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作者:冬日解剖      更新:2025-09-15 09:31      字数:3288
  裴挽意跨坐在躺椅上,俯下身来,温和地吻了吻那呼吸急促的唇。
  “姜颜林,我可不是没得商量的人。”
  她很有耐心地探索着,等待着。
  “如果你想早点睡,我可以给你一个更快的办法。”
  裴挽意按住了她,视线对上了那泛红的眼睛,看着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听着那一声声压抑,心情愉悦地开口道:
  “到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又给这狗学到了(。
  115 ☪ 第 115 章
  ◎“别想我放过你。”(深水加更)◎
  Chapter 115
  姜颜林一脚踹过去的时候, 毫无悬念地被捏住了脚踝,再一次被按着折叠上来, 两条腿都动弹不得。
  失去托底的东西眼看着就要滑落出来,就被膝盖轻轻抵住底部,又不紧不慢地推入了进去。
  姜颜林一下子失去了四肢的掌控权,被迫仰起下巴深呼吸着,按着她的人偏还要轻笑一声,低声道:“怎么这么不乖。”
  失去自由的双手还在不安分地扭动,裴挽意却毫不在意, 漫不经心地俯下身来吻了吻她,轻而易举地探入了她的双唇,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牵引着, 让她再也分不出别的心神来发脾气。
  尽管那些也是取悦裴挽意的好东西,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到可爱, 却也总在这点兴致里,不可控地生出了更多的, 想要欺负她的恶劣渴望。
  但裴挽意恰恰是最不懂得反省自我的人。
  恶劣也罢,无耻也好,都是高明的猎手最应得到的嘉奖。
  可惜在这一件事上,姜颜林绝不会和她有默契。
  当双手被高高束在头顶,连亲吻也变成了无可躲避的烈火, 将她的理智一步步摧毁,即使拼尽全力呼吸,也难以从深吻中争夺氧气, 她一瞬间落入了只能被眼前的人支配所有反应的境地。
  直到稀薄的氧气快要被榨取殆尽, 掌控着她的人终于肯给她一点张嘴呼吸的余地, 却又在下一秒, 带着欣赏般的目光,注视着她脸上无处遮掩的神情,与那鲜艳欲滴的颜色。
  裴挽意看了许久,才按着她,轻笑着开口道:
  “姜颜林,学不会张嘴就别想我放过你。”
  裴挽意最是知道她的嘴有多硬,却也同样知道她有多柔软,每当极力否认的事实被最柔软的内里袒露,那些不肯服输的样子就显得格外可爱。
  于是松开一只手,握住那鹅黄色的底部,轻车熟路地换了一种变频,更加缓慢地冲击着她的脆弱神经。
  怀里的人已经失去了反击的本能,哪怕松开手,也忘了踹过来。
  裴挽意总是会怜爱她这副模样,却又恶劣地希望她能更加奋力,才不会辜负这隐秘的角落里,最可爱的颜色。
  但无论哪一种滋味,总归也都是叫人上瘾的。
  裴挽意垂下头,用亲吻触碰了她的呼吸与心跳,看着她耗尽力气也不肯服软的这副模样,难得想要叹口气。
  这一次,裴挽意很有耐心地给了她开口的机会,就像是作恶多端的人突然要做一件善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她看着姜颜林,循循善诱地哄了一句:“叫我的名字。
  第二次失重感来得更猛烈而毫无预兆。
  姜颜林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压着那些气音,用双臂圈住了她的脖子,在能够触碰的体温里蜷缩着身子。
  生理泪水和汗液打湿了脸颊,喉咙里发出的微弱字音含糊不清,裴挽意就靠近了她的呼吸,低声说一句:“姜颜林,我听不清。”
  在这步步紧逼之下,那永远学不会诚实的人似乎也失去了最后一个支撑点。
  裴挽意定定地注视着她泛红的眼睛,终于在那张开的唇里,听见了一句微不可闻的:
  “……裴挽意。”
  裴挽意勾了勾唇角,温和地吻了她颤抖的唇瓣,又坏心眼地哄骗一句:
  “听不清。”
  眼前的人呢喃了又一句:
  “……裴挽意。”
  裴挽意看了她许久,再也克制不住,将她拥入怀抱里,无言地安抚着她的背脊,又以更温和的方式接住那些温热,延长了这令她动容的十几秒。
  抽泣声在耳边低低响起,裴挽意怜惜般吻了她的唇,堵住那些声音,怕再多听一句,就要彻底关不上闸门。
  直到许久之后,裴挽意听着那抽抽嗒嗒的气音,抚过她微颤的唇瓣,由衷地轻叹了一句:
  “姜颜林,你怎么会这么可爱。”
  将人欺负狠了的下场,就是抱着人去浴室时,遭受了一系列的拳打脚踢。
  可惜怀里的人早就被压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这拳头和巴掌打在身上甚至都称不上不痛不痒,反而叫裴挽意觉得可爱得过分了些。
  等到用热水温和地帮她擦洗干净,看着中途就精疲力竭地睡着了的人,裴挽意停下动作,蹲在浴缸旁许久,才抬起手,用手指一点点描摹了她的脸。
  这张脸上,大部分时候都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
  眉形温婉而恬静,在闭着眼的时候显得过于无害,又平白多了几分象牙塔里的干净。
  但裴挽意知道,当她睁开眼睛,找到视线的焦点,那双深黑色的眼眸就点亮了整张脸,让人无端有些畏惧与她直视。
  就仿佛,一切的无耻和卑劣,都在她眼中无处遁形。
  裴挽意活了二十六年,从没有想过要屈服于任何人,又或者任何事物。
  她不信宗教,也无所谓鬼神之说,她只信自己。
  但当利益驱使,明摆着有利可图时,裴挽意也不介意和那些最忠实的宗教信徒打好关系,做出一副明日即可“皈依佛门”的虚伪嘴脸。
  起初,她便也是这么对待姜颜林的。
  装傻卖乖,温顺体贴,乃至每一种放在她身上都堪称离谱的保姆级服务,裴挽意也面不改色地做了,甚至做得过于顺心,无可挑剔。
  因为她知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过去那些年无往不利的招数和伎俩,在姜颜林的身上毫无效用。
  傲慢到不可一世的裴挽意,无可奈何地发现,自己除了老老实实地给姜颜林当狗以外,竟然再也找不到别的有效途径。
  可真要让她经受住诱惑,又只有一次次的事实摆在眼前——忍受不住一星半点。
  裴挽意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退化为最原始的动物,仅凭欲望的本能驱使来行动。
  她甚至后知后觉地承认,打从第一次主动前往餐吧,打扰埃尔与姜颜林的“约会”开始,她对姜颜林的心思就一点也不清白。
  裴挽意本以为这种诱惑,是来自最低级的欲望需求。
  只靠强大的意志力就能应对,并掐灭在萌芽之时。
  可她每多看姜颜林一眼,就会更加遗憾地发现。
  ——她是那么地想要揽住那总是懒得动弹一下的腰,捏住那惯会踹人疼处的腿,最后,再吻上那叫人恼火的刻薄的唇。
  裴挽意从来都不是为了做一个苦行僧,才活在世上的。
  她只在乎自己,只信任自己,也只懂得取悦自己。
  ——她想要的,从来都会得到。
  所以哪怕明知和姜颜林这种女人上床,下场也大概率是被吃干抹净不认账,裴挽意却也还是任由自己的身体支配了理智,喝下了那杯甘甜的烈酒,解开了那衣服的每一颗纽扣。
  接着,就在品尝到那滋味的瞬间,打开了属于她的潘多拉之盒。
  将那乌黑的长发擦干,抱着熟睡的人放到被子里后,裴挽意关了灯,俯身上床,将她揽入了怀中。
  拥抱着这样能真切触碰到的体温,她缓慢地深吸了一口气,又悄无声地吐出。
  裴挽意从来不做拧巴的弱者。
  当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姜颜林就是她想要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欲望时,一切后退和摇摆不定都失去了意义。
  想要就去抢,抢到了就捏在手心里,哪怕到了不再想要的那一天,也必须由她自己来决定去留。
  这就是裴挽意的真正不可一世的傲慢。
  而她,从来不介意直面这一点。
  只是在这个深夜,又或者在更早之前的很多个深夜。
  裴挽意已然明了。
  ——她还远远看不见“那一天”。
  每当喜欢上一道菜,爱上一款酒,沉迷于一个游戏,裴挽意都不会克制自己的需求,一定会全力享受在其中,直到吃腻了那口味,喝腻了那口感,玩腻了那规则,再毫无留恋地抽身离去,寻觅下一个消遣,下一次取悦自己的新鲜。
  所以她抽烟,酗酒,飙车,出入赌场,甚至也曾尝试过毫无交际的性的宣泄。
  但过快失温的新鲜依然会被一次次抛下,在日复一日的枯燥中,仅有的那点消遣也过于千篇一律,到最后就连充沛到百分百的爱意投射,也让她因拾取得过于轻易,而尝不出滋味。
  并非没有过感动,也并非真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