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作者:聿简      更新:2025-09-12 08:50      字数:3298
  霎时,裴郁璟呼吸迫切地凑过来,咬住了剩下半颗,连同圣上的唇也一起吃进嘴里。
  *
  琼林宴结束。
  乐福安派宫人们将诸位新科进士全部送出宫外,松了松老腰,回去侍奉圣上。今日圣上宿在暖阁,不知有没有好好喝安神汤。
  暖阁灯熄了。
  乐福安压低声音问门前守着的福生:“圣上可有喝安神汤?”
  “圣上今日沐浴过后,直接歇了,未曾唤人。”
  福生俯首道,“奴才们要进去帮圣上绞干头发,都被拒了,倒是裴殿下闯进去后就留在里头了,灯灭了快有两刻钟了。”
  灯都熄了两刻钟,想来圣上应该是睡着了。乐福安歇了进殿的心思,转身下去歇了。
  昏暗的暖阁殿内。
  师离忱阖眸,呼吸均匀地陷入沉睡,头发已经被细细的绞干,不会因此而着凉,只是脖子上有许多不规则的红紫,在白皙透润的肌肤上留下斑驳的暧。昧痕迹。
  但也仅限于此,再往下他不许。
  不远处。
  裴郁璟待在凉透的御池里,水是凉的,他的身躯是灼烫的,手隐没在水中,水波纹时不时荡上来。
  裴郁璟半眯着眼,无声中笑得放肆。
  他脸侧还顶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锁骨处一个深刻的牙印,隐约有点血在往外渗出来。
  目光似能透过屏风,看到龙榻上沉沉睡去的帝王。
  小皇帝太矜贵,被他手上的茧子揉疼了就咬他,他才释放了一次,还没尽兴呢就被一脚蹬下了榻。
  想过去帮着舔舔,就挨了一巴掌。
  又给他打起反应了。
  只好在皇帝泡过的水池里,闻着帝王残存的味道,将就着凑合一下吧。
  有一就有二。
  裴郁璟有耐心,迟早能上榻。
  *
  琼林宴散后。
  第三日才是一甲正式授官上任的日子,这三位,简单分类就是——世家培养的状元,纯靠天赋的榜眼,寒门苦读的探花。
  且先放在翰林院锻炼几日,再调来御前看看。
  至于裴郁璟,师离忱批了两天奏折。
  才想起来那日留下裴郁璟,本来是有话要和他说,被一打岔反倒往了,这会儿看到案前的标记,才重新记了起来。
  密报有书。
  南晋帝有意充盈国库,只赋税难以填补亏空,似要对第一商户秋家下手。
  第62章
  南晋党争非一时能解决之祸,两国都有各自的排查手段,但想要查到消息总有五花八门的路子。
  雅间。
  裴郁璟眼神阴翳地松手,把密信丢入炭盆烧毁。
  “主上,已有两处商队遭当地卡关,说是手续没办齐全,恐怕是在试探。”
  僚属分析,“南晋帝未曾隐瞒意图,二皇子恐怕会为了面子装装样,可四皇子一向是不择手段的,怕他做点什么栽赃陷害给秋家,那就麻烦了。”
  秋家是商户,也是富户。
  本是仇将军藏起来,为了保障他死之后,仇苍不为银钱烦恼,但以南晋的现状,若是国库亏困,那商户便犹如待宰羔羊。
  要让秋家立于不会被轻易铲除的地步并不容易。裴郁璟自接手后,便开始规划,陆续建立商队,商行,两国钱庄,且在各处繁华地段都有开设商铺,涉猎于各个领域,并在民间打出名气,灾中布施,施恩于民。
  秋家的商队,最重信誉,镖师武力全部经过考校,因此常常游走于两国之间,渐渐也成了两国最大的商户。
  秋家一旦倒台。
  定能引起民怨,民愤,南晋如今民间已有起义的苗头,实在经不起这样的风波,南晋帝也不会蠢到直接拿刀子去秋家库房取银子。
  这才是真正的不可动摇。
  “南晋皇帝还不敢大张旗鼓的办。”裴郁璟夹了块生肉,喂到鹰隼嘴边,看着鹰隼猛地啄进口中,笑得阴恻恻道:“至于老四想从我这儿挖块肉,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本本分分做商人。
  就真把商队当商队了?
  自打不上战场之后,他脾气好多了,尤其是和小皇帝亲近多了之后,连杀人的念头都淡了。
  但还有一些遗憾没能解决。
  比如皇帝衣襟底下,平平的,粉白的两个小点,没能含在舌尖碾一碾。小皇帝怪小气的,也怪娇气的,踩也只肯踩一下,还嫌硌脚。
  更冒犯的都没摆上台面呢。
  唉。
  他摸着鹰隼细长的脖子,语气森森道:“我记得老四门下,有一两个门生挺缺德的,弄了吧,脑袋挂他床头。”
  僚属应下,“属下安排去办。”顿了顿,他道,“二皇子那边……”
  裴郁璟一晒,眼底戾气丛生,“他不敢。”想活,就不敢。
  僚属了然颔首,又面露愁苦地叹道:“月商帝盯得紧,这日子实在难熬,主上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京都城?”
  月商和南晋到底不一样,月商对于暗探盘查严密得很,保不齐多买两块肉都会被报官暗查。
  他们在京都城过得兢兢业业,生怕被看出端倪。
  按原本的计划,大概今年年底就能生乱,偏偏……僚属目光止不住往裴郁璟的脖子上瞟,喉结上一个结痂的牙印,多瞩目,藏都不带藏的。
  裴郁璟微微昂首,甚至是有些炫耀的把那个印子亮出来,“慌什么,就算发现月商帝也不会拿你们如何,叫你们找的人可有线索了?”
  僚属:“尚无踪迹。”
  裴郁璟眼底沉了沉,“继续找,多组几支商队,也到鞑靼那边去看看。”
  “大巫行踪不定,许在荒山也未可知。”僚属有些头疼,但既然是主上发话就不能不找,哪怕是赔钱也得找。
  主上前两个月就下了命令要找大巫,肯定是不能就此罢休。只不过除了主上,谁都没见过大巫,主上画画又丑,找起来有一定难度。
  ……
  此次共议一日,待裴郁璟回宫时,夜色已深。
  幸亏天子给了腰牌,否则傍晚宫门关闭后他就进不来了……今日师离忱宿在紫宸殿。
  洗漱完,着一件单薄柔软的赤色里衣,懒散地依靠在小榻上,一条腿曲起,如玉般透着红晕的赤足踩在榻沿,一手搭在膝头,姿态慵懒恣睢。
  白皙修长的颈项间,又红又紫的痕迹淡去些许,但还有些深刻的余留,徒增几分暧。昧。
  乐福安骂骂咧咧地拿着玉容膏过来,看到站着不吭声的裴郁璟,张嘴就骂:“都说了不许在圣上身上留痕迹!迟早给你牙全拔了!”
  他小心地将药膏,涂抹在不规则的斑驳痕迹上,气得时不时要瞪一眼裴郁璟才能解气。
  裴郁璟也不恼,要过去接乐福安的班,“既然是我弄出来的,便由我来帮圣上擦药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乐福安哪里还能再让这厮抢活,手上一躲避了过去,左看右看的挑刺道:“你掌心的茧子比做重活的宫人都厚,仔细扎到圣上一万个你都赔不起!”
  裴郁璟低头看了看手掌。
  忽然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早就扎过了,娇贵的天子连三刻钟都熬不住,磨得疼了又被锁住关窍,还恼怒地咬了他一口,才颤抖着全交代在手心里。
  精致的,白里透粉的,好看。
  这秘密他自个消化就够了,怎么会和老太监说……裴郁璟垂眼,从善如流的往圣上小榻前一坐。
  他将手掌覆盖在了天子白润的足背上,轻轻揉捏了一下,小巧地在皮肤有些微凉,捏在手里和玉一样。
  师离忱胸腔震动着低低的笑了起来,终于舍得撩起眼皮,睨了裴郁璟一眼,“朕今儿还打算和你说南晋的事,可你一整日都不在宫中,想来是已经解决了?”
  “小事罢了,都料理干净了。”
  裴郁璟舍不得撒手,指腹摩挲着,往上攀着握到了脚踝,细细的一圈就拿住了,若是胆大些往下一扯,小皇帝就能被他从小榻上拽下来,天子入怀。
  师离忱被裴郁璟掌中的厚茧磨得酥痒,前两日刚弄过两回,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致。
  但裴郁璟不一定,圈在脚踝的指腹可不大安分,一下又一下的挠,偷摸地做一些小动作,只不过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
  他搁置下了书,侧眸对乐福安道:“你先去歇息吧。”
  乐福安合上玉容膏,又掏出另外两盒香膏,欲言又止道:“圣上若是有心思,用这个。”
  误会了又好像没误会。师离忱默然一瞬,懒得解释了。
  殿门关闭。
  他用书挑起了裴郁璟的下巴,幽幽道:“收起你的小动作,跪好。”
  他缓缓坐起了身,耍弄似的,将足心踩在了精神无比的地方,又膈又烫,碾一碾,就能听到裴郁璟陡然加重的,压抑的呼吸。
  第63章
  这个表情真好看。
  师离忱欣赏着,裴郁璟脸上浮出的克制隐忍,强自控制着加重的呼吸,眉眼压低让眼神看起来更凶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