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作者:
期希金 更新:2025-09-12 09:06 字数:3238
两人一路牵着手上楼,喻兰舟把陈燃送到门口。
陈燃转身,说:“谢谢来接我。”
“那我能不能再要一个奖励。”喻兰舟视线下移,盯着陈燃的唇。
“什么?”
“再吻吻我,好好吻一次。”喻兰舟认真地说。自己身上起疹子是再好不过了,那样陈燃就能记住不喝酒。
过去总是陈燃向喻兰舟索取睡前的亲吻,所以这一次身份忽然倒置,陈燃的思考顿了一下。
喻兰舟见陈燃抿唇思考着,问:“算了吗?”
片刻后,没等到答复。
“那算了。”喻兰舟笑着,好看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自顾自说,“洗漱的时候小心一些,晚上的药就别吃了。我走了,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最后替陈燃关上门。
十几秒后,陈燃作出决定。
她冲出门按下电梯键。
电梯还没下行,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陈燃走过去拉着喻兰舟出电梯,手下攥得很用力。
一直把喻兰舟推到门内,嘭的一声关上门,回转了个身将对方抵在门上,
因为没有其它的声音,所以双方的喘息声都被放大。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陈燃抵着她的额头,“舟舟,你好漂亮。”
漂亮得让我想不顾一切,再去吻一吻你。
“我好爱你。”
爱到千百次对自己说应该抵抗应该放她走,千百次无效。
她把对生活困顿的疑惑迷茫统归于一个答案:喻兰舟。
她的名字就像一道咒语,解救她于黑暗的里。
喻兰舟手搁在陈燃的腰上,目光柔软地盯着陈燃的双眼,问:“那为什么总是要推开我呢?”
她穿着V领的白色丝绸衬衫,外面是剪裁工整细致的黑色外套,整个人如昂贵精致的水墨画,浑然天成。
她今天特意穿了这样的衣服。
她知道,陈燃喜欢她这样穿。
每次自己穿衬衫,陈燃的眼睛恨不能穿透她,直抵身体和心灵。
这次当然,也没有例外。
陈燃抬眸,照见心动。
她吻上她,想告诉喻兰舟答案。
陈燃吮着她的锁骨和颈项,然后到唇。
喻兰舟衬衫袖子袖口处是宽松的设计,陈燃的手无意中把它捋得更高一些,然后是腰腹处的衣物,酒气逐渐吻红了喻兰舟白皙的身体,
陈燃抬手,就要褪去喻兰舟上身的衣物。
喻兰舟的手微一用力,抵在身前。
她决定慎重一些对待两人的关系,不要不清不楚。
她说:“陈燃,你要说清楚一些,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留下来;不答应,我今晚走,明天再来,好不好。”
陈燃不说话,只继续啄吻在她身上。
喻兰舟偏一偏头,抵抗的手垂下,又伸过去搂着陈燃的腰,拇指按着她的侧腰。
两秒之后,无奈着说:“就只是想跟我做,不想和我在一起是吗?”
陈燃停住动作,与她对视,问:“那你呢,不想跟我做吗?”
喻兰舟心一凛,抬头望着她的眼,沉入了朦胧的水雾中。
陈燃额头在她锁骨处蹭一蹭,留一阵酥痒,语气含混地说:“去洗澡好不好。”
“燃燃,你清醒吗?”喻兰舟笑着问她。
“我清醒。”陈燃想再试一次,试着去证明喻兰舟对她是有感觉的,“求你,给我好不好。”星点的火焰在陈燃身上燎绕。
清醒个鬼。
喻兰舟无奈仰头承应。
淋浴被打开后,浴室里水雾又模糊成混乱的一片。
视线恍惚间也被水打湿,喻兰舟抚过陈燃的每一寸皮肤,亲吻过她额前受伤的位置,还有胸口处那块小山形状的伤疤。
喻兰舟在她身上留下似乎是心痛的吻。
陈燃的手臂横亘胸前打断,捧着她的头来亲吻。
她要这场爱,只关于爱欲。
站着的姿势,陈燃靠在微冷的墙面上,体内是绵延不尽的欲望的火,一条腿被喻兰舟抬着,脚尖都舒服地绷紧。
那人进出一次便要问她一句——
“要我吗?”
“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不爱我了吗?”
陈燃抱紧她。
喻兰舟手指几次勾着,触碰到的地方令陈燃弓起腰。
不知道是流水还是陈燃一遍遍来把它淋皱——
她呵着说:“燃燃,放松一点。”
“不要憋着。”
“搂紧我。”
“喜欢我。”
命令的语气。
“喜欢我。”
执着而坚定的语气。
“喜欢我。”
乞求的语气。
陈燃一遍遍说着,好。
不知道是第几遍后,陈燃的腿软得有些站不住了。
喻兰舟抬起头看着她的表情,问:“舒服吗?”语气有些魅惑。
“舒服。”陈燃喘气不匀,又捧着喻兰舟的脸,唇舌与她缠绕。
她敞开了自己,整个身心都水淋淋湿润润的,眼睛更是。
“很舒服。”她说。
一阵卸力。
低头垂望着,喻兰舟的衬衫早就湿透了,和她的身体一块儿,黑的黑,白的白。
衣物被脱去,喻兰舟伸出手,想引着陈燃进浴缸。
陈燃却捞着喻兰舟的腰把她抱起来,不允许她又一次混过去。
把她抱在洗漱台上,耐心细致地吻着安抚着揉捻着。
从不真切的镜中,喻兰舟看见了自己被缠绕着,浑身却是冷欲。
陈燃在镜中与她对视一瞬,眼睛立刻紧紧闭上,她不敢去看喻兰舟那双清明的眼。
埋头取悦她。
喻兰舟摸着陈燃的耳垂,像一种安抚物那般。
片刻后,陈燃起身,平静地拿过一旁的浴巾,擦干净喻兰舟身上的水迹,又仔细地将浴袍裹在她身上。
自己随便披了件衣服在身上。
喻兰舟摸着陈燃的手,小心地问:“怎么了?”
一开始,陈燃还能控制住表情。
但喻兰舟一问,她就受不了了。
她抬头,眼睛泛红着质问:“喻兰舟,你的身体,对我没反应。”语气委屈。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有我对你的身体有渴望,我对你那么动情。但是,你对我,却毫无反应。”
喻兰舟恍然明白过来,陈燃在为什么而别扭。
她被凉水浇醒一般,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她说不清楚。
她无法说。
说陈燃的粉丝递给她的那封信?
说她被说“是能当陈燃妈的年纪”?
说她被摆出的羞耻的姿势?
还是说最激烈的那次之后陈燃离开她这件事?
那时,她觉察到陈燃的离意,她也开始想用身体讨好陈燃。
一个比对方大十五岁的人,在不确定对方是否还爱自己时,做出那样的姿态,喻兰舟只觉得羞耻。
自从和陈燃分开后,喻兰舟的需求很少。
每回有一小点念头时,陈燃就跟一缕魂一样飘着过来了,在她耳旁说着话,在她身下动作着,让她摆出跪着的姿势。
喻兰舟浸出一身冷汗。
她的睡眠很短,短暂的梦境中,梦到一个小女孩,倒在梦中的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梦到始终在流的鲜血。梦见灰白的面容和青红的瘢痕。梦见喻寄枝一次次用冷淡的口吻说“所以你死掉了吗”。
有一次,她梦见白发苍苍的自己,身旁站着年轻的陈燃,她的身体猛烈地抽搐一下,惊醒过来。幸而梦里陈燃没再喊她妈妈,喻兰舟想:梦境待她还算宽容。
她数次地思考一个可怕的现实:自己50岁时,陈燃才35岁;自己步入老年的60岁时,陈燃才45岁。
她推演到最后也只得出一个结论:两个人的相遇是一场错误。
如果不是后来得知陈燃为她牺牲掉了一切,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找陈燃了。
后来,她以为自己确认了陈燃爱她后,会好一些。
但这两次,好像都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喻兰舟闭了闭眼,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她撑在洗漱台上的手指指尖发白,在苍白的灯光下落着苍白的泪:“对不起,燃燃,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她哭,陈燃一阵阵泛着心酸和心痛。
她强撑着,说:“喻老师,这几天,您可以再慎重地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请您认真地,考虑好。”陈燃的心缓慢地痛着,眼泪流淌成河,她说,“或许比起煎熬的过程,我更宁愿迅速地得到一个失败的结果。我不想再这样反反复复了。”
陈燃抬起头,盯着喻兰舟,说:“我相信,您应该也是。”
第93章
喻兰舟请了三天假, 把自己闷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