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者:
以梨 更新:2025-09-12 09:30 字数:3868
“但是奇了怪了,你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谈过女朋友,当时我还觉得是谢氏遭遇了那样的风波,公司没有主心骨,他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压力太大,没有时间谈女朋友。”
“直到我和沈朔哥结婚的前一天,大概是你走了的四年后,那晚我们举办了一个单身派对,好多朋友都在,大家都高兴地喝了好多酒。”
“第二天婚礼,我怕喝了酒脸肿,那天只有我没有喝酒,沈朔哥、肖子他们都喝醉了。云野哥大概也喝醉了,我坐在他们身边的时候,看见他抱着酒杯,眼睛通红,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林盼盼看着阮荔说道。
阮荔已经离开三年了,她怎么会知道他说了什么呢,她兀自摇了摇头。
“他和我说,盼盼,你说她都走了四年了,你和朔哥都结婚了,她怎么还不回来呢?”
“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
阮荔脑子里面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断了,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她那颗这段时间来一直不安跳动的心,此时快被一双无形的手揉碎,又浸入盐水里面,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她有点难受,她难以想象一身傲骨的他变得这样郁郁寡欢,甚至还有些落寞卑微。
那一段阴差阳错,不仅反复地折磨着她,还以同样的方式煎熬着他。
她的喉咙哽住,说不出话来。
“你们好不容易走回原点,这次别再走散了。”林盼盼终于叹息一声说道。
“嗯,这次不会了。”阮荔淡淡的声音很笃定。
小松果被抱着,很久没人理他,扁了扁嘴巴,作势要哭。
林盼盼垂头,充满母爱地握着他的双手,挥了挥,摆出加油打气的姿势:“说姨姨加油!”
阮荔看着小松果咧嘴傻笑的表情,沉闷的心情才稍微散去。
这时孙蕴二十岁的生日宴会正式开始,她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站在大厅的中间握着话筒自信地发言——
“首先,欢迎各位兄弟姐妹的到来。其他场面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今天一定要吃好玩好。”
“我今年也有个生日愿望。”
她的模特朋友们在下面起哄欢呼,“什么愿望?”
她瘪瘪嘴巴,“具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你们祝我心想事成就行了。”
孙蕴说话的时候,目光似有若无地往肖子身上瞟。
勾云野用手肘顶了顶肖子:“看出来没,人孙蕴二十岁的目标可是你哦。”
肖子瞬间臊眉耷眼:“饶了我吧哥。”
“肖子,我说你就是他妈别扭,有什么不敢的?”勾云野轻嗤一声。
“你少说我,你他妈敢,人阮荔刚刚可都跟别人说你不是她男朋友。”肖子狠话直戳他的心窝。
勾云野讪讪地闭嘴了。
大家很捧场地给她鼓掌,“大小姐一定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孙蕴讲完话,晚宴就正式开始了,她拎着裙摆朝着她们奔过来。
“走吧,我们一起去餐厅吃饭吧,饿死我了。”
晚餐是自助的形式,孙蕴殷勤地给肖子夹了很多羊排,“肖子哥,你尝尝这个羊排,我专门找做羊排的厨师做的。”
其他人都知趣地走开,给他们留空间。
晚宴结束,阮荔坐勾云野的车回他家的别墅。
今天本应是高兴的一天,但是想到林盼盼说的话,阮荔心情很低落,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阮荔垂着头跟着勾云野走进门,门阖上,他没有开灯,冬天昏暗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了一地。
勾云野猝然转过身,他将她压在门板上,他粗粝的手掌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她腕间脉搏的跳动与他掌心的温度同频共振。
“阮荔枝,你可真大度。”他掀起眼皮看她,半戏谑半恼怒。
别墅里面有地暖,室内很温暖,但是贴着冰凉的门板,阮荔的后背还是感受到室外浸人的寒意。
阮荔知道他说的是那个搭讪女生的事。
“我……”阮荔一时词穷,那个女生来问她的时候她的确拿不准两人的关系。
而且自从她们相逢之后,他对她冷嘲热讽的态度,也让她没有信心,这么多年到底勾云野心里还有没有她?
“怎么?不解释解释?”勾云野轻轻捏着她的耳垂,凉凉地看着她。
现在她确定了。
阮荔朝他粲然一笑,在皎白的月光下,她美得摄人心魄,她温柔地说道:“好,我解释。”
她雪白的手臂攀上他挺括的肩膀,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第72章 荔枝冰
她的手臂抬起,披在肩膀上的披肩随之而落,她露在外面细腻的肩膀似雪一样,比冬夜薄白的月光还要亮上几分。
那股刻进他心里的熟悉却又久违的橙花香,不打招呼地涌进他的鼻腔、胸口。
这一次换勾云野愣住了,她闭着眼寻上他的唇,柔软的长发披在脑后,在夜里美得不可方物。
他站直的身体于她来说或许太高了,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踮起脚尖,印在他唇上的蜜唇微颤,她笨拙又小心地亲他,看他没有反应,吻他的唇颤得更加厉害,急切又不甘地在他唇上碾磨。
勾云野胸口被火燎似的,但是这姑娘向来害羞被动,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他心生恶劣心思,偏偏做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看她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阮荔这下急了,她睁开眼小心地觑他一眼,看起来没有什么抗拒的意图。她的胆子索性更加大了几分,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在他温热的唇上轻轻一舔,柔软滑腻的触感引爆了引线,让他胸口那团火彻底着了
起来。
一双滚烫的掌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瘦腰肢,她被他推到冰凉的门板上,他垂头狠狠地吻了下来,时隔六年的唇齿交缠,汹涌澎湃的热烈快要将她溺毙。
光滑垂顺的香槟色礼服裙边与男人黑色的西裤相触,空气中的橙花香与男人身上的雪松味道交缠,平添一室的暧昧。
她的后背一片冰凉,她仰着头快承受不住如潮水般的汹涌亲吻,她指尖无助地揪着他礼服的衣角,她温软的声音从唇角溢出:“凉……”
勾云野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搂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朝沙发走去。
她柔顺滑腻的裙子摩擦着他的手臂,酥酥麻麻的,像极了她亲他时那种小心又温柔的触感。
阮荔落在他坚实的臂弯里,仿佛倦鸟归林,此刻她的心才有了一种落到实处的安稳。
他把她放到沙发上,坐在她的身旁。
窗外的满月正高悬,旁侧的星星眨着微弱的光,细细碎碎的雪花缓缓地飘落。
“说说吧?你怎么想的。”勾云野已经刚才的情潮中抽离,声线冷然。
阮荔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头发有些乱地披在肩上,一张脸还晕着红,听见他的话她雪白小巧的指尖紧张地蜷了蜷。
她出声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音色还有些黏腻的暧昧,“我……”
她清了清喉咙:“我认真想过了,当年是我还不够成熟,是我没有做好,才让我们阴差阳错地分开了六年。”
她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但是沉湎于过去是没有意义的,或许我们应该谈谈未来。我心里一直有你,如果你心里还有我的话,我们何不再试一试?”
说出这些话已经用尽了阮荔全身的力气,大学时候的她胆小,对他的爱意从不敢宣之于口,但是兜兜转转了这几年,她明白自己不能没有他,所以有一些微小的可能性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勾云野听完之后没有说,而是点燃了一支烟,打火机的蓝色火苗在暗夜里跳动。
阮荔看着他的轮廓侧影,心脏不安地跳动,好似在等待宣判。
勾云野拧着眉没有说话,整个人在寥寥烟雾中忽明忽暗,待那支香烟将燃尽,他捏着烟头在水晶烟灰缸里面杵灭。
他抬起头,不加掩饰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他说:“你知道这几年,我有多怨你吗?”
阮荔呼吸一窒。
“遇到那样的事情,你叔叔你妈他们恨我,我没什么可说的。勾泉犯的事,那也是谢氏的事,算到我头上,我来背没问题。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暗中调查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个突破口,帮着他们造假临床实验结果的年轻博士生,因为妈妈生病需要医药费被勾泉他们威胁参与造假,良心难安,明里暗里用了很多办法才让他把造假的证据拿出来。”
“你说因为这件事情心里有刺,我很理解,朝夕相伴的妹妹因为自己男朋友家里的原因走了,谁他妈心里能没刺,要我也得有刺。但是刺始终是能拔出来的不是么,尽管拔的时候会经历渗血的阵痛,虽然需要时间,但坏掉的肉总是能长出来的不是吗?”
“我想好了一切,我会把所有的问题都处理好,陪着你,一起熬过最难受的阵痛期,后面一切都会好的。当时的我自信地觉得,我们感情是无坚不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