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陪我喝点。”乌洄眨眼，“哥哥放心，喝完我还是你的。”
  “喝点？”
  楼淮心中升起微妙的不爽：“你记不记得，你领证了，需要再拿出结婚证温习一遍吗？”
  乌洄惊讶：“我以为我们是形式婚姻？”
  这当然是两个人在领证前都心照不宣的事。
  以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有些话不必挑明，虚假的伴侣是对方，真实的伴侣是抑制剂。
  楼淮：“当然是，但你不要趁我不注意，让我回过头身后是一整片森林。”
  “放心。”乌洄善解人意，“不会的，只是喝喝酒，你也可以和那几个小o喝，我不会怪你的。”
  楼淮还想说什么。
  乌洄挑起了眉，“难道哥哥暗恋我，吃醋了？”
  楼淮眉宇间尽是冷意，“我记得婚检上没有写你爱做白日梦。”
  乌洄瞥向他捉着自己的手。
  楼淮迅速收回。
  侍者叫来的高大威猛的alpha来了。
  乌洄换了个位置，缱绻暧昧的酒吧灯光打在他身上。他与那几名alpha不知说了什么，几人给他倒酒的倒酒，洗牌的洗牌，剥葡萄的剥葡萄。
  洗好的牌发到乌洄手里，那名alpha故意碰了下他的手。
  “淮哥哥……”陆清注视到这一幕，“姜少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楼淮看似在和他们游戏，眼神却没从乌洄身上离开过。
  后颈隐隐发烫。
  “卧槽，谁家柠檬树成精了？！”
  陆在野离他最近，捂住鼻子，“哥，你信息素酸死我了！！”
  楼淮皱眉，“你放什么屁。”
  他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除非特殊时期，平时从不会信息素泄露。
  陆在野受他影响最深，一阵反胃，“我……真的……你赶紧收收！”
  alpha信息素有同类相斥，越强的alpha造成的排斥效果越深。
  很快，周围比较弱的几名alpha脸色开始发白。
  只有beta无动于衷，omega则表现出很喜欢他的味道。
  楼淮终于意识到不对，强迫自己挪开对乌洄的视线，捂住后颈腺体，心底那抹无名火渐渐熄灭。
  空气中的柠檬味逐渐变淡，直至消失。
  陆在野心有余悸，“我这辈子都不要闻到任何alpha的味道！”
  “哪来的柠檬精？”
  对楼淮信息素尤其敏感的乌洄望过来。
  视线与楼淮在空中交汇。
  乌洄对他做口型：做坏事了？
  楼淮再也待不下去，说了句走了便起身，将乌洄从那堆alpha里拽出来，强行带走。
  “好酸啊哥哥。”乌洄用手扇扇风。
  楼淮拽着他大步往外走，“谁酸了？你不要多想。”
  “你的信息素酸啊，我多想什么了？”
  “……”
  楼淮不再和他说话，却在要走出酒吧时，乌洄强行停下。
  他后颈又开始发热，声调沉下去：“怎么，舍不得那几个人？”
  乌洄提醒他：“你没买单！”
  -
  楼淮平日来酒吧的次数并不多，今日只是和乌洄领证，陆在野等人表示让他看开点，喝点酒就过去了。
  但他提前走了。
  走前应乌洄要求，全场买单，账记他头上。
  他们走后，陆在野和其他人打赌。
  “你们猜淮哥会不会标记姜未？”
  “笑话！那可是99%的匹配度！”
  “不不不，以淮哥对姜未的厌恶程度，心理一定能打过生理！”
  到车前，乌洄在他上车前道：“你是不是喝酒了？叫代驾吧。”
  原来是酒精的问题。
  楼淮解释他心中的无名火，睨他一眼，“我记得你没喝，你开。”
  “我？”乌洄指了指自己，“你确定？”
  “你平时不是爱飙车？”
  “我没驾照。”
  “少来。”
  楼淮比他先上副驾驶。
  他怎么可能没驾照，就是不想给他开车的借口，他还非要乌洄开回去。
  “不骗你。”乌洄走到他车窗边，“我科二考了二十三次。”
  阎怀悯让他再考驾照前，他科二仅挂了二十二次。
  楼淮不听他瞎扯，“赶紧的。”
  乌洄欲言又止，最终上了驾驶座。
  “系安全带。”
  “我系上了。”
  “我在提醒我。”
  乌洄挂科二的某次就是忘记系安全带。
  他先拿出手机，点开拨号界面，点击120，放到车前。
  楼淮怀疑他今天想让自己交代在回家路上。
  “我告诉你，我车子有行车记录仪，你要是蓄意谋杀，那就是你的杀人证据。”
  乌洄比暂停手势，“好了，开车不要说话。”
  “……”
  乌洄从不自己开车，他出门都是打车，时空联盟想去任何地方都能传送。
  阎怀悯教练的话牢记心中。
  踩离合。
  挂挡。
  转向。
  不是，这车怎么都没有？
  乌洄试着按了两个地方，还在疑惑车子怎么不动，副驾驶座椅嗖地成一百八十度躺倒。
  楼淮托他之福，仰望星空。
  “你先别睡。”乌洄拍拍他，“快帮我看看车子怎么不动。”
  楼淮抹了下脸，坐起来，“可能是车没油了。”
  “没油你让我开什么车？”
  楼淮摇头，下车把他从驾驶座拎下来。
  “叫代驾吧。”
  -
  代驾将他们送回楼淮的家。
  楼淮不在楼家住，市中心有一套大平层，平时基本住这儿。
  在车子停下后，楼淮意识到他带了谁回来。
  “你……”
  “新婚ao必须一起住，会有人上门检查的，哥哥。”
  楼淮当然记得，便不说话，一路沉默地带乌洄回家。
  “密码是我生日，录指纹。”
  乌洄录完门锁指纹，不满意道：“怎么不用我的生日？”
  楼淮不打算理他，“你家我家？”
  “我们的家。”
  楼淮放弃和他争辩，“想改自己改。”说完就进去了。
  他们以后将会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国家匹配的ao只要婚姻不出现重大事故不允许离婚，蓄意外遇会被净身出户。
  o家暴a不算，a家暴o，楼淮看了眼乌洄那小身板，他自认他们虽针锋相对多年，但不至于对一臭脾气的小家伙动手。
  只要他在家老实不作妖，勉强能起到挡桃花的作用。
  “你住这间房。”楼淮指着客房说，“你东西呢？”
  “没收拾。”
  乌洄好说话道：“先用你的吧。”
  “ao授受不亲。”
  “我们是夫妻。”乌洄一句话堵住他，“别说用你的东西了，我用你都是合法的。”
  “用我？”
  楼淮突然停下，比他高挑的身形带着压迫感，挡住他面前的光，扯着唇角，要笑不笑。
  “你想怎么用我？”
  乌洄仰头，“哥哥别急，没到时间呢。”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不会在死对头面前弯了背脊。
  楼淮还以为他哪儿变了。
  原来是新的挑衅。
  乌洄回房间洗了澡，还没吹头发，房门被敲响。
  他擦着头发去开门，楼淮站在门前，怼进来一个手机。
  “电话。”
  手机屏幕是楼姜两家父母的阖家团圆大合影。
  “小姜姜～”楼妈妈笑着打招呼，“晚上好，楼淮没有欺负你吧？要是欺负你了，要告诉妈妈哦。”
  姜妈妈抿唇笑道：“姜未脾气大，楼姐千万别当他是外面的甜软小o。”
  “哪里不是了，多可爱呀。”
  在他们结婚前，两家就知晓自己孩子不对付。
  但信息素匹配度一出来，两家达成交易，握手言和。
  总算把自家神兽送出去了！
  乌洄把毛巾搭在肩上，“你们怎么在一块？”
  姜妈妈：“你们结婚，两家肯定要吃饭呀。”
  “？”乌洄问，“吃饭怎么不叫我们？”
  “叫你们也是自找事做。”姜妈妈说，“我们吃的是喜宴，你们来了就不一定了。”
  楼妈妈凑近镜头，“为了让家里保持新鲜空气，你们回家只回一个人就可以啦。”
  “对，姜未回楼家，楼淮回姜家。”
  两位妈妈就这样达成一致，完全不问两位孩子的意愿。
  她们表示，年纪大了，听不得小辈吵架。
  为了两家的和平与安定，私底下随便，在家长面前只要听话的那位就好了。
  当然指的绝不是自家孩子。
  看了二十多年，他们都腻了，换换口味。
  乌洄：“……”
  乌洄：“好的。”
  楼淮嗤了一声，“干脆我们都别回去，你们自己过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