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者:甜蜜失踪      更新:2025-09-15 08:38      字数:3290
  一个人喝酒终究无趣,王初又叫了人过来陪酒。
  五彩斑斓的灯光仿佛缭绕的鬼影,轻而易举地伸出爪子将所有的人按在这个娱乐场所中,醉生梦死,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初眯着眼睛,抬手将人招了过来。
  “怎么是个男的?”王初一酒瓶跺了回去,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坐在他身旁的小男生立刻坐远了些:“您是不是看错了?”
  王初揉了揉有些晕的头,这他爹的叫什么事?都怪这破地儿灯光太晃眼,他连性别都能看错!
  “你走吧,你走吧,叫你们经理叫个女的来。”
  小男生表情一变,朝夜的规矩是只要被客人点到,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把酒水推销出去,他要是现在被退回去,这单的销售额就是零,业绩会难看到极点。
  “这不好换的……”
  王初冷笑一声:“什么不好换,你就跟你们经理去说!”
  小男生没有办法,只能又坐了过去,给王初开酒、倒酒,姿态放的极低:“我们也要做生意的,都是出来混的,大哥一看就英武不凡,给小弟一个交差的机会如何?”
  “交差?”王初听了小男生的话,心头舒服了些,也没必要跟一个最底层的人为难,他慵懒道,“你叫什么?”
  “我叫林深,最近才来朝夜的。”
  要不是被金主抛弃,又没找到下一个,他至于沦落到朝夜吗?
  林深很恨地想。
  他努力扬起笑容:“大哥,您看着应该不是华海本地人吧,是有生意来这边做?祝您马到成功。”
  “呵。”王初眯了眯眼,“是有一笔生意要做,我来华海是为了找一个人的,可那人知道我要找他,电话号码拉黑了,去他家外面蹲了几天,一个类似的人影都没看到,还被人发现了。”
  想起被季家保安打的隐隐作痛的手,王初恨地更牙痒痒了:“要我找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林深听完,摸清了王初这人的脾性,将他夸的天花乱坠之后,状似无意问道:“王大哥要找的这人,姓甚名谁啊?”
  第28章 又争又抢
  “你不会认得到的一个人。”王初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就连他跟珈蓝也只是高中的时候才能勉强搭上线,一个在朝夜里卖酒的小喽啰哪里能知道他?
  珈蓝就是个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少爷, 仗着家世集结了不少人围在身边, 王初就是他手下一个听话的棋子, 虽然嘴上称兄道弟,但要说有多亲密, 倒还谈不上。
  真正让他们来往密切的,是从那场夏令营开始的,季珈蓝的赌瘾有多大, 王初再清楚不过,他也爱碰这东西, 赌场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的快感着实令人着迷,王初也靠这跟季珈蓝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俩人的家境不同,季珈蓝的零花钱多, 赌的也大, 王初赌的小, 偶尔借季珈蓝的钱赌了一把大的,赚的盆满体钵, 他的心也就跟着大了起来。
  最开始,他和季珈蓝赢的都很多,但慢慢的, 不知从哪一局开始, 他们基本十赌九输,偶尔赢的那一两把又能让人尝到甜头,季珈蓝钱多, 能撑的起输,王初却撑不起了,于是他借了贷款,本来他心里暗暗发誓着,只要弥补上那些窟窿,他再好好出去打工,一切都还有转机的。
  但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在跟他说:“再试一次。”
  于是王初重新走上了赌场,唯一让他欣慰痛快的是,季珈蓝也花光了他的零花钱,正当他愁最近父亲不太想理他,不愿意再给他打零花钱的时候,王初自然而然地提出借贷这一条路。
  无底洞就这么开始了,俩人身上的债务越滚越多,几乎束手无策的时候,季珈蓝想出了个办法,和那群债主商量好把自己绑架了,再朝家里要钱。
  王初自然也是听从珈蓝,和债主们搭上了线,沟通的过程中,王初越发心惊,他欠的钱还好说,珈蓝欠的钱本来就不是小数目,在每天乘以不知多少的债率上升中,绑他一个人能得到的钱早已不足债主们感到满足。
  他们想了个计划,绑了所有参加夏令营的人,要完钱就走。
  非常疯狂,也许是真的没人能想到有人敢干这么大手笔的事情,再加上他们夏令营选择的地点确实偏僻,那群权贵竟然真的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他们,也真让这群人要到了钱远走高飞。
  只是途中,有一个家境贫寒的优等生,家里也没人,拿不出钱被一群人拳打脚踢,甚至踩断了指骨。
  事后,他和季珈蓝商量,季珈蓝明显不同意他们的私自行动,可惜开工哪里有回头箭,哪怕再不满意,季珈蓝也只能认。
  王初明白,自己再留下只会给珈蓝添堵,于是朝珈蓝赔笑,离开华海远走高飞。
  只是他还留了一个心眼,留着他们商量如何绑架众人的证据。
  想起如今季珈蓝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王初就恨的牙痒痒,当年绑架这么危险的事情,大部分可都是由他干了,钱也是季珈蓝分了大头,如今想踹他就踹他,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您就说说嘛,万一我认识呢?”林深打了个哈哈,卖酒就是跟聊脱不了干系,像王初这种大男子主义,一上头就要喝酒,只要聊的多了,酒也就卖出去了。
  果真,王初一口将杯子里的酒饮尽,火辣辣的上头感让他忍不住去回忆季珈蓝,不知道为什么记忆里似乎被蒙了一层纱,他想回忆季珈蓝的容貌,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跟你可不一样。”王初又喝了一口,“不对,不止跟你不一样,和我也不一样,和我们这一群人都不一样。”
  “你懂吧,他那种人是飘在天空上的彩云,跟我们这种烂泥不一样,没点儿机遇啊,你这一辈子都碰不上他。”
  林深勉强笑着给他续酒,心里则默默翻了个白眼,夸的天花乱坠的,能有多高贵?还彩云,但不可否认的,在这些夸张的溢美之辞下,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人影。
  那个让他失魂落魄的人影。
  漂亮的金发如同丝丝缕缕的线,牵引着已经死寂的心脏,他呆呆地看向自己的手,那只打掉珈蓝的墨镜,收获到他冷淡无比目光的手。
  珈蓝坐在那里,仿佛天生与他们这种人就有了隔绝而开的磁场,有了云泥之别,连追逐的机会都不会有。
  “是,您说的是,不过您也不用妄自菲薄,这流水不争先,争得是滔滔不绝,只要我们肯坚持,这差距啊肯定是越缩越小的。”林深又开始斟酒,笑得谄媚。
  “呵,他季珈蓝有的东西,这一辈子都不会赶得上的。”王初喝的确实有点多了,上头之下,他吐出了珈蓝的名字,林深倒酒的动作一顿,“是哪个季珈蓝?”
  “怎么,你认识?”
  .
  珈蓝坐在车的后排去万星的拍摄现场,由于闹到了大半夜,他还有点困,好在皮肤状态依旧很好,没有水肿,也没有黑眼圈。
  “哈……”
  水润的眼睛泛起水雾,他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像是要睡过去,越琮见状,就将车的速度开慢了一点,知道珈蓝今天早上还有工作,他主动提出做珈蓝的司机,漂亮的少年被他闹的太久,幸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对珈蓝来说,是幸好。
  他躲在珈蓝房间的柜子里,看到越淮清晨敲门,本来没睡一会儿的珈蓝只好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软软地让越淮进来。
  像慵懒地伸懒腰的猫猫,蜷缩着尾巴窝在被子里,被越淮抱了出来,俩人的肢体接触自然无比,想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隔着门缝,他想起珈蓝匆匆赶他去躲着的眼神,碎发下的眼睛暗了又暗。
  他是见不得光的偷情者,夜晚里的那些梦境也不过是偷来的。
  想起少年淡淡的眼神,还有些困倦的脸蛋,漂亮的,雪白的脚却踩在他的两腿之间,所有的感知都被牵引。
  起起伏伏,沉落轻重,都随着珈蓝的心意来,而越琮只剩不停起伏的胸膛,被汗浸湿的躯体,微弱的喘息如野兽般从喉间倾泻,他的身体紧绷,目光不由得放在那莹白如冰莲的脚上。
  他不能忤逆,也不敢惊扰,就像自愿带上了项圈的小狗,主人愿意给奖赏,那他就全盘接收。
  好漂亮,脚心在抬起又落下的过程中,本来雪白的皮肤多了一层薄薄的红,像一团娇艳的玫瑰花盛开,大片大片化不开的胭脂色。
  回忆起这些,躲在狭小空间的越琮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了,尤其是看到珈蓝的小腿挂在越淮的臂弯上,垂落下的,没有穿鞋袜的脚,从他的视角看去,脚心就像是踩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被刺激红了。
  “还有多久到啊。”珈蓝出言催促了,语调黏糊糊的,听得越琮又一阵心软,“马上,再睡一会儿吧。”
  当珈蓝的司机这件事也是他自己争取过来的。
  “我的车要比你打的车要好一些,不会晕,也不要钱,是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