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者:云山乱晓山青      更新:2025-09-15 10:06      字数:3791
  
  姚知灵拿着杯子浅酌,听到宁宿的话,刚喝进去的刺激酒液直冲气管,呛得她眼泪直流,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姚知灵眨着潋滟的眸子,满是不可置信地询问:“你认真的?”
  就连她身边的小姐妹也都是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样。
  她们本来就只是随便开开姚知灵的玩笑,结果你给我说,这竟然有可能是真的?!
  她们当然也知道贺清砚和宋悦葳的婚姻似乎并不和谐。但她们也当是另有缘由,从来没有往姚知灵身上联想,如今听宁宿一说,症结居然还真在姚知灵身上。
  贺清砚这么长情的吗?
  家有娇妻不喜欢非得一棵树吊死?
  要知道姚知灵都已经换了好几任男朋友了啊!
  宁宿也光棍起来:“要不你等清砚酒醒了之后,亲自问问他,问他还喜不喜欢你。”
  姚知灵身子抖了抖,十分抗拒:“还是别了,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闻言,闺蜜翻了个白眼:“你,国际影后,独木桥?”
  姚知灵不好意思地摆了下手:“唉呀,就是一个比喻。”
  她又擦了下眼角溢出的泪水,仔细解释道:“反正我是受不了贺清砚的性格,之前年纪不大,又被他的盛世美颜糊了眼,没发现他独占欲支配感竟然那么强。除了这点,贺清砚是挺好,但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自由生活。”
  她很确信,她要是真的与贺清砚结婚了,日子肯定不好过。
  想想吧,她不过是想进娱乐圈发展就被对方坚决抵制,甚至还给她弄出了一个《进入娱乐圈的108害》,整整三万字的论文啊。
  独占欲到了这个份上,她怀疑自己一旦晚于22:00回家,对方就会打遍她所有好友的电话,问清楚她的位置后,亲自出门把她揪回家,最后还要让她写个几千字的检讨,说清楚晚回家的理由,并保证之后再也不会了。
  光是假设她都觉得压抑,她可吃不得这种苦。
  “算了,别提这些了,我和贺清砚是没可能的。”姚知灵说出结论,但没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好奇,“我要是没记错他和宋悦葳都结婚三年了,三年啊,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怎么贺清砚还……宁宿你知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在我印象中宋悦葳是个挺好的人,除了有些腼腆,我不记得她有啥坏毛病啊,问题到底出在他们谁身上?”
  宁宿哼唧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去?”
  “谁知道他什么毛病。”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即便是坐在他身边的人也听得不是很清楚。
  宁宿和齐睿宁一样,见过宋悦葳对贺清砚的付出,就那种程度,他私底下同齐睿宁蛐蛐过,就算是浪子都得回头了吧。
  但偏偏贺清砚就是不为所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们不是局中人,也没必要做什么理中客,擅自评价对方的婚姻。
  真到了过不下去的时候,离了就是。
  贺清砚又不缺分给宋悦葳的那一半婚后财产。
  话题一直围绕着某人打转,有人不乐意了:“贺清砚都走了还讨论他干什么,继续继续,我还不信了,今天我一把都赢不了!”
  “继续就继续,看谁输的惨!”
  说着又是一轮新的混战开始。
  另一边,齐睿宁已经掺扶着贺清砚走到了会所门口。
  刚一走到门边,就有门童迎了上来:“这位先生,我来帮你吧。”
  齐睿宁朝对方礼貌微笑:“不用,我已经看到我要找的人了。”
  门童收回手,回以一笑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齐睿宁刚一出现,宋悦葳就领着司机下了车。
  是的,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她还是来了。
  就当是还贺夫人的人情吧。
  瞧着已经差不多失去意识,不得不需要其他人搀扶才能行动的贺清砚,宋悦葳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旋即又很快隐去。
  这还是那个在她面前永远沉着自持的贺清砚吗?
  司机很有眼力见地打开后座的车门,在齐睿宁的帮助下将人送进了后座,并且贴心地替自家少爷系上安全带,保证对方不会坐着坐着从位置上滑下来。
  宋悦葳见人在车上坐下,转头朝着齐睿宁淡声致谢:“今天麻烦你了。”
  齐睿宁整了整有些歪掉的眼镜:“说不上麻烦,我只不过是搭了一把手。也是我没有看住他,才让他喝了那么多酒。”
  闻言,宋悦葳勾唇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贺清砚喝醉了,只能说明他想喝,又怎么会是齐睿宁能劝住的。
  她现在只想快点将人安置好,懒得再继续与人客套:“说到底还是他想喝这么多酒。人有我看着,你也可以放心。”
  女人越过齐睿宁看向身后的会所:“聚会应该还没有结束吧,我就不多留你了,玩得开心。”
  齐睿宁再一次推了下自己的眼镜,他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但具体违和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听出对方有赶人的意思,自然识趣告辞:“好的,宋小姐再见。”
  “齐先生再见。”宋悦葳轻轻颔首,转身走向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注意到她这一动作的男人眼神一凝,直到车辆在他的眼前彻底消失,他才收拾好心中的情绪。
  他终于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了。
  今天的宋悦葳对待贺清砚尤为冷漠。
  喝醉酒的贺清砚被他和司机一道塞进后座,整个过程,宋悦葳都没有搭上一把手,他甚至不确定,对方的注意力有没有放在贺清砚身上。
  此外,喝醉了酒的人都知道,身处小车内这样逼仄的环境,会觉得很压抑,要有人在身边照顾,才会好受一些。
  换作齐睿宁熟悉的宋悦葳的行事作风,对方一定会跟着贺清砚一同坐在后座,好方便照顾人,喂人喝水或是擦汗什么的。
  然而他看到了什么,宋悦葳连多一个眼神都欠奉,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副驾驶。
  明明在两天前,他还撞上了对方给贺清砚送她亲手熬制的汤。
  怎么一下子就对人冷淡了这么多?
  齐睿宁不禁皱起眉头,难不成这两天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回返包间的路上,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眼皮不禁颤了一下,贺清砚不会就在这两天里跟宋悦葳提离婚了吧?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他还带着婚戒?
  婚戒,等等……婚戒!
  齐睿宁倏地止住脚步,快速翻找起脑海中的记忆,贺清砚好像把婚戒取下来后,就再也没有把它从口袋里拿出来,所以……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大门,空无一人。
  无论这对夫妻有没有离婚,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没在无名指上看见婚戒的宋悦葳,会是何种心情?
  第5章
  宋悦葳并没有留意到那枚消失的婚戒。
  维持表面上的镇定已经费去她大部分的心力。
  女人侧身倚靠在车门上,看向窗外,天光还没彻底沉下去,可道路两旁竦峙的摩天大楼旁早耐不住性子,白炽灯连同店铺的橱窗和招牌上的霓虹,漫溢出来。
  她盯着窗外,眼皮随着光影的晃动感微微发沉。
  她在这座城市住了十年,可偶尔,她依旧会觉得这座城市是如此陌生,似乎它从来就没有接纳过她。
  沉沉的眼皮终于合上,宋悦葳心中想着今后该何去何从。
  继续留在朔方市?
  好处在于贺家老宅在这里,等贺夫人和贺先生旅游回来,同在一个城市,她上门拜访更方便。
  坏处很明显,离贺清砚太近,离贺清砚的熟人太近。
  如果不留在朔方市呢?
  宋悦葳的脑子里突地跳出了一面蔷薇花墙。
  细长的藤蔓沿着墙体蜿蜒攀爬,犹如一条条绿色的丝带,将层层叠叠的花朵们串联在一起。远远望去,灿烂的花朵宛如粉色的云霞。
  年纪还小的她,扯着父亲的裤管,吵着嚷着要摘花。
  父亲奈何不了她,只得把她往脖子上一架,手托着她腿弯,靠近墙头,她伸出短短的小胳膊,努力去够院墙上头,开得最大最艳的那朵蔷薇花。
  往日的温馨让她的心情舒缓了些。
  自父亲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既然这座城市不欢迎她,她回老家就是。
  那座小院派了专人打理,想来住人不成问题。
  她的老家在禾阳市,远不如朔方繁华,但胜在山清水秀,物价也不高,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一般人搬家到了新地方,最大的麻烦就是找工作。
  宋悦葳没有那种朝九晚五,每个月领固定工资的正经工作。
  她经营了一个线上工作室,负责接一些玻璃的工艺品定制。
  价格高低取决于找她定制的客户要求的难易。
  简单些的,只收两三位数,复杂的,大体量的,也能收到五六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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