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
濯萤 更新:2025-09-15 08:47 字数:3264
裴阮对系统口中的“遭遇什么”,显然还没什么概念。
在他天真的想法里,死亡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恐怖的刑罚了。
系统轻轻道,「这个世界哥儿地位极其低下,即便梁英是皇室血脉,可一朝失势,也不过是个镶金的玩物。如果他不能找到下一个庇护者,下场极有可能同阮珏一样。」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第一次就能遇到一个还不算太坏的折枝人。
这句话,系统没有说。
或许是那夜不算太坏的体验,也或许宿主是个天生乐观的人,以至于裴阮至今对哥儿宿命,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但很快,裴阮就将亲眼见识到。
明华宫。
裴阮琢磨着系统的话,忧心忡忡地吃过午饭,闵越和尾鱼收拾了碗筷,就开始替昨夜打翻的秋海棠重新安家。
修很培土,裴阮在一旁看得认真。
谁也没注意到闵越的不对劲。直到他搬起新盆,突然脚下一软。
要不是尾鱼接得及时,那盆命运多舛的海棠非得再碎一次不可。
“你怎么了?”裴阮忙去扶人。
闵越额头冒出细汗,脸颊熏红,他晃了晃头,眼中露出恐惧,“没……没什么,应是累了,我先回房休息。”
尾鱼盯着他狼狈的背影,有了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几天,闵越都告病不曾出过房门,还托尾鱼替他讨药。
竟是药力强劲的蒙汗药,过量服食尤其伤身。
他拦下尾鱼,“这是做什么的?”
尾鱼迟疑片刻,还是老实交代,“少夫人,闵越他……好像发情了。”
第40章 发情
裴阮有些懵。
穿来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清醒着见证“发情”这件事。
也是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发情”对于哥儿来说,是一场多么可怕的灾难。
闵越早早锁死门窗,只留一个小隔窗,方便尾鱼替他投放吃食药物。
第一日,屋里悄无声息,只偶尔溢出几声呜咽。傍晚时分,动静突然大了起来,裴阮听到桌椅碰撞的混响,以及难耐的嘶鸣。蒙汗药彻底失效,闵越衣衫不整,满面酡红地推开门,趁还有一丝清明,跪着请求裴阮,务必将他捆起来,情潮不退不许放开。
也就是这一开门的功夫,馥郁暴烈的腺香冲破桎梏,极品哥儿发情的讯息迅速弥散至整个月华宫。
宫墙外,一个不起眼的护卫如同得了信号,悄悄捏碎袖中的大把香丸。
甜腻甘美的晚香玉味道,混进朝露香中。
渐渐,宫外值守的护卫昏沉起来。
好香,好香。有什么迷惑住他们全部心神,心底魔鬼破土而出,叫嚣着要将那个散发着极致香气的源头抓进手中撕烂揉碎。
最先是月华宫宫人觉察不对,平日里他们极少在裴阮跟前现身,这时顾不上回避,紧张地守住裴阮,其中一人匆匆往叶勉处报信。
但已经迟了。
寒芒一闪,鲜血染红素净的宫道。
平日里恭谨有礼的侍卫,石乐志似的,踏着宫人尸身,野兽般蜂拥而至。他们双目充血,额上青筋暴起,循着气味,猛踹起紧闭的房门。
有宫人去挡,他们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叶勉安排的守卫实力都非等闲。一时内外两批人马自相残杀起来,形势彻底失控。
宫人寡不敌众。小小一处厢房,很快门窗上已是星星点点,血色触目惊心。
变故发生得太快,从未遇过这种突发情况的裴阮呆愣在原地,幸得尾鱼机敏,趁乱推着他从小隔窗翻进室内,又找来闵越封窗剩下的木料和钉子,封死入口,还不忘指挥裴阮,“少夫人,快,随便你搬得动什么,统统推过去抵住房门。”
“啊,好。”
眼见着质量上乘的房门在一下比一下剧烈的冲撞下摇摇欲坠,裴阮一个激灵,大脑总算恢复运转。
“不,我……我们来不及的。”
“来不及也要试试!”
门扇之间缝隙已有一指多宽。
不行,根本挡不住的,也……没时间了。
裴阮把心一横,胡乱抄起瓷枕,在尾鱼震惊的目光里,哐的砸上他脑壳。
这次力道没控制好,见……见血了。
顾不上愧疚,他忙将窗边晕过去的、床上扭曲翻滚的哥儿,统统收进空间。
几乎同时,门边传来一声巨响。
两扇朱红大门终是被蛮力踹倒,砸向内间。
情急之下,裴阮只能捡着最近的床底躲藏。可才钻进头身,腰臀不幸卡住。
肚子……肚子有点超标。床与地之间逼仄的缝隙根本不容他强钻。
可怜的小哥儿撅着屁股,一时间进不去又出不来,视野受阻还看不清背后景象,急出一身细汗。
像极了卡在栏杆里的笨鸵鸟。
一阵凌乱脚步逼近,裴阮艰难偏过头,只能从狭窄的床底瞥见一把鲜血淋漓的长剑。
滴答,滴答。
剑尖还在滴着血。
裴阮整个人僵住。他的心提到嗓子眼,恐惧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细白的指尖颤抖得厉害,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
「呜呜呜统统,我是不是要死了?!」
余光里,那把剑提起又落下,裴阮猛地闭眼,只觉屁股一痛。
“啊——额……”
凶残的剑尖只轻轻拍了拍他臀尖。
有点痛,但也不是很痛。
裴阮眨掉眼眶里的泪水,「怎……怎么回事?!」
一声笑谑传来,“阮阮这个姿势,小狗一样撅着屁股,是在……求操嘛?”
是叶迁!
裴阮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他闷着声音骂人,“我都要吓死了,你怎么这么坏,这种场合还要欺负我呜呜呜!”
叶迁笑着将他抱出去,“对不起,是夫君来得太晚,叫阮阮受惊了。”
他嘴上道歉,手却很坏,在他屁股上揉了几下,“谁叫阮阮贪吃,肚子屁股上都是肉,这下好了,关键时刻差点耽误逃命。”
裴阮被他说得羞耻极了。
他们说话间,外头已有新的宫人收拾残局,被情玉支配的侍卫们悉数被制服,一个红衣大太监进来禀告,“大人,叛徒已经抓到……”他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裴阮,“叶崇山安排前来劫掠陛下的人,也都清理干净。”
叶迁挥手示意他退下,故意在房内张望,“你倒是胆大,把那两个小哥儿藏哪儿去了?竟敢只留自己犯险?”
裴阮心虚垂眼,撒起谎已经熟能生巧。
“在……在地宫,我没有犯险,如果不是太胖,我早躲进床缝里了。”
他确实受惊不小,这会儿只想赖在叶迁怀里不走,但一想到空间里的两人,一个正发情,一个磕破头,还是依依不舍从叶迁怀里退了出来。
“你……你也出去。我要把他们放出来,你不许看!更……更不许闻。”
小兔子故作凶悍,推着人往外赶,可软软的语气,实在没什么震慑力。
叶迁回身,迅速在他嘴上偷了个香,“嗯,除了阮阮的骚味,我谁都不闻。”
一句话,叫裴阮耳朵尖开始发烫。
过度的羞耻逼出几滴泪,小兔子眼眶熏红,有小小的火苗闪烁。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可骂过一句,他又软下来。门外血腥气太重,裴阮不敢多闻,也不敢多想,“这里好危险,夫君,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呀?”
就算最后都是要分开,那侯府也比皇宫好跑路。
“嗯,快了。”
没想到叶迁这次竟然一口答应了。
裴阮十分开心,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跳起来亲叶迁一口。
暴乱平息后,叶勉将他们迁至皇宫西北角的上林苑——专为皇室哥儿修建的教习所。
看到占地千亩的园林,裴阮才明白,为什么叶崇山会费心修建那么大的后院,还看不到仆从护卫。
原来他的后院,实际上也是一个巨大的哥儿笼,也只有那么大的地方,才足够遮掩闵越这个级别的哥儿浓烈的味道。
哥儿发情期一季一次,一次持续1-5天不等。
第二日,第三日,闵越挣动得厉害,猫叫一样缠绵凄厉的求欢声几乎彻夜不断,粗粝的绳索勒紧血肉,留下道道青紫淤痕,他却感受不到痛似的,不住地耸动着身体,磨擦着腿间的绳结,理智已经彻底败给玉望,他伸出半截红舌,魅妖一样引诱着进出的每一个活物。
“奴会好好听话,请大人怜爱。”
“呜呜呜,小搔货做什么都可以,求求大人疼疼奴。”
“好痒……好痒,随便是谁,啊哈……求求你帮帮我。”
尾鱼不忍心看,他抹了把眼泪,也遮住了裴阮的眼。
“别看,他肯定也不想这副丑态被我们看见。”
裴阮别开眼,不知为什么,心里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