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洄原本没管，先去洗澡。
  却在洗澡时，浴室门被敲响。
  第22章 古他妈代早八之神（21）
  浴室热气氤氲。
  乌洄洗到一半停下来，关掉水，“怎么了学长？”
  门没有反锁，浴室门外，浮现出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我想洗澡。”门外的人说。
  乌洄极有耐心地说：“我快洗完了，稍微等等。”
  门外的人一静，随即道：“等不了。”
  乌洄将花洒的水开小，唇角勾起来，话里却为难：“可我还没洗完。”
  裴徊野：“我可以和你一起洗。”
  “一起洗……”乌洄说，“会不会太亲密了。”
  他们的合同包含全部亲密接触，洗个澡自然算不得什么。
  温热的水流淌过他的手臂，乌洄像是退步了。
  “好吧。”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浴室门就被人打开，裴徊野没穿衣服走了进来。
  浴室地滑，乌洄手扶了下墙。
  没拿稳的花洒掉下去。
  他偏过头，打湿的发丝贴在白润脸颊。
  “我怎么觉得，学长不是饥渴症发作的难受。”
  “我们还不够亲密。”裴徊野沉声说。
  “你想要哪种亲密？”
  浴室萦绕着沐浴露的香气，是他身上常带的馨香，缱绻馥郁，令人沉醉又带有一定的攻击性。
  危险中致使人放纵沉迷。
  轻淡嗓音自他口中而出。
  “学长最开始找我，不就是为了在你发作时给予慰藉吗？我们同吃同睡同住，除了上课基本都在一起，比任何人都要亲密，哪里不够？”
  裴徊野掐住他下巴，“你认为这就够了？”
  乌洄眼眸潮湿，“我认为的，可不作数。”
  “学长告诉我。”
  裴徊野压下来吻住他。
  -
  半个多小时后。
  两个人出来。
  “我是发现了。”乌洄眼眸狡黠，“你是不是很喜欢听我喊你哥哥？”
  “你不也很喜欢？”裴徊野没否认。
  乌洄耳后更红，用被子盖住自己，“你赶紧穿件衣服吧。”
  裴徊野就去穿衣服了。
  穿完衣服回来，拿着吹风机给乌洄吹头发。
  乌洄背对他坐床上，裴徊野的手指从柔顺的发丝间穿过。
  一学期过去，他头发更长了，可以扎起来，但冬天不扎更暖和，他就没管。
  吹干了，裴徊野见他困了，关掉吹风机。
  “今晚就先睡吧，最近比较累。”
  乌洄睡意上涌，问他：“你不睡？”
  “我打个电话，很快来陪你。”
  乌洄搬过来是为了更方便陪他度过发作时期，不知何时变成了裴徊野每天陪他睡觉，不在不行。
  裴老爷子接到裴徊野电话时都快睡了。
  “收到我发你的录音了？那个楚羽是什么东西，你应该心里有数了。”
  裴徊野站在阳台外，“以后不许再去找他。”
  “你！”
  裴老爷子说：“我好歹是你亲爷爷，我能害你不成？！你别怪我从小管你，只有你和檀衣结了婚，我才能安心。”
  裴徊野语气嘲讽：“你安的什么心。”
  裴老爷子希望裴家有一名合格的继承人，即便权力被夺他也不在乎，表面上退隐，关于婚姻还想要插手。
  典型的自己得不到也要让别人得不到。
  “我说过，不要再去找他。”
  裴徊野和裴老爷子的交流从来就不多，即便尚未成熟，却已展露出比他父亲更狠的心。
  他语调无波动，隐含的警告令裴老爷子背脊一凉。
  “如果，你还想和你初恋情人葬在一起的话。”
  -
  人老了，就总爱追忆过去。
  年少时没得到的人与物，成了刻在心底的朱砂痣，为彰显情怀与深情，就以圣人的名义做挽回与补偿。
  裴老爷子想要与初恋情人合葬，裴徊野以此威胁，大有效果。
  没人再来打扰乌洄。
  离期末考试还有最后几天，乌洄不慌不忙，上线游戏给客户签了个到。
  然后发现好友栏里，江烈星昨日游戏时长高达十六个小时。
  目前在线。
  好友【江烈星】邀请您加入队伍。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两个同专业的同学。
  乌洄接受了，打开语音，“上次谁说的去图书馆复习？”
  江烈星严肃道：“我确诊了。”
  乌洄：“那你要不要去洛杉矶第一人民医院治治。”
  “……”江烈星说，“我有恋//脚//癖，喜欢临时抱佛脚。”
  乌洄非常懂这群大学生，“庸医吧，都最后几天了，佛脚估计抱不上，你应该是暴露//癖，喜欢裸考。”
  剪秋：【咱们组都快被大学生填满了，怨气比鬼都重。】
  剪秋：【下个任务就好了。】
  乌洄：【下个任务是？】
  剪秋：【代上班。】
  打工人怨气没比大学生少多少。
  乌洄其实都随便，自从来到时空联盟，他去过许多个不同的世界，体验过各种身份的生活，他大多都体验得还行。
  对他来说，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谁有暴露//癖？”听到声音的裴徊野过来，“不要和有这种癖好的人来往。”
  江烈星：“……”
  乌洄转了转笔，“学长说别人之前，是不是该检讨自己？”
  裴徊野每次睡觉都不爱穿衣服，哪怕睡前穿着了，醒来衣服一定没在身上。
  有时是上半身不穿，有时全身都不穿，就留一条四角裤。
  乌洄躲都躲不掉。
  “你下次睡觉再不穿衣服，我就……”
  裴徊野知错不改，“就什么？穿了也是要脱的。”
  乌洄：“。”
  他是真不知道裴徊野什么时候脱的衣服，设定好了的不成。
  江烈星大喊：“够了我说够了！楚羽你麦没关！！！”
  第23章 古他妈代早八之神（22）
  乌洄低头看手机。
  坏消息，队伍四个人，其他三个都听见了，好消息，是一个学校的，没丢脸到外面去。
  另外两个人开麦：“哈哈哈哈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对对，绝对没听见你们晚上睡觉要脱衣服！”
  “……”
  乌洄关了麦，先甩锅：“不能怪我。”
  “学长，这下可能全校都要知道你是不爱穿衣服睡觉的暴露狂了。”
  裴徊野半点不慌，“我怕什么，他们会以为是你脱的。”
  这合理吗。
  艾利斯顿的传播速度从不让他们失望。
  即便各个深陷考试周，大学生们依旧会打起十二分的吃瓜精神。
  【号外号外，太子爷太子妃深夜密谈流出！五毛解锁全过程！！】
  【听说了，太子妃一到晚上就扒太子爷衣服。】
  【我复习得憔悴肌瘦看这些是我应得的。】
  乌洄刷完他们的消息，登上游戏举报了江烈星的账号，觉得不够，让剪秋手动给他封了。
  江烈星当晚发朋友圈告诉全天下这个悲伤的消息。
  然后依旧没复习，转身投入斗地主的怀抱。
  甚至来问乌洄要链接：【你之前玩的那个种菜小游戏是什么来着？瞧着挺好玩。】
  乌洄：“……”
  混乱的考试周过去。
  断网复习回来的年栀发来尖锐爆鸣：【宝！！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彼时乌洄在考虑放假要不要回客户家。
  乌洄：【外面的世界都传到这一步了？】
  年栀：【啊啊啊爆灯！爆灯！！】
  年栀：【放假你会留下的吧？会留下的吧？我不忍心看太子爷日夜思妻以泪洗面。】
  乌洄：【你这么说，我还挺想看的。】
  他住哪儿都无所谓，家里那边随便糊弄几句就行了，反正他们都不在家。
  但裴徊野还没表态。
  等裴徊野同样考完，乌洄等在床前，作势可惜。
  “学长，放假了，我该回家了。”
  裴徊野朝他走来，“机票买了？”
  “还没，学长要帮我买吗？”
  “没买就先不回去。”裴徊野说，“你父母催你回去了？”
  那倒没有。
  他们可能不太记得自己儿子放假了，朋友圈更新的俩人去巴厘岛度假的照片。
  裴徊野显然对此了如指掌，“等过年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他反正不用回裴家过年，只是有些事情短期内走不开。
  “学长陪我回去？”乌洄玩着手腕上的珠子，“我要怎么向父母介绍你的身份？”
  裴徊野单膝蹲在他面前，求婚般郑重，“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向他们介绍我是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
  乌洄无声咀嚼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