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作者:
哼哼唧 更新:2025-09-15 08:40 字数:3257
但萧拂玉不喜欢一口一个。
一个饺子永远要先咬一半,将醋沾在肉馅上,才不紧不慢吃掉剩下的一半。
这盘饺子里,就正好有个还剩一半的饺子。
沈招看见了,然后抬头直勾勾看向他。
萧拂玉挑了挑眉:“爱卿快吃吧。”
沈招夹起那半个饺子,看了眼饺子边沿的一圈咬痕,当着萧拂玉的面舔了一下,然后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嚼碎了碾烂了,咽下去。
好像不是在吃饺子,而是旁的什么。
萧拂玉半眯起眼,感觉自己的舌头也被咬了一口,木兰围场时被他忘掉的酥麻刺痛隐隐有复现之态。
一盘饺子很快见底。
“陛下,臣吃完了,”沈招意犹未尽舔过犬齿。
“既然赏完了,朕便与你论一论罚,”萧拂玉道,“沈招,你擅自动用私刑,朕该罚你,但念在你因救朕重伤未愈,朕便不雪上加霜了。”
“还有两日便是上元节灯会,朕不想出宫,却想看见朱雀大街的灯花,”萧拂玉垂下眼,思忖片刻,狐狸眼微微弯起,“不如这样,你便在上元节时,替朕扫去观星台上的雪。”
“观星台上的每一块琉璃瓦,檐下的每一颗夜明珠,脚下的每一块御窑金砖都不可残余雪水。”
“沈爱卿,记住了么?”
沈招懒洋洋道:“记住了。陛下要臣陪着去登观星台,然后一块儿赏花灯。”
萧拂玉细眉一皱,来福立马呵斥道:“沈大人放肆!陛下也是你能攀扯的!”
“无妨,爱卿记住便好,”萧拂玉摆了摆手,来福悻悻退下。
观星台那么大,每日都须过百的宫人仔细打理方可一尘不染,此刻答应得痛快,他倒要看看这厮届时如何自讨苦吃。
“来福,回宫。”萧拂玉起身,离开了诏狱。
诏狱外,众人跪在地上恭送天子马车离开。
沈招收回目光,起身拍了拍肩头的雪,哼着小曲往回走。
“瞧老大高兴成什么样了,我也好想和心上人去看花灯,”他身后的骁翎卫感叹道。
“心上人?”沈招脚步一顿,回头不咸不淡道,“胆子不小,敢编排我?”
“难道我们说错了?老大你这么高兴,不就是因着陛下是你的心上人,又明罚暗赏让你去陪他赏花灯么?”
骁翎卫阴阳怪气,每个字眼都透着酸气,“不像我们,上元节还得蹲诏狱吃牢饭。”
沈招淡淡道:“我不喜欢男人。”
身后几个骁翎卫面面相觑,哈哈大笑起来。
这真是他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又在沈招阴森的目光下立马收住。
陆长荆冷笑一声,率先走了。毕竟留下也只会给自己添堵。
“老大,属下只能很遗憾地告知您,您好像是最后一个知道自个儿喜欢陛下的人。”
沈招面无表情,拒不承认。
几个骁翎卫围上来,脑袋顶凑到一块盯着沈招。
“老大,我问你,若有个人心情不好便扇你,心情好也扇你,当如何?”
沈招轻哂:“剁了他的爪子喂狗。”
“那若是有人捅你,还甩你鞭子,还还还时不时便罚你跪着呢?”
沈招眸底浮起戾气:“那就分尸再喂狗。”
几人摇头叹息,续问:“若这个人是陛下呢?”
沈招眉头死死拧在一块,“与他何干?”
“以上所有,陛下每日都在对你做,怎么,是老大不敢剁陛下的爪子么?”
几人说着,甚至还有些许羡慕,“若是陛下也扇我一耳光的话……”
“不过是他勾搭男人的手段罢了,”沈招冷嗤一声,轻蔑打量几人,“但他也不是什么男人都勾搭,比如你们。”
说完他大步走出诏狱,骑马赶回了骁翎司,像是急着回去处理公务。
又像是,落荒而逃。
沈招步伐不停,穿过骁翎司大堂,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猛然甩上门。
他端起茶壶倒了一杯冰凉刺骨的隔夜茶,仰头喝下,仍旧压不下心头的烦躁。
接着手撑着腰背在屋里走了两圈,目光忽而停在床榻枕边的物件上。
那是一条褪了色的腰封,其上绣有龙纹。
腰封边沿某处曾被他磨得太用力,破开了一个口子,以至于里头那封萧拂玉用来诓骗他的空白密令掉了出来。
耳边又响起那群下属促狭的话。
他舔了舔唇,走到榻边,拿起那条腰封,指腹慢慢摩挲腰封上褪色的纹路。
眸底猩红的欲望苏醒。
——
题外话:有人觉得作者抄袭就去做调色盘举报,而不是说什么我的书和某一本很像。在评论区阴阳怪气很正义是吗?空口鉴抄有意思吗?嘴巴一张一合就给一个小作者泼脏水真是显着你了。有的人永远不知道抄袭两个字对一个作者而言是什么样的侮辱,没有理智,不会思考,随随便便就能攻击一个素昧相识的人。如果有人不以为然,那么我希望未来一日你被人冤枉的时候,你也能像今天这样不以为然地接受别人的恶意。
第51章 断袖就断袖吧
屋外,一个骁翎司捧着一堆卷宗走过来,逢人便问:“老大人呢?这里还有许多案子等着他处理呢。”
“不是去诏狱了么?反正我不曾瞧见,要不你去诏狱找找?”
“可是老大刚从诏狱离开,说要回来处理公务……”骁翎卫满头雾水离开了。
真是见鬼了。
屋内光影暗沉,未曾点灯。
床榻边床幔垂落一半,沈招倚在床头。
一滴汗从他耸立的鼻尖滴落。
他咬牙切齿念着一个名字。
一个时辰后。
沈招喘着粗气,面色阴沉,眉眼间躁郁之色愈发浓烈。
他从怀里摸出针线,粗粝的指腹捏着那枚绣花针,绷着脸,心不在焉地给腰封缝线。
片刻后,腰封缝好了,沈招低头一瞧,却见裂口处歪歪扭扭缝了三个字——
萧拂玉。
该死的!他在干什么?!
沈招眉头紧锁,黑着脸要去拆线,又顿住。
——“老大,你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喜欢陛下的人。”
他闭眼靠在床头,平复急促的喘息,良久良久,缓缓睁开眼。
也罢。
缝了就缝了。
断袖……就断袖吧。
男子汉大丈夫,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有何可在意的?
沈招哄好了自己,神色如常将腰封收好,接着用帕子纾解完剩下的火气后,哼着小曲走出屋子。
……
微服私访的马车缓缓驶过南街。
这条街上落座了无数王公贵族的府邸,但凡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大臣皆在其中,除了沈招。
一个连府邸都没有的男人意味着什么?
无牵无挂,没有软肋,当乱臣贼子最合适不过。
萧拂玉放下车帘,眼底划过冷意。
哼,不仅是乱臣贼子,还是个脸皮极厚的贱男人。
马车路过南街拐角时,被迫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不须萧拂玉开口,来福已然不满出声。
扮做车夫的御前侍卫恭敬道:“公子,前面出了些状况。”
来福连忙掀开车帘一脚。
萧拂玉抬眸,从车帘缝隙里往外望,一眼瞥见熟悉的府邸匾额。
宁府。
“陛下每次遇着这宁家的人,就没好事,”来福探出脑袋也往外去瞧。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锦裘的年轻人醉醺醺躺在宁府门口,两侧堵了几辆马车,宁徊之与宁侍郎立在这年轻人旁,面色都不太好看。
“你身为宁府嫡子,日日和那些个纨绔子弟厮混!宁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宁侍郎怒道,“你就不能和你兄长学学?同样都是宁家的孩子——”
“和他学?”年轻人嗤笑,“是学他勾引陛下不成反被断了小指吗?”
“你——”
宁徊之拦住宁侍郎,冷声道:“宁二,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你有什么脸面让我适可而止?!”宁二公子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被小厮扶着站起身,指着宁徊之道,“你别忘了,你能科举,是我娘用命换来的!”
“当初你们仗着陛下的势,将她赶去广济寺,后来陛下不管你们了,又舔着脸去广济寺求她给太后殉葬!”宁二公子高声道,“大家伙们都来看看,上云京,天子脚下,竟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家!”
萧拂玉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可笑至极。
宁府这家人,果真无药可救。
他记得,宁家这位二公子的确是烂泥扶不上墙,哪怕参加秋闱也未能上榜,否则当年也不会让宁徊之舞弊帮他。
这么说来,不过是各自皆有报应罢了。
萧拂玉不愿管宁府的事,但宁二公子这么拦在路中间,实在碍事。
“去清路,”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