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作者:白夏昼长      更新:2025-09-12 08:51      字数:3290
  楚秾愣住,看着他失了神,耳尖又听见尖厉长鸣,他顿时回神,看看见陆惊绝身后突袭而来的凶戾大鸟,他当即呵道:“小心背后!”
  陆惊绝皱眉,并没有放开楚秾,却转过了半身,生生挡下赤焰金雀的全力一爪,鲜血四溅,楚秾感觉到陆惊绝肌肉紧绷起来,楚秾觉得,陆惊绝一定很痛。
  然而却同时,陆惊绝用受伤后背的那一边,挥剑而出,眼不视物地砍杀了赤焰金雀。
  一场酣战落幕,一众弟子呼吸剧烈,提着剑歇下来,看着满地四散的妖兽残肢茫然,林霄冉红着眼,被吓哭了,宿羽连忙上前去安慰他。
  陆惊绝放下楚秾,楚秾脚还没落地,另一双手忽然搀扶住他,热切问道:“楚师弟,你没什么事吧?”
  李越宇把楚秾拽到眼前,紧张地把他在眼前转了一圈,确认安康无误。
  “我没事……就是陆……”楚秾回身想说陆惊绝受伤了,却看见林霄冉心疼地看着陆惊绝满背的鲜血,眼泪掉的可怜,陆惊绝微笑看她,还安慰地要了摇头。
  楚秾当即咽下了话,对上李越宇说:“我无事的,李师兄。”
  “你衣物上似乎沾染了赤焰金雀的血液,快去清洗更换,否则血液浸透,会烧灼肌理。”李越宇紧张说道。
  “不,陆师兄才是……”楚秾还想说陆惊绝才是溅染赤焰金雀血液最多的人,可他忽然想到陪在陆惊绝身边的林霄冉,他又咽回了声,他想了想,应道:“那就麻烦了,多谢师兄。”
  楚秾被李越宇带到了一处山间温潭处,温潭上热气翻涌,朦胧发雾,温度高热着。
  李越宇走后,楚秾脱了衣服走下温潭,任由热泉蔓延大半身,等到坐下时,他浑身酸痛的肌肉都酥软了。
  楚秾疲乏的身体得到极大缓解,热水酥软他的坚硬肌理,他靠在潭边,舒服惬意得闭上了眼,而温度适宜,精神极大放松,他却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温潭深处,一条沉黑长尾缠绕住纤细的小腿,一个男人出现把楚秾揽抱进怀里,让他睡沉过去的头靠在自己肩头,他却一边抚着楚秾的背,一边危险地垂眸问:
  “有个赵师兄还不够。”
  “还要加个李师兄。”
  “你还想勾引谁?”
  “那你怎么不来勾引我呢?”
  他会比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更会疼爱他不安分的新娘子。
  第七十章 龙傲天的退婚男妻
  可是,他的新娘子从未靠近过他。
  “面对别人就如此热切是吗?”
  “看来是惩罚还不够。”
  男人恶劣地宣布:“不惩罚,就不会乖。”
  男人精练手臂扣住楚秾肩膀腰身,压着他的手脚不让他动弹,与此同时,温热冒着雾气的水中,半身沉黑鳞片覆盖的长尾紧紧绞着纤细的男人,时不时沉黑色中露出一点雪白,水光润泽,浮起又落下。
  粗糙的鳞片细密排布,绞缠着不放,恶劣地磨着刮过,楚秾脸色爆红,被逼得昂起了头,不得不挺起胸膛剧烈呼吸,像一尾缺氧而跳出水面的美人鱼,然而他自己不自觉的动作是自投罗网,把鲜妍粉软送入了恶劣中,大手拢住了那双已经和他人不同的尖点。
  被捻着,含着,被沾染湿意,又被纠缠不放。
  楚秾睡得不踏实,像是被水流冲过经脉一般,想要动弹挣扎,然而他的手脚都被男人桎梏着,手腕被在男人手心里被掐得出了印子,手肘都是绷紧了力气后出现的肌腱,他的脚被长尾死死缠住,动作之间都十分艰难,楚秾像是被围困在了一方盒子里,无论如何用力,他都撼动不了盒子分毫。
  而且,他还在被煎熬着。
  又是一阵磋磨,楚秾红了眼,男人终于松开了他,却转而去了他处,上上下下,全都被男人落下占有欲浓烈的烙印,连指尖都被落下湿意,潭面翻涌,地底涌出的热气奔腾着水声,潺潺流动着,混合着被人为搅弄的激浪,一起在空旷的四野中回荡。
  男人很喜欢看他的新娘子红着眼无措又可怜的模样。
  明明很舒服却想要逃脱。
  沉沦又没法不沉沦。
  真是,漂亮得让人想要紧紧抱住。
  可怜的新娘沉睡着,无知无觉,却难以自控地浑身发红,时不时呼吸颤动,细微喘息,头难耐地转动着,在潭边磕着后脑勺,男人手捧起他的脑袋垫住,楚秾皱了眉,眼角里终于沁出泪滴,他气息不畅,手指四处抓取,想要抓到可以依靠的实物,可是手指伸出去却空空如也,最终只是无奈地抓到了一捧水。
  温热的水从指缝中溢出,他什么都没抓住,反复好几次都扑了空。
  最后一次他握住了实物,一下子抓住了男人的臂膀,指甲划下好几道痕。
  楚秾脚趾蜷缩了,挺立的胸膛剧烈呼吸,皱眉抿唇,痛苦着又沉迷着,未过片刻,他收敛了腰身,回归安静,靠在男人的结实的胸膛上浅浅呼吸,脸上浮着绯红色,眼角犹如烧了火。
  男人却捉住他的手,亲了亲,嗅着楚秾身上的暗香,说:“真棒。”
  他在楚秾耳边呼着热气说:“到我了,是不是?”
  “不过有两个,辛苦我的新娘子了。”
  “不过……这只是惩罚的一部分而已。”
  所以,辛苦什么呢?
  真正的惩罚,还没有开始,他娇贵的新娘子,总得吃尽苦头。
  大手扣着纤细些的手,辗转在了恶劣中。
  漂亮的新娘子靠在新郎的身上,被垫护着后脑,靠在潭壁边,不得不抬起头,和男人对着,下巴收拢不住,他想要推拒,却手腕打滑而变成了环住男人肩颈。
  水面波涛微动,翻涌不止,水声在湿漉漉的空气中回音流转。
  楚秾不知道自己洗澡居然睡了过去,靠在潭边醒来时,看见天边星辰明亮,夜幕沉黑,他至少睡了两个多时辰,他睡得姿势不安稳,头略微地有几丝痛楚,不过是在热潭里,不至于风寒生病。
  他摇了摇头,又从头到尾的洗了一遍澡。
  皂角香味弥漫开来,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味道,已经浅淡得几不可闻,被热潭里的硫磺味和皂角香味一推,愈发淡薄,楚秾没注意到。
  今天见了血腥场,楚秾洗得更加仔细,确保清洗到了每一处才从潭水中起身穿衣。
  许是热水过了身,他筋骨得到极大舒缓,楚秾身上原先尖锐的酸痛变成了一种轻微的酸,浑身肌肉像是被按压过一遍,脚心的沉痛感也衰弱不少,软绵绵的酸涩可以忽略。
  他略微走了几步,却一下腿软地跌坐在了地上,他手心撑住地面,发丝垂落,水珠滴溅在了地面上,他皱了眉,呼吸略微喘起来。
  他酸痛好了大半,但似乎体力消耗了许多,身体发软,一双腿连走路都有些乏力。
  这种感觉和楚秾被男人扣在行屋时那几天很像,那几天他的腿脚都经常乏力,体力消耗很快,不得不依靠男人完成衣食住行。
  他一想到男人,就下意识惊慌地抓紧了衣袖,指节都泛白。
  但是男人已经死了,死在爆炸毁掉的行屋里,死无全尸,粉身碎骨。
  楚秾甩开这种潜意识的惊恐感知,认为应该也是泡热潭泡多了,他并没太多怀疑。
  楚秾体力恢复一些后,站起身抱起衣物继续走。
  当他润泽着湿意回到小队,看见篝火周围的人已经睡了一片,楚秾抱着衣物在篝火映光中看见高大强健的男人坐在他的正前方,照了最正的火光,他卸下了半肩的衣物,手里拿着棉纱绷带,皱着眉给自己上药,结实肌肉在光中映着照影,纹理毕显,数块肌理分明,肩宽腰窄,坐姿端正又挺拔,面容完美英俊,他的腿边立着他的命剑。
  楚秾必须承认,陆惊绝的外貌优越得极为惹眼,纵使伤痕累累,疤痕郁结,负伤狼狈,也是极为优越的翘楚人物,他攥紧了衣物,抬腿想要离开。
  陆惊绝伸手摸到后肩,皱了眉,从肩头卸下沾血的棉纱绷带,在脚边堆成了一团,他显然不会处理自己后背上的金雀抓伤。
  没人帮陆惊绝处理伤口吗?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在深夜时自己狼狈上药?
  楚秾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他和陆惊绝不该是可以上药的关系,现在两个人之间隔阂太深,面对面都只怕是会尴尬。
  然而陆惊绝是为了他才受伤的,即使是当时情急,陆惊绝也还是下意识地救了他,如果陆惊绝没有替他挡下,那么被利爪划了满背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抿了抿唇,不放下衣物往前走到陆惊绝面前,陆惊绝警觉地抬头,一眼和楚秾对上,似乎是没意料到他会前来,眉头微皱。
  两个人都没说话,空气静谧得只有晚风流过。
  楚秾抓紧了衣服,折痕都被抓出了印子,他犹豫许久,还是问出口:“陆师兄……,我可否为你上药?”
  “……”陆惊绝看了他一会,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