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者:云栖I      更新:2025-09-15 08:26      字数:3315
  “抱歉……”闻宿垂下头,两手纠结地互相撵着。
  陈樾看见,若不是知道对方平日里的做派,当真要觉得闻宿这幅表情是受了委屈。
  “你不用道歉,其实我和我哥对你都没别的意思,他这人直接,可能有时候有口无心,要是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你就直接怼他,你不亏欠我们任何。”陈朽一直是个比较霍然的性格,他担心闻宿本就寄人篱下,陈樾再大咧咧地说出什么伤人心的话。
  陈樾听得别扭,摆菜的同时不忘回怼陈朽一句:“我发现你和爸妈一样,总把说得像个野人,这是我男朋友,我怎么舍得说重话伤内人的心?是吧宝宝。”
  陈樾说得最后四个字刺激到言榆,他被汽水咬了舌头般险些全喷出来。
  柳诗晴唇齿微张,眼睛上下反复眨动,似乎在用有限的脑细胞思考超出他认知范围的内容。
  最震惊的还是宋昭,宋昭这人比较木讷死板,更是出了名的老婆奴,他知道陈樾之前要追求桑傩,但现下桑傩离世,陈樾却转头和闻宿……
  室内安静得仅剩下鸳鸯锅将水煮沸发出的声音。
  陈樾把火力锁定在反应最大的言语身上,试图调节气氛。
  言榆这人开得起玩笑,他说什么对方都不会走心:“言榆你这什么表情,你拐我弟我可都没说什么,今儿请大家吃这顿饭,其实就是想说下我和闻宿的事情,我俩在一起了,想讨个祝贺。”
  陈樾把闻宿拉起来,主动缠上闻宿的手。
  闻宿的手很凉,手心里有些冷汗,看他的眼神比拔丝的蜂蜜还要粘稠,陈樾没觉得自己为对方做过什么,可对方看他的眼神永远深不见底。
  两人十指相扣,陈樾不在乎朋友怎么想,更不想在乎别人怎么看。
  爱本就光明磊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没祝福过男同,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好像怪怪的?”柳诗晴到底是年纪小,说话真诚又惹人笑。
  “那就只说百年好合。”宋昭利落地把饮料换成啤酒,拉开拉环对着陈樾虚碰,仰头就是半罐下肚。
  这一举动仿佛打开了开关,其他人纷纷效仿,推杯换盏间气氛渐浓。
  陈樾刚想端酒回敬,余光瞥见闻宿眼神,到嘴边的动作瞬间僵住,只好灰溜溜抄起饮料挨个碰杯。
  结果可想而知,陈朽笑话他妻管严。
  陈樾笑笑,觉得“妻”这个字用得不恰当,是“夫”管严才对。
  酒过三巡,大家吃好各自回家,偌大的客厅里便只剩下陈樾和闻宿,闻宿也喝了几罐,脸上有了醉酒后的红晕,靠坐在沙发边的毛绒地毯上。
  室内空调温度刚好,但因为火锅和酒的缘故就显得有些闷热了。
  闻宿随手拉开衬衫上的几颗扣子,领口大咧咧地敞开着。
  陈樾拾掇好东西,准备把洗碗机里烘干的碗筷取出来。
  一股灼热从身后裹住,手臂缠住小腹,灼热的呼吸顺着后颈一寸寸侵蚀衣领下的皮肤。
  闻宿的身体太热了,抱他更紧。
  陈樾没有拒绝,能感紧贴着的身体出现明显变化。
  都是男人,什么意思他心知肚明。
  陈樾清拍闻宿手背,歪头小声说了句“乖”。
  “给哥哥点时间,哥哥去洗香香。”
  “嗯……”闻宿在他颈间轻轻亲吻,轻咬了下耳垂才将人放过,眷恋地撤开手。
  “那哥哥快点哦。”
  ◇
  第32章
  陈樾洗澡用了不少时间。
  闻宿侧身倚在床上,丝绸睡衣没有好好系扣子,后背对着房门露出一截姣好的腰线。
  闻宿的头发很黑,发质很好,手指绕上头发会很快顺着指缝散开,尾端还沾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他爬上床,床垫下陷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伸手勾住对方后颈。
  陈樾能感受到闻宿的呼吸扑在唇畔,热得发烫。
  闻宿的睫毛很长,在床头灯的映射下投出阴影,瞳孔深处泛着细碎的涟漪。
  他的呼吸同样落在对方脸上,陈樾能感受到对方片刻的慌乱。
  刚冲过澡的脊背又沁出细汗,耳尖的潮红一路蔓延。
  陈樾盯着闻宿的眼睛,看见自己从未在人前暴露过的样子。
  闻宿喉结滚动,陈樾主动凑近亲吻对方的嘴唇,唇瓣相触时带起一声极轻的气音。
  闻宿的手摸上陈樾小腹,一寸寸绕至脊背,掌心贴着薄汗的皮肤收紧,陈樾便顺着这股力道向后仰去。
  后背陷进被褥,闻宿整个架在他的面前,长发垂落,几缕发梢扫过他绷紧的锁骨,尾羽拂过水面般激起一阵颤栗。
  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舌尖纠缠着探入彼此口中,湿润的触碰毫无规律地交缠,连喘息都混在一起。
  陈樾喉间溢出颤抖的气音,理智在湿热的吻里彻底涣散。
  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尾椎直升头顶,小腹不可抑制的泛起热意。
  闻宿的吻带着不加克制的侵略,齿尖碾过他的下唇几乎要出血,连换气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陈樾被吻得脊背绷直,指节掐进对方后腰。
  算作报复,陈樾突然反客为主,主动吸吮对方唇舌,他清楚的看见闻宿瞳孔骤然收缩。
  “哥……”
  闻宿喉间发出低吟,短暂的分开后重新覆了过来。
  陈樾勉强换气,却没有将对方推开,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将人抱得更紧。
  胸膛间腾起潮热的气息,在失控的节奏里愈演愈烈。
  陈樾觉得自己是艘小船,旗杆升旗,水手蓄势待发的上船。
  这海很大,天气也好差好差。
  海浪反复推起浪花,有些甚至溅落在甲板上。
  小船摇摇欲坠,却又向往尽头的海岛,只能祈求水手可将船开的平稳些。
  闻宿加快节奏,陈樾的呼吸变得紊乱,仰头大口吸气时喉咙发出明显的气音。
  闻宿垂眸瞥向他,眼睑轻颤,指尖在他腰窝处停顿。
  “难受?”
  突然的停滞让陈樾腰腹肌肉紧绷,他慌忙摇头,手指抓着床垫向前蹭了蹭,用几乎贴在对方锁骨上的气音重复:“快些……”
  闻宿的喘息声近在耳畔,垂落的长发随着动作拂过陈樾汗湿的额头。
  陈樾双腿发软,膝盖颤抖着几乎要从对方腰侧滑开,只能靠双臂勾紧对方脖颈维持平衡。
  他反复唤着“闻宿”,尾音在喉间破碎成不成调的气音,混着床头木架的轻响灌进自己耳朵。
  对方碰他敏感处时,陈樾疼得吸气,侧过头,却舍不得在对方背上留下指甲印,只能把指尖掐进被褥,指节泛白。
  “看着我。”闻宿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压迫感,掌心托住他后颈强迫他抬头。
  陈樾眼前因晃动而模糊,床头灯的暖光拧成光斑,听觉也变得迟钝。
  ……
  闻宿叹口气,眼里的宠溺倾泻而出,他就着陈樾的动作,两手将人拖住,竟是直接抱着将人托了起来。
  陈樾惊慌失措,两腿狠狠缠住对方,骤然悬空让他意识清醒。
  “闻宿……你这瘦胳膊瘦腿的——”他喘着气梗着脖子,“要是把我摔进医院,这笑话够圈里传三年。”
  闻宿嘴角扬起笑,托着他的膝弯往窗边走去,指尖在他大腿根处轻轻掐了掐。
  窗帘拉得严实,窗台高度正好抵着腰窝。
  陈樾后背贴上冰冷的玻璃窗,止不住浑身一颤,小臂上立刻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咬着唇不敢移开视线,只能盯着闻宿汗湿的发梢滴下水珠,最终砸在他的身上。
  ……
  “他踏马要弄死我是吗?”陈樾闷哼一声,“再弄就开花了……”
  “很大朵那种葵花……”
  “小葵花课堂开课了……”
  陈樾抱着闻宿,有气无力却还是要把话说完:“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态吗?”
  见闻宿不搭话,他偏过头蹭了蹭对方发烫的耳尖:“小孩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废了。”
  陈樾比闻宿早醒一会儿,昨晚闻宿帮他清理过,虽然清理得不单纯,但好歹是弄干净了。
  他侧过身,总喜欢这样没什么意义地盯着闻宿看。
  闻宿还在睡着,不少头发没什么章法地混在被褥里,有些搭在脸侧,好像被人欺负、蹂躏过。
  他凑上去,动作有些大,牵扯着某个位置。
  无伤大雅。
  陈樾轻轻吻上闻宿眉间,偷食的动物般很快撤回身体,假装睡着等待对方反应。
  手指落在鼻尖,陈樾一个激灵,睁开眼。
  闻宿正面着他,眼神还没有完全焦距,手指像抚摸瓷器,一寸寸顺着他的鼻梁落在嘴唇上。
  陈樾打个哈欠,腰疼得厉害。
  闻宿收回手,不同于昨夜的疯狂,现下安静得让陈樾觉得反常。
  “早啊,男朋友。”
  陈樾帮对方把乱掉的头发别至耳后,闻宿似是后知后知觉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并非做梦,颇有些破泣为笑的架势,嘴角挂起抹很轻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