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者:期希金      更新:2025-09-12 09:05      字数:3258
  【邹某因虐杀动物被退学】
  【“遇害人”还是加害人?】
  【陈燃曾被邹某用复合弓射伤】
  点进去就能看到按照时间线对这一连串案件相关案情、事实、结果的梳理。
  陈燃发布了一条微博:【三年前我因为疏忽而犯了错,在遇到事故时持了侥幸大意的心理,没有及时报警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我在此面向广大公众进行道歉,对不起。
  希望能用我的教训提醒各位以我为戒。日常出行小心谨慎,遇到交通事故不逃避,主动报警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附带着一张捐款两百万的证明。所捐款项用于救助因遭遇车祸逃逸而生存困难的家庭。
  舆论风向霎时间得到扭转。
  但依然有一些质疑评论:【208九漏鱼捐200万是不是少了】
  发评者很快被怼回去:(v50看看实力】)
  (陈燃之前已经捐过一千多万了)
  (把你捐款凭证和学信网拿出来看一眼)
  【不是,我是说啊,你口中的九漏鱼是我们学校的,考上了稷民大学】
  (这一楼真的假的啊?搞抽象呢?)
  (不信就算了)
  (我作证,杭临二十六中的风云人物)
  (不是你们嘴那么严?!)
  (不信)
  仇芳看到这条评论后也来询问真假。
  当时陈燃正坐在造型店里,给她回:【你猜。】
  仇芳:【假的。OK。】
  陈燃笑着按灭手机,指着册子上玫瑰粉金底色,对发型师道:“我想染这个颜色。”
  过去演出时期,陈燃虽然尝试过许多种不同的发型,但都是黑色头发。
  如今,她想再染回十八岁的粉发。
  她们到凌晨四点才回来,喻昼提前给喻兰舟发了消息,但没说原因。
  第二天早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喻昼下楼吃早餐,碰上陈燃从房里出来。
  陈燃眼一弯,笑着问她:“饿了吗?”
  喻昼重重点头。
  昨天晚上两个人没吃饭。先是喻昼拉着陈燃去染发,染完后陈燃又说自己要去文身,喻昼也一直陪着。
  餐桌上,喻兰舟看到她们后,脸上的表情从惊诧转为不动声色,搁下手中的瓷杯,问:“你们怎么了?”
  “妈!好看吗?!”喻昼兴奋地冲过去,头一歪,把自己染成星空紫的头发蹭到喻兰舟的胳膊。
  “嗯,好看。”喻兰舟挑起一缕紫发,两根细长的手指碾了碾,才悠悠地说,“有点像图图妈。”
  陈燃看着她用那样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冷笑话,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她心领神会,但喻昼和她们有代沟,问:“图图妈是谁?”
  陈燃从手机里搜出图片,展示在喻昼眼前。
  喻昼认认真真打量着,还放大图片看,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说:“我和她都挺好看的。”
  又问喻兰舟,“那我姐的呢,好看吗?”
  喻兰舟望着重新染回粉色头发的陈燃,想起了其她人喊的“清纯小野马”这个词,现在是粉色小野马了。
  但她只是浅淡笑着,没有评价。
  陈燃落座在喻兰舟左手边,时不时瞟她一眼,然后伸手快速拿过一个三明治。
  喻兰舟就看着陈燃右手手腕上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眼前过去了,深蓝色和粉色的线条。
  没有看清,便也没再看。
  临上楼前略微朝陈燃看一眼,陈燃好像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随便塞了几口面包,又用牛奶对付着咽下,快速抽了几张纸巾边擦嘴边上楼。
  第21章
  陈燃在书房门口站定,平复好呼吸后敲门。
  “进。”
  屋内的光线明亮,喻兰舟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着电话,丝光锻面的白色衬衫搭杏色半身裙,长卷发垂在胸前,戴圆润的白珍珠耳饰,眸光深邃,唇色浅淡。
  漂亮极了。禁欲极了。
  陈燃进来后,她便转回身,把手机搁在书桌上,随手一指离落地窗近的沙发,“坐。”
  陈燃便在上次的位置上恭敬坐着,手搭在双膝上。
  喻兰舟坐得离她更远了一些,开口问:“昨晚和喻昼去哪儿了?”
  她说话时的压迫感一直很强,陈燃手不自觉抠着沙发布,思索她问话的用意。
  司机应该已经向她过汇报了。
  是担心喻昼出事吗?还是担心喻昼和自己在一块儿被拍到?
  毕竟喻昼作为喻兰舟女儿这个身份,一直没被曝光过照片。
  “在星汉路一家理发店,染发花了两个小时。然后去了斯晋小巷里的一家文身店,文完就回来了。没遇上什么事。”
  “有人认出来吗?”最近微博上关于陈燃的阵仗那么大。
  “我们在晚上去的。喻昼和我都戴好口罩和帽子了,老板都是之前认识的朋友,没被发现,应该也没有被拍到。”
  喻兰舟微抿着淡色的唇,直盯着陈燃,然后说:“下次和她出去前,先告知我。”
  陈燃本该接住这样一道灼热的目光的,但她此刻只能低头道歉:“对不起,喻阿姨,我知道了,不会再犯了。”
  喻兰舟嗯了一声,状似不经意问道:“手上纹的什么?”
  陈燃把睡衣袖子捋上去,身子微微前倾着伸出手臂,露出手腕上一幅粉色小马投入蔚蓝大海的文身图案,海面上还飘着几瓣海棠。图案覆盖住了过去那道三厘米的疤痕。
  “怎么忽然改主意了。”明明之前应了她要去医院恢复。
  “这个文身寓意着新生。”陈燃盯着那张无比好看的脸答,“你赐予我的新生。”
  此刻自己看着喻兰舟的角度,同被她救下那天好像。
  她又被喻兰舟的气息裹住了。
  喻兰舟的脸忽然一热,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像被震到。
  话太重了。
  陈燃看见喻兰舟也被她刚才的话语颤扰了一瞬,便接着说:“我在废墟之上等来了盛开的花朵,所以它是有纪念意义的,不是乱纹的。”
  喻兰舟眯了眯眼,回过神来了。什么新生,什么废墟,什么花朵,听起来便虚无缥缈。但她知道陈燃在说什么。
  轻轻叹息,问:“一定要让我背负上这么重的情感吗?”
  “为什么呢。”
  喻兰舟用比以往更加温和的语气问她,好像在引着陈燃剖出自己的心似的。
  陈燃听说处女座的人会引诱人告白。此刻得到了验证:喻兰舟……很会。
  所以她告白:“因为我爱你。”
  不管了。明明知道喻兰舟不会也不可能属于自己,她依旧告白。
  陈燃盯着喻兰舟的表情,意料之中得到她一阵轻笑,依旧是薄薄的,没有重量的。
  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机算计努力在她面前都是白费。
  谈不上气馁。
  陈燃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没搁在桌子上,而是直接塞到喻兰舟手心。
  她看着喻兰舟脖子上那串依旧显眼的檀木项链,说:“即使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让您知道我的心意。我还没有真正向您表露过我的心意。您有时间的话,可以看一下。不想看的话,撕碎了扔垃圾桶里就好了。”
  喻兰舟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把信件安放在掌心里,往沙发椅背上靠了靠,右手撑着额侧,表情依旧沉静。
  陈燃语气轻轻地喊她,怕惊走蝴蝶,“喻阿姨。”
  “我想,我不是轻浮。”
  陈燃的视线不自觉下移到喻兰舟的唇上,哽塞了一下,然后说:“我只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想爱你,想被你爱。
  欲望来自身体深处最深的渴望。
  “我曾无数次后悔过那个轻浮的吻,可事实是就像现在一样,明明知道你不属于我,可我还是痴心妄想,还是恶劣地,想吻你。我在明知道不可能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依旧有这样的冲动。”
  陈燃知道这样做很没品,很没素质,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道德败坏了。
  但她依旧做了。
  再次一点点向前缓慢动着,“就像现在这样……”
  其实不止这样。
  盯着喻兰舟深邃的眼眉,她想描摹;
  佩戴着耳饰的耳垂,她想含上;
  白皙纤弱的肩颈,她想吮吻;
  衬衫V领下的延伸,她想用舌尖挑开。
  再过分些……
  再过分些。
  离得更近了,喻兰舟呼吸的气息似乎能洒在陈燃锁骨处,又娇又软。
  陈燃感觉自己要化了。
  快要渴死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白天,发生在如今的书房,也发生在过去陈燃见到她的时刻。
  喻兰舟用带着冷意的目光打断陈燃不受控制的遐思和眼神,说:“陈燃,别得寸进尺,如果不想像当年那样被赶出去的话。”
  陈燃说:“当年不是你赶我走的。”是我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