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作者:卿屿眠      更新:2025-09-12 09:38      字数:3587
  
  张请时轻笑着她的糊涂样,慢慢将她酒杯撤下,然后扶着她站了起来。
  因为二人本是打算来街上闲逛,所以并未叫仆从驾车随行。
  因此,张请时只好将温玉给背回去。
  温玉两只手懒懒散散地耷拉在张请时的胸前,嘴里还囔囔道:“郎君,你怎么能背我走?”
  “夫君背自己媳妇不是应该吗?”张请时掂了掂身上人,确定稳当后才迈步走。
  “呜呜呜,郎君你也太好了吧!”温玉感慨道,“要是我一早碰见你就好了。”
  “现在碰见也不算为晚呀!”
  张请时却觉得这个时候他们相遇才是最好的,因为她不用见到他自己不堪的时候。
  人总是喜欢在爱的人面前保持完美形象,张请时也不意外。
  但温玉却不曾这么想,她觉得太晚了,什么都好像晚了一步。
  她要是能能早早进入刺史府,是不是难过的事情就能少发生一幢?
  她要是早早回青州一日,母亲就不会被陈禹转移?
  她要是早早同张郎君坦白,是不是就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可事实就是既定的事实,任你如何想改变都无能为力。
  温玉脸贴在张请时宽厚的背板上,无限的惆怅被酒精放大,她开始想起前些日子极力不去想的事情。
  她在想她该如何在母亲与张请时之中做抉择?
  她在想东窗事发之后她该如何面对张请时?面对刺史府上下众人?
  她想不出任何答案来。
  无力和伤痛的感觉一下占据了她的大脑,她突然地在张清时背后小声地哭了起来。
  张清时感受到异样,立马关怀地问:“怎么了,温玉?”
  “没…没什么。”温玉努力控制情绪道,“温玉就是有点想家了。”
  “你的家人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找到了。”张清时安慰道,“等找到了,我们再一同住在刺史府,以后刺史府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嗯,我们的家。”
  张清时愈对温玉愈好,温玉更是觉得难过。
  可她又不知怎么说。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假如…郎君,假如说有一天你找到了我的母亲,而我却不在了,你还会善待我的母亲吗?”
  “你怎么突然说这话?”张清时总隐隐觉得温玉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不肯告知于他。
  “就是…就是…”温玉随口解释了一句,“就是想知道郎君是不是真心待我好,是真心把我视为家人的?”
  张清时不知道她何来的顾虑,但他依然会郑重地回应:“无论何种选项,我都不会抛弃你和你的家人。”
  “那…那即使是我的家人伤害了欺骗了你呢?”
  “若她违背了公理,我会依法处理。”
  一听这话,温玉瞬间心凉了半截。
  “但如果只是伤害我,我想我还是会原谅他。”张清时徐徐道,他性格坚毅,又通读诗书,若有人害他,他大可将那人制服,再晓之以理将他规劝。
  但如果那人伤害到了其他人,他可能无法代替别人原谅她。
  这后半句,让温玉瞳孔微动,张郎君就是这般大爱和小爱都兼有之人。
  可他这般美好,她却占据了他心头的地方,玷污了他。
  她想,有朝一日,她还是得还给他。
  第89章 金玉良缘
  ◎做一辈子◎
  有时候时间真像是人生在倒数,过一天就少一天。
  醉了酒的温玉在张清时背后独自哀默了半天后又靠在他肩头上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日头,她才醒来。
  醒来时,张郎君正捧着书卷坐与她身旁,曦光不偏不倚射在他的眉宇,把他照的十分好看。
  “你醒了?”
  张清时听到身旁响动后立即端了碗汤药来:
  “这是醒酒汤,以后切莫要这般贪杯了!”
  “好。”温玉乖乖地点头,端起药来喝,却见张清时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似有担忧。
  遂温玉放下药碗问道:“郎君,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喝药了。”
  “温玉,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张清时直截了当地发问让温玉险些连碗都端不住。
  她面上强装镇静地问:“郎君,何出此言呀?”
  “你昨晚哭了。”
  “哭得很伤心。”
  张清时又补了一句,他与她成婚是想给她带来幸福与快乐的,而不是让她在他身边还能感受到委屈与难过的。
  “啊?”
  温玉佯装头痛的样子道:“唔!昨晚和太多酒了,我好像忘记我为何哭了。”
  “哭都是有缘由的。”张清时执着道,“且你我本是夫妻,互相坦诚不应有所顾虑的。”
  “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温玉垂下眼睑,“或许是过往的所有伤痛都积攒在一起,因为感受到真正喜悦才骤然爆发出来了吧。”
  “但自从温玉嫁给郎君后,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十分快乐,也从未受过任何委屈。”
  温玉含情脉脉地看向张请时,这话自然不假,她与他一样,都是希望对方快乐,都是想尽力去给对方营造甜蜜的氛围。
  只不过张清时的眼神太过锐利,时刻能戳穿她的谎言。
  她也不得不尽力去圆谎。
  “郎君刚不是说,夫妻之间本应该坦诚和互相信任吗?”温玉反问道,“那为何我说没有伤心事,郎君就偏偏不相信呢?”
  “温玉,这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张清时严肃道。
  他的直觉告诉他,温玉在隐瞒,温玉在害怕麻烦他。
  “这怎么不能?”温玉辩驳道,“难倒郎君非要想审问犯人一样将温玉审问个一干二净吗?”
  “我……”
  张清时被她这话噎住,也不知道该讲什么圣贤的大道理,顿时便生气地转过了身。他气愤她的敷衍,她的不做声,她的不肯麻烦: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别家小娘子都是什么事情全找夫君,唯独你好像一点都不需要我!”
  也一点也不在乎我!
  “怎么会?”
  温玉瞅着张清时真生气了,连忙从背上攀上他的后背,在他耳边厮磨道:
  “郎君怎么总拿我与其他小娘子比较,是不是觉得我不如她们的好?”
  “不是——”
  张清时刚要转身解释时,却被温玉用柔软的指腹挡住了。
  她细细地抚摸他的嘴角,似在抚平他的焦躁与不安:“嘘!我当然知道郎君不是这样想的。”
  “不过——郎君,在乎可不是用言语说出来的。”
  温玉手腕转下,搭在那系得一丝不苟的衣领上。
  张清时似还有些生气,便偏过了头。
  但温玉却像花枝一样从他身后缠了上来,又是那寻常惯用哄人的手段。
  亲亲他紧皱的眉宇,亲亲他紧绷的嘴角,亲亲他锋利的下颚,以及——
  她像含住一朵飘忽的花瓣一般吻在了他那一上一下的喉咙。
  这下,无论张清时再这么克制,也无法经受住她的撩拨,将她反压在床上。
  “温玉,你不能这般糊弄过去。”
  “郎君,人生难得糊涂。”
  温玉手腕虽被他压住,但依据压不住她想亲吻,安抚他的心。
  她抬起头对着他的唇,绵柔地吻了上去。
  一张一合之中,张清时慢慢松了对她的桎梏。
  遂她更加大胆,揽住他的脖颈,深深地印刻上去:
  “郎君,这汤药实在是太苦,你帮温玉解解苦好不好?”
  真挚示弱的语气,慌乱悸动的心跳。
  现在哪怕知道这是她哄骗的手段,张清时也心甘情愿地被她迷惑,放下所有,回吻了过去。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都大汗淋漓。
  这下将早饭和午饭也全错过。
  张清时有些脑疼他的荒唐,稍清理一番后先叫仆从端了饭食,让温玉吃饱。
  等食过饭后,他又将温玉抱起去浴室。
  温玉软趴趴地靠在他胸膛上,自然顺从他的照顾。
  到了浴室后,张清时开始忙前忙后,先是将浴盆里倒入热水,后又往其中加了些许养肤的玫瑰花瓣与养生的药材。
  这些都是将温玉迎入府中后,张请时吩咐徐管家备下的。
  他会尽他所能给她最好。
  接着,又点燃了乌木沉香,试了水温后,再将温玉褪去轻纱将她放了进去。
  “唔——”
  温玉舒服地全身陷入水中。
  张清时怕她溺着,还是让她背靠着盆壁。
  “我替你沐发吧。”
  张清时温和道,手指已经将她头上的发带松开,如丝绸般柔软亮滑的乌发散落下来。
  张清时指间插入,感受她的美好。
  “那就有劳郎君了。”
  温玉阖上眼,她刚刚已经失去大半力气,实在是没精力去梳洗她的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