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作者:
学习的常 更新:2025-09-15 09:47 字数:3306
她要离开的时候闹得惊天动地,到最后也不过昙花一现。
没有人敢提女儿红这个的代号,绘梨熏的名字更是禁忌,就连那酒吧的酒保也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庆幸自己和那个人没有沾上多少关系。
安室透得知绘梨熏死的时候很平静,淡定的接受她的死亡,淡定的接受他无疾而终的爱情。
我们姑且称这场没有回应的暗恋为爱情。
绘梨熏离开已经有段日子了,只是那场绘梨熏离开时的噩梦一直缠绕着安室透,让他夜不能寐,连个好觉都睡不上。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你说是不是。”
安室透盯着手里的那块蓝宝石喃喃自语,一滴清泪落在那晶莹剔透的蓝色上。
他一定要将组织捣毁,将他们绳之以法!!!即使是牺牲自己。
安室透并没有让自己的私人感情影响工作,他还是那个优秀能干的三面颜,只是在自己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里,他在郊外买了一块墓地,令人奇怪的是墓碑上没有名字。
有时候实在睡不着觉,安室透会一个人去那里坐一坐,里面压根没有尸骨,绘梨熏走的干净利落,轰轰烈烈,身体也飘散如烟,组织废了一番功夫才从一堆灰烬中确认绘梨熏的身份。
以至于到最后绘梨熏什么也没有留下。
里面只是放着绘梨熏当初在那间公寓里用过的东西,至于那颗被她买下的宝石……安室透舍不得放进去。
安室透做这些事情并没有想着逢年过节给绘梨熏烧烧纸钱和大别墅,他当时只是想,绘梨熏生前如漂泊浮萍,死后总得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吧,说不定她愿意在这里停留,还可听听安室透来探望时絮絮叨叨的话,不至于太孤单。
“降谷先生,实在对不起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但是我们收到了一份快递……你最好还是亲自看一下比较好。”
风见裕也硬着头皮找到了正拿着帕子擦墓碑上灰尘的安室透。
他不知道这里埋的人是谁,但是一定对降谷非常重要,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降谷先生并不希望被人打扰。
只是今天的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他觉得这件事应该和降谷先生有关联。
“没关系,什么事情?边走边说。”
安室透将脏帕子扔回水桶里,提着水桶起身准备离开。
也不知道风见裕也为什么这么怕他,他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恶毒上司。
“我们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一枚优盘,破译出来之后发现是野田茂夫霸占的那个可以分析犯罪的系统,而且是升级完善后的版本。
那个人在源代码里留了一句话……和一份名单。”
野田茂夫的系统,不就是组织让绘梨熏拿到的那个系统吗?绘梨熏当初给安室透后安室透拷贝了一份留给公安这边研究,然后将原件交给了朗姆,那这个快递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是升级过后的?
安室透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目光如炬的追问,“什么话?快说!”
“只留了一句,送给蓝眼睛的礼物。”
整个小组只有安室透是金发蓝眼,其他人都是纯正的不能再纯正的本地人。
所以风见裕也才判断这东西和安室透有关,搞不好还和安室透来跑来看的无字墓碑有关。
是绘梨熏……是阿熏……
安室透的脸上又哭又笑扭曲的让人觉得可怕,不过安室透的失态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那名单呢?”
“是一份关于实验体现住址地名单。”
风见裕也从随身携带的电脑里调出文件供安室透观看。
安室透在翻阅的时候敏锐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不会认错的,那张脸的主人正是那个躺在绘梨熏的手术台上仍由她摆布,最后在他眼前被绘梨熏杀掉的实验体。
但现在这份表格里明晃晃的写着他身体健康,且就在东京生话。
难道说这些人并没有死?
绘梨熏是怎么做到的?在他的眼前,在组织的控制下完成这一切,而且不是两三个人,这可观地名单数量是她一个一个从实验室捞出来的实验体。
厚厚一沓名单资料告诉安室透这不并不是绘梨熏一时兴起,她干的很漂亮!
所以他当时又干了些什么呢?他对绘梨熏充满了恨意和谴责,甚至耻于和绘梨熏共乘一辆车,然后放任她胃疼的直直躺在地上。
是她故意误导安室透,让安室透厌恶她,连一句辩解都没有。
她什么也不曾告诉安室透。
安室透的心里顿时酸的直冒泡泡,绘梨熏就是个祸害,即使人不在了还是有办法折腾他。
“这可信吗?安室先生。”
风见半是询问半是提醒安室透不要太陷入自己的情绪里。
“可不可信,去拜访一下不就知道了?对了,除了那句话和名单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没有了。”
绘梨熏啊绘梨熏……真是无情,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
安室透恨死她了。
他提着自己的小桶往停车的地方走,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和失望。
第45章
安室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那份薄薄的资料看了很久,那上面的人不多,但是安室透知道让这些人从组织的眼皮子底下脱离出来是多么的艰难。
他们分散在世界各地,只有那个安室透曾经见过的人生活在东京,或许是因为时间太短绘梨熏还没有来得及送他出国。
他们调查的很快,经过多方查证,那些人组织的实验体对自己遭遇的事情只口不提,看这些贸然来打扰他们的这些公安就像看神经病一样。
虽然是一问三不知恨不得将这些人扫地出门,但眼睛里的恐惧是骗不了人的,安室透手底下的人本想继续追问他们隐瞒的事情但被安室透制止。
打扰这些人来之不易的生活实在是太残忍了,既然已经跳出火坑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与他们无关。
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市民罢了,藏匿在世界的角落过着平凡的生活。
这是绘梨熏给予了他们她能做到的极限,他又怎么可以破坏绘梨熏的苦心呢?
安室透回忆着在国外的同事传来的讯息,另一只手轻轻敲门,没过多久门开了。
安室透利落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证件,即便如此那人依旧很警惕,他的腿有点打颤,但还是礼貌的邀请安室透进来。
安室透旁敲侧击的询问,得到的答案依旧和之前那几个人的相同,毫无价值。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安室透本欲再问,但对上那人满是祈求的目光他也说不出什么。
他在祈求安室透快点离开。
只是安室透在面对这个当初那个躺在手术台上,配合绘梨熏演一出大戏的男人时,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是她救得你们,对吧?”
男人显然知道安室透口中的「她」到底是谁,眼睛里的恐惧不似作假,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她是……恶魔!她就是魔鬼!!!”
安室透的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男人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抓住同事的衣领,好好的一个男人仅仅是听到和绘梨熏有关的话,就癫狂的不似人形。
安室透觉得很难过,他知道能够绕过组织给这些人一条生路的只有实验室的话语人绘梨熏可以做到。
但是现在这些人显然不知道绘梨熏做的一切。
男人的反应就像是一把尖刀刺进安室透的心脏,是他愚蠢了,绘梨熏那样的人怎么屑于去把自己做的事情解释给别人知道呢?
误会什么的于绘梨熏而言根本无所谓,因为她压根不在乎这些,自然这些人也没必要知道他们是怎么逃过死亡的。
或者说让他们保持浓烈的恨意,也是绘梨熏别有用心的安排。
恨才会让一个人努力的活下去,这个道理绘梨熏比谁都明白。
但她伪装的很好,直到最后她不顾一切引爆炸弹的时候,安室透才看明白绘梨熏胸腔中随着烈焰翻滚的恨意。
那个时候她得多恨,又得多痛苦才选择了这样一个决绝的方式,玉石俱焚。
安室透又无法避免的想到了绘梨熏,这个人就像是腐烂的伤口驻扎在他的心中,每每他以为已经痊愈的时候,这道伤口就继续流血流脓,宣示它的存在。
安室透起身作别没有再看男人狼狈的样子,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他开口了。
“好好生活吧,不会有人再来找你,后续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你恨的那个人尸骨无存,无意义的仇恨就此终止吧。”
知道绘梨熏的用意,但出于私心安室透还是不想让人走后都被人憎恶。
明明绘梨熏值得最美的鲜花和最响亮的掌声。
安室透的话说轻飘飘的落下,于男人而言犹如惊雷,他的手逐渐失去力气,从同事的衣领上滑落,双腿似是支撑不起他的重量,他踉跄一下扶住门框保持自己身体还能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