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还是来找茬的，给我滚出去。”
  第25章 和伏黑谈谈心啊
  夏油杰很烦，昨天晚上五条悟没有任务，折腾到自己很晚。
  非要吵着看他喜欢的动漫，明明热血但是出现了男主角和男二号亲嘴的画面，把两人都看沉默了。
  不好点评。
  第二天的夏油杰离开了咒术高专，往藏匿伏黑甚尔的地方而去。
  作为手握剧本的男人，哪里有适合藏人的地方夏油杰很明了，没有金屋藏娇的意思，况且这是什么比喻？
  废弃在山里的别墅原本作为有钱人避暑之地，但是那家人犯事逃到了国外，房子就丢了下来。
  上山的路前几年被泥石流冲垮，也无人修理，所以成了荒废在野外的东西。
  夏油杰进入这里不需要道路，所以很适合藏东西。
  别墅二层有阳台的卧室内，能够听到医用设备轻微的响动，这些东西费了不少钱，几乎掏空了高专夏油杰的积蓄。
  夏油杰撩开病床前防尘的透明软体帘帐，盯着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男人。
  等处理完灰原雄的事情后，还是需要盘星教敛财，不过这次敛财没必要杀人了，就当个平平无奇普度众生的佛祖？
  夏油杰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而面前躺着的伏黑甚尔感官很敏感，知道有人站到了自己的床边。
  睁开眼睛后，看到除了手术当日就没再来过的夏油杰。
  伏黑甚尔勾起了嘴角，因为喘息氧气面罩上覆盖了白雾，牵扯着伤口火辣辣的疼。
  整个左臂完全废掉，这是要光荣的成为独臂侠？
  “所以说「天与咒缚」到底是什么啊，这种恢复能力人类不会有吧。”
  少年那双暗金色的瞳孔充满了探究和玩味，很难想象这是一双男高中生的眼睛。
  伏黑甚尔觉得很疲惫，一口气堪堪被人吊着，死不了也活得不痛快。
  “你们咒术界的术师，都喜欢搞研究？”
  夏油杰笑着没说话，大约明白伏黑甚尔在说谁。
  不得不说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多亏了九十九由基给自己打开了思路，才让自己有了毁灭咒灵生产源头的想法。
  说句导师也不足为过，只不过自己这个学生走上了偏激的道路。
  九十九由基是目前咒术界唯一的特级咒术师，完全散漫的女性，为了逃避高层的任务，成天混迹在国外。
  夏油杰其实挺佩服的，毕竟上个世界的自己没有这么潇洒。
  而且同为想解决“咒灵产生本源”的术师，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的三观完全不一样。
  九十九由基是正常人的三观，不会用反人类的手法完成自己的理想。
  但夏油杰不一样，那时候的夏油杰已经被很多事情折磨疯了。
  “有力气说话，那就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啧，你这死小鬼。”
  “「天与咒缚」好像是禅院家的特产，你们祖辈遭受过什么诅咒吗？”
  听到这话，伏黑甚尔不屑的笑着。
  “诅咒？不如说是法则的玩弄吧，因为只在乎咒术，所以哪怕有战斗力都被视作异端……”
  禅院甚尔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我不想聊禅院家的事情，我彻底脱离了。”
  夏油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法则在这个世界的确存在。
  所以存在术师之间可以缔结「束缚」，若一方违背了誓约，惩罚会强制生成。
  “我对你和禅院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想找到咒力为零的理由。”
  夏油杰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点冷漠，面前的伏黑甚尔只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伏黑甚尔又睁开了眼眸，漆色的瞳孔有种说不出的压迫力。
  “我有什么理由配合你？”
  夏油杰觉得这不痛不痒的反抗很有意思，便笑眯眯的说到。
  “你不用配合我，因为我喜欢强迫人。”
  ？
  不是，哥们儿。
  所以你才会喜欢上「六眼」啊，你们俩玩什么强制爱？
  伏黑甚尔心里很烦，不是因为自己被困于一方病床中，而是源于困住自己的是个变态。
  他是个取向为女的男人，甚至和两任妻子结婚过，还有一个儿子……好像是儿子吧？
  真的不想被取向为男的咒术师给盯上，这感觉超级奇怪的。
  感受到伏黑甚尔的表情有点古怪，夏油杰没想到这人心理活动如此丰富，他慢悠悠的说到。
  “如果想和人一样活下去就认命，你应该庆幸自己有被留下的价值。”
  这话让伏黑甚尔眼眸微动，一时有些自嘲。
  “价值？”
  “禅院家怎么对你，我有所耳闻，但你在一个地方被当成了垃圾，不等于你就是垃圾。”
  夏油杰帮助过很多堕落的术师，有些甚至已经成为了诅咒师。
  他们能够追逐于夏油杰，正是因为夏油杰能够发现他们身上的闪光点。
  说是利用也可以，但是夏油杰给予了旁人无法完成的情绪价值。
  起码夏油杰是发自内心觉得，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活法，无论是罪孽还是圣洁。
  “呵，我的价值就是被你捆着研究「天与咒缚」吗？”
  夏油杰弯着眉眼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加掩饰。
  “没错。”
  伏黑甚尔很无语，那他不需要这种价值，还不如去死。
  但夏油杰很是感慨的说到。
  “伏黑，这个世界上的人类，目前只有你不会产生任何咒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若是以咒力为媒介的精神控制类咒术，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效果，而因为你的负面情绪不会生成咒力，所以你也不是养育咒灵的温床。”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天与咒缚」，伏黑甚尔不懂，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所以你是个完美的普通人，但现在的猴子们都是残缺的，他们弱到可怜又不断的用负面能量养育咒灵，最后还要被自己养育的怪物给杀掉——”
  听到这话，伏黑甚尔有点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因为和他没有关系。
  夏油杰歪着头笑了一下，他的长相有女生的媚，这么一笑会让人觉得百转千回。
  “而术师的存在，就是为了拯救这种愚蠢可笑生物，为此无数术师不断牺牲，事实上术师之间因为战斗而导致的死亡很少。”
  “大多术师都是被咒灵杀死，换而言之就是……被无法控制咒灵的普通人杀死。”
  那双暗金色的瞳孔泛出了一丝杀意，纵使伏黑甚尔身为术师杀手，他也不会产生如此情感驱动的杀意。
  因为他杀人是为了赏金活着，实际上没有仇恨。
  但面前的少年，是因为厌恶而要谋杀。
  第26章 伏黑也开始误会
  但那眼底的杀意转瞬即逝，变成了浮于皮肉的笑意。
  “作为线索的伏黑先生，死了未免也太可惜。”
  是啊，如果那个世界伏黑甚尔没有死，在听到九十九由基对于伏黑甚尔的畅想后，也许自己没有那么快走上极端。
  能不能让普通人也不会生产咒力，不需要以此得到类似「天与咒缚」的力量，只是单纯的没有咒力。
  伏黑甚尔沉默了一会儿，不确定的问到。
  “你想研究我，是为了让咒灵不再产生吗？”
  “是啊。”
  让人意外，面前的少年虽然看起来有点癫，但是想法挺正直的哈……嗯不包括取向想法。
  伏黑甚尔觉得挺讽刺，自己这种被贬斥为“不配存在于这个世界”、“完全异端的垃圾”，也会让别人觉得有价值？
  “说到杀死术师，我也杀死过很多术师，还有普通人……作为正义的咒术师，你能够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听到伏黑甚尔的话，夏油杰没忍住笑了，暗金色的瞳孔流露出揶揄。
  “正义？”
  “？”
  “我所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拯救什么，单纯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你……”
  “因为人不开心会发疯，这一次我不想发疯了。”
  不想发疯，不想再看到五条悟眼底的绝望，那个云巅上的狗东西，不应该流露这样的感情。
  如果夏油杰知道，曾经的自己还被夺取了身体，成为了封印五条悟的关键，他的悲痛可能更加浓郁。
  伏黑甚尔不知道说什么，他其实心情有点复杂。
  被奇怪的小鬼肯定了价值，大约会成为研究项目活着，但却是影响咒灵存在的关键。
  这种事情，伏黑甚尔做梦也没想到，和自己有关。
  “伤好了我就会逃走，没心情和你玩研究游戏。”
  夏油杰很无所谓，也不因为伏黑甚尔的话生气。
  “好啊，那你可以试一试我的手段。”
  “你这家伙……真的是高专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