂的死掉。
走吧,已经没什么可问的了。
宋时玥看向宋子宜,他的神情有悲伤、失望、了然,没有恨意。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还在想要问些什么?
不,我没有问题了。
宋子宜肯定的点点头,低喃道:对一个处心积虑冒名顶替的人,有什么好问的?
宋正宜给宋时玥使眼色,给子宜一些时间,他会想清楚的。
宋时玥耸耸肩,时间的确是个好东西,希望宋子宜能够真正的想通。
她对顾玉宸问道:宋燕舞会怎样?
她弑杀亲母,按律当斩。当然,还需要上报给皇上,得到批复后才能行刑。
嗯!
没有在看宋燕舞一眼,宋时玥一行人走出了天牢。
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个人被他们遗忘了。
宋昆一直悄无声息的隐在牢房的角落里,直到宋时玥他们离开,才轻轻的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回想起在太医院时,出现的黑衣人与他说过的话。
宋昆露出一口黄牙,天无绝人之路啊!
刘大人在城门落锁前回到了京城,直奔皇宫。
第二日早朝,景仁帝发了场雷霆之怒。
就在皇城脚下,近在咫尺的京郊,发现了前朝余孽的据点。
而他的朝堂上,有一半的官员去过那里。
还是那里的信徒。
景仁帝怒道,常去福寿寺的,自觉的出列。
好半天,才有几个零星的官员,颤巍巍的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一个老实巴交的官员,跪在地上喊冤,皇上臣不知晓那里是前朝余孽的据点,只晓得那里香火旺盛,去那里也只是为了给病中的母亲祈福。
景仁帝不语,看向其他几人。
站出来的几人都有各自合理的说辞。
景仁帝缓了缓怒气,田爱卿,将他们的话全部记录下来。一一查证,如若属实,朕不会追究。
几人闻言,连忙磕头谢恩。
有不少人看到此情此景,壮了壮胆,也站了出来,承认自己去过福寿寺。
景仁帝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
宋正宜,将这些人也记录下来。
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让不同的人记录,但看他神情缓和了许多,只当是圣怒已息。
看到前面的人并没有真的被降罪,更多的人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走出了队列。
看着乌泱泱跪倒一大片,景仁帝笑了。
好!真好!
他的官员不信奉他这个皇帝,却对那前朝余孽的神信仰。
法不责众?当他这个皇帝是白做的。
来人!除去最初站出来的几人,其他人全部拉出去,重打十板。
老天爷,二三十号人呢,全都拉出去挨打,明日的朝堂上还有人上朝吗?
有人为那些人求情,景仁帝咬着牙道:再加五板子,给我重重的打。
好嘛!越求情,刑罚越重。
还想求情的人立刻缩回了身子,安静的站着。
这一天,京城的百姓们惊奇的发现,好多官员是被抬出皇宫的。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都在猜测官员被打的原因。
而所有挨了打的人都以为,皇上这样就放过他们了。
没有人知道,已经有人在暗中开始调查他们。
盛怒之下的景仁帝在得知宋燕舞的无情后,直接判了她斩刑,秋后执刑。
几日后的深夜,天牢深处传来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宋燕舞醒来后得知自己还被关在天牢,并且要面临砍头的刑罚,奇迹般的没有再疯癫发狂,而是日日垂泪哭泣。
旁边牢房的曹安尘仿若未闻,自宋时玥他们那日审问过后,他便再没有说过话,没了期盼,眼神灰败,失去了六感,窝在墙角等着死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