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画面不改色捏爆其他玉简。
  爆破声传入玉简里。
  魔尊脸都要绿了。
  “好听吗？”
  施画欠揍的声音又响起。
  无尽之域下,魔气翻涌如滔天巨浪,汹汹压迫下是无穷的窒息与危险。
  隔着玉简都能感受到。
  “你的魔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
  魔族气笑了：“你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想灭口！”
  万年过去，施画还是那么嚣张欠揍。
  “过誉了。”
  魔尊深呼一口气。
  “你何时会的空间法术？”
  他分明记得,万年前和施画交手时，二人力竭后拼尽所有,都不曾见过她用过空间法术。
  施画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玉简咔嚓一下露出裂纹。
  她轻笑：“在封印你之后,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即便你从无尽之域出来,也未必能打败我。”
  话落,玉简碎裂，短暂的交流戛然而止。
  施画从不说诳语。
  封印魔尊后的万年里，她不断修炼,学习术法，和当年相比已进步一大截，更遑论她还有另一件本命法器。
  世人皆知漱玉仙尊剑术了得，可与苍衍剑尊一论高下，却不知她还有另外一件本命法器。
  施画挥挥衣袖。
  “走吧，回灵渊阁。”
  至于那逃出来的魔族人，施画瞥了眼，把人收进空间镯里。
  卫拾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温柔乡发生的事先放在一边，等眼下之事解决，再去谈论不迟。
  “师伯也会空间术法？”
  刚拜入宗门那会，池轻轩会拉着他讲述宗门历代光辉的往事，以及坐镇宗门的仙尊和仙君们的高光事件。
  作为掌门的嫡传弟子，卫拾舟极大可能会接替他的位置。
  卫拾舟是无意去了解这么多的，在发生诸多事情后，不知不觉对施画的事情投入过多精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池轻轩极其崇拜和仰慕自己的师姐，关于施画的所有高光，都记得一清二楚，是以卫拾舟也被迫记得清楚。
  他不曾听池轻轩说过，她会空间术法。
  普天之下，怕是连这种术法都没听过。
  应当是魔尊自创出来的。
  施画目不斜视，记得地图上标注的方位，原本想御剑过去，余光瞥见毒雾下一息毙命的鸟雀，放弃御剑的想法。
  “不会啊，现学的。”
  抽空回答他的问题。
  施画找到方向后，叫他跟上。
  现学的？
  卫拾舟震惊，她的意思是，这深奥的空间术法，她仅从魔尊留在玉简上的印记，就学会了？
  这是何等逆天的天赋啊！
  都夸赞他卫拾舟天赋如何亘古难寻，千百年来修仙界第一人，分明施画的天赋更出众啊！
  渡劫修为、术法精妙，天下第一人！
  卫拾舟越想越麻木，深刻意识到自己和施画之间的差距，不是靠他努力修炼就能追上的。
  施画应该……能接受比自己弱的道侣吧？
  卫拾舟不确定的想。
  肩膀蓦然被人抓住。
  他听到施画说：“走过去太慢了，本尊用空间术法瞬移过去，你拉好了。”
  卫拾舟乖乖照做，拽着他的袖子。
  空间术法的瞬移和普通术法的瞬移不一样。
  普通术法的瞬移其实将空间压缩起来，缩短了距离，身体穿过时会被压缩的空间挤压，很不舒服，但空间术法的瞬移，就仿佛在眼前打开一扇门，穿过门就到了，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像是一条通往目的地的通道。
  卫拾舟深深叹了口气。
  想要追上施画，任重而道远啊。
  *
  雪山之巅的灵渊阁里。
  秦西焉几人收到卫拾舟派人送来的解药，忙不迭按照他说的去炼制丹药解毒。
  施画二人离开的太久，当时留下的丹药三天前就吃完了，全靠应星施法维持墨淮身体的生机。
  灵液是她特意给墨淮调理身体的。
  解毒丹药性猛烈，以墨淮现在衰败的身体根本不能服用，灵液能快速恢复那些衰败的生机。
  看着墨淮脸上出现淡淡血色，众人才松了口气。
  应星耗费灵力太多，急需打坐调息，照顾墨淮的事情就交给秦西焉四人了。
  四人在屋内坐下。
  谢安听她将来龙去脉说完，不自觉皱眉，“卫拾舟派人把解药送过来，那他们是还没从狐族离开吗？”
  有施画在，想离开狐族应当是不难的。
  这些日子他们从应星口中了解到一些，似乎施画很久以前去过狐族，还完好无损的回来。
  秦西焉也不清楚其中缘由。
  “送药的人只说了如何解毒，其他一概不知。”
  谢挽眠低头闻了下灵液的药瓶。
  “这是何物……气息与丹药很像。”
  “是灵液！”秦西焉双眼亮起来，“是仙尊炼制出来的！灵液的药效要比丹药快，在危机时候是绝佳的救命之物！”
  这般神奇的东西，出自漱玉仙尊之手，谁都不得不佩服仙尊的强大。
  一听是自己师尊炼的。
  作为徒弟的谢安，与有荣焉，骄傲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他的师尊就是最棒的！！！
  四人百无聊赖聊着最近打探来的消息，蓦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靠近，师砚之率先站出来做出警惕姿势。
  谢安连忙按住他：“是师尊的气息！”
  仙尊？
  众人惊喜，下一瞬果然看见施画二人，从空间裂缝里走出来。
  “仙尊！”
  施画点了点头，探了下墨淮的气息确认没有大碍后，才看向他们。
  “这些日子，辛苦了，回宗后好好歇着。”
  “不辛苦！”
  能和漱玉仙尊一起外出历练，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这一路他们也见识许多，眼界和心性都变了许多。
  施画叮嘱他们几句，便去找应星了。
  谢安勾着卫拾舟的脖子，“卫拾舟，快和我们说说在狐族都发生了什么趣事！”
  卫拾舟一个趔趄差点栽下去。
  反手擒住他。
  痛得谢安叫苦不迭。
  四人惊讶不已。
  师砚之神色严肃：“你的修为，突破了？”
  他们能感受到卫拾舟身上的气息变了。
  卫拾舟心里咯噔一下，面不改色道：“嗯，在狐族发生不少事，意外突破化神了。”
  谢安三人纷纷祝贺他突破化神。
  不久前秦西焉和谢挽眠都突破元婴，谢安也突破至金丹后期，师砚之突破到元婴后期，一次越两阶，但和卫拾舟相比，远远不及。
  他们和卫拾舟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天级仙骨前期修炼速度并不明显，越到后面，修为之间的差距，是常人企及不了的。
  师砚之凭借自己和无寂的双修之法，敏锐发觉卫拾舟身上气息和寻常突破后的气息不太一样，倒像是……他与无寂双修后的样子。
  双眸划过一丝深意。
  *
  灵渊阁最高的阁楼上，是应星仙尊的房间。
  施画站在结界外，能感受到他在打坐调息，没有出声打扰。
  转身望着围栏外飘飞的雪花。
  雪花飞不进来，被一层无形的结界阻挡。
  施画瞧得出神。
  脑海里骤然响起刺耳的刺啦声。
  和系统的电子音不太一样。
  随着刺啦声的变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视线逐渐变得朦胧，颤抖的视野里有一只模糊的手，浸着鲜红的血，颤巍巍想要摸自己。
  “画画，今后修仙界……就靠你了……不要为我报仇……”
  “轻轩，宗门就交给你了，你师姐她……多看着点，万事不要都由着她……”
  这声音……是师尊！
  从前只有看不清脸的回忆和临终前的嘱托，这一次，听见的声音更多了，回忆也逐渐清晰起来。
  施画恍然眨眨眼。
  脸颊被一只冰凉的手覆上。
  她握着那只手，心脏抽疼，眼泪不受控制流下。
  听见自己喊了一声“师尊”。
  宸胥仙尊的容貌跃入眼底。
  那是一张充满神形和母爱的面庞，即便身受重伤即将仙逝，面对自己的徒弟，也是满眼慈爱，谆谆嘱咐之后的事情。
  不放心施画一人，就让池轻轩看顾点，好叫她别那么累。
  她听见自己哭声不断，哀求师尊不要走。
  断断续续的，那只手不知何时紧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变得尖锐难听，老旧的乐器扯着弦发出的那样。
  “施画！你一定要飞升！师尊不求旁的……你、你一定要飞升！”
  “我做不到的，你一定可以！”
  飞升！飞升！！飞升！！！
  如魔音贯耳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