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作者:
尚许 更新:2025-09-15 08:23 字数:3299
就是没见逢绪的身影,她应该早就回去了,他们身上的毯子衣服都是她给盖的。
长时间保持了一个动作的脖子有些酸痛,戚思鸣家的沙发还有点硬,姜津伸了个懒腰只听见嘎嘣嘎嘣的响,听得他龇牙咧嘴。
他揉了把脸,起身去厨房,舀了一碗醒酒汤灌下了肚,胃里这才好受一点。
喝完以后去拍拍戚思鸣,拍了半天还是没有转醒的意思,他嘴里反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皱着眉头扇开了姜津的手,估计再叫下去戚大少爷的起床气就要犯了。姜津见此情形只能作罢,这一地的酒瓶估计六成都是他喝的,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幸亏今天是周六,今明都没课。
姜津洗了一把脸,这才后知后觉地拿起来被他遗忘许久的手机,当即一愣。
没电了。
按了几次开机键都显示电量不足。他这个小破手机续航确实不太行。
戚思鸣家里又没适配的充电器,姜津打了个哈欠,估计关机的这段时间应该也没有要紧事找他,也没太当回事儿,便慢慢悠悠回了宿舍。
一推门,他就看见魏黎坐在自己位置上,侧对着他,面前是他的手机,微微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见门口有动静,魏黎这才缓慢回过身子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下一秒,见是姜津,这才嘴角扯开,换上一副笑脸来。
姜津莫名其妙感觉有些冷,寒毛直竖,不自觉打了个喷嚏,估计入秋气温确实降得厉害。
他没有注意,随着气流涌动,身上残留的一丝丝酒气灌进某些人的鼻腔。
“你喝酒了?”姜津再抬起眼睛的时候,只听见魏黎说了这么一句话,明明脸上还是一副微笑的端方做派,语气却有点冷硬。
他下意识感觉到一丝不安,说不清楚哪里有些奇怪,但还是实话实说,轻点了点头,“是喝了一点……”
“跟谁?戚思鸣吗?”
他又是点点头。
“他半夜把你叫过去就为了这个吗?”
“不是,他过生日。”
“他还请了谁?”
姜津心想逢绪也算过生日,当时只有自己是外人,就摇摇头:“没有了。”
他心中忐忑不断放大,敏锐感觉出现在气氛像即将爆炸的气球,但是魏黎还是在一边微笑一边冲里打气,浑然不知即将发生的爆炸。
有些许诡异。
他缩缩脖子:“怎、怎么了呢?”
自己昨天出门的时候明明说的很清楚,要去戚思鸣那儿。不知道魏黎现在审讯似的对他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夜不归宿?
可是姜津想了一下,以前陈玉一连两三天不在宿舍里也没这样过呀,他还连招呼都不打呢,好几次周末人就直接失踪。
“没什么。”魏黎突然开口,脸上又是粲然一笑,跟刚才的比阳光了很多,驱散了刚刚的阴霾,像是熟悉的他又回来了,“就是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一直没有等来回复,有些担心你。”
姜津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恍然大悟:“啊,我手机没有电了,可能当时我也喝醉,没有看见你的消息,不好意思呀。”
他急匆匆地把手机充上电。
刚刚开机,姜津就收到几十条讯息,全部来自于魏黎。发送时间从今天凌晨一直到中午。
难道魏黎一晚上没有睡觉吗?就为了关心他的行踪?
他瞬间更加感觉对不住他,正要开口解释,只见魏黎微微点头,像是不愿意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
随即转身离去,宿舍门页轻响,一张一合,所视之处哪里还有魏黎的踪影。
姜津愣住,他觉得对方心情不是多么好,自己又不知道什么地方惹人嫌了,但魏黎表面依旧笑眯眯的,看不出哪里生气。
现在氛围有点像上次他说男同坏话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魏黎老是这样,说他生气又没证据,说他没生气自己的感觉又骗不了人。他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把真实的情绪藏匿心底。
这种事情不解决,像一个死结疙瘩似的在两人中间。
惴惴不安了一天,一直到深夜魏黎还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态度,让人莫名感觉到疏远。
若是其他人可能觉察不出来什么,但是姜津这种每天都会在身边相处的人,只会觉得十分客气,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姜津想找他说说话,奈何陈玉今晚在,找不到一个两人独处的好机会,更是无法开口。
心中焦躁不安快要入睡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个消息。
姜津没有第一时间查看,第六感告诉他估计不是什么好事。磨磨蹭蹭,似乎有千百个不愿意,他终于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秒就把它扔回原处,烦躁得把被子蒙过头。
“明天,老时间,老地方。”
又是杀千刀的禾厉。
一茬问题没解决又冒出来一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自从上次自己答应他不再调查后,又过了一段平安日子,姜津还侥幸人家说不定是大忙人,忙着忙着就把自己忘了。
看上去压根没忘,反而想整出一点新花样。比如现在,到了约定时间,姜津站在套房正中央,吧台上出现一个冰桶,里面有瓶姜津叫不出名字的外国红酒。
来那么多回了,姜津还是第一次看到冰镇酒,心想难道今天那个死变态有如此雅兴,想跟他吟诗举杯?
想想那个场景,姜津心里就一阵恶寒,全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绑床上搞一顿呢。
反正搞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那么恶劣的人,他感觉这辈子没法心平气和地跟禾厉面对面坐一起。一开始就强迫,谁愿意跟他吟诗作对的?
姜津当没看见那个冰桶,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戴上眼罩,束上腕带,往床上那么视死如归地一趴。
既然暂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勉强自己适应了。要是禾厉看他听话,高兴之下就露出破绽也说不准,反正未来还长,他就不信他找不到马脚。
今晚最好赶快搞完,他还愁着怎么跟魏黎缓和关系呢。
姜津突然听到离他十几米处传来脚步声,依旧是闲庭信步,饶是刚刚他再怎么嘴硬,现在还是有点紧张得小腿肚打颤。
好吧,刚才他在撒谎,就禾厉那玩意儿,谁来也适应不了。
心里正胡思乱想,一个冰凉的指腹从姜津的脚踝那里一路向上,从小腿、膝窝,再到臀/肉、烟疤、后背、脖颈。
他手指划过的地方,仿佛被黑魔法冻住一样,引起阵阵寒意。每划一寸,姜津的鸡皮疙瘩就要起三分。心里祷告快些结束,偏偏禾厉不随他愿,要多慢要多慢,似乎在研究怎么把他整个身体刨开。
“今天怎么那么听话?”那讨厌的嗓音在姜津头顶响起来,听上去没什么情绪,不悲不喜,好像光溜溜的姜津只是一件白瓷,他在鉴赏而已。
姜津把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假装没有听见,也没有说话。
禾厉破天荒地把他翻了一个面。
这是第一次在床上面对面的姿势。姜津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头顶上的手腕已经被人提起来,连着床头锁在一起,然后两只脚踝也分别被一侧的床尾柱拴着。
他被摆成了一个“人”字,非常形象。
姜津心中不安的预感慢慢扩大,咽了咽唾沫,努力说话硬气一点,但略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你、你要搞就快些,哪来那么多花样……”
跟禾厉那么多回,每每都不一样。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以为他专门去马戏团进修过,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把式,每个都能把他折磨到脚后跟。
这种控诉显然因为惧怕底气不足,听上去像无伤大雅的调情。
禾厉也不生气,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笑,手指继续在他身上打着圈,漫不经心地说:“就那么着急?”
听起来简直无比欠揍。
姜津也不敢骂出口,只能在心里暗骂禾厉早点阳痿。然后听见脚步声逐渐远去,从外面的房间拿了什么东西进来,放在斗柜上。
“咣当”一声,放置的声音还不小,听上去东西很重。
姜津立马联想到了吧台上的冰桶。
他不知道禾厉要干什么,脑子空白一片,心脏砰砰直跳,思考不了半分。这些束带分明是阻止他反抗的。
捆得又紧,显然接下来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紧张的气氛逐渐扩大,视界里一片漆黑更加重了不安情绪,接受信息的方式只能通过耳朵。可过了好久也听不见动静,姜津实在忍受不了,心想要杀要剐能不能快点?
难不成他一语成谶,这死变态真阳痿了,面对他提不起枪?
姜津刚要开口询问时,下一秒声音硬生生卡住在喉咙里,大脑皮层都要炸开,泄露出来的几个音节顿时染上哭腔。
有人慢悠悠地将冰块推进了一个它从来不会涉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