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作者:
酥皮芙芙子 更新:2025-09-15 10:10 字数:3706
最后薄言似乎是拿她没辙了,不往里弄了,只用舌尖在她的齿间浅浅搅弄。
搅得两个人的唾液都在吞咽中交换。
池冬槐起初有些抗拒,但咽口水本身就是人体无法抗拒的本能,被迫咽下去的时候。
她彻底觉得有根弦断了。
人和人产生这种交换,就像是DNA里有些东西被绑定在了一起。
池冬槐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突然被自己脑海中震惊的想法吓到,眼眶也跟着一热。
薄言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品尝够以后,自然地退出去。
他垂眸看着她那被他咬得又红又润的嘴唇。
就像刚才那黏糊的液体交缠,薄言的嗓音也让她觉得,似乎变得黏黏糊糊了。
准确地说,他们俩之间的所有感受。
不管是呼吸还是肢体接触,亦或者只是个眼神的交换,都变得浓稠、胶黏。
他盯着她的嘴唇,忽然笑道:“你好笨啊宝宝,他没教过你怎么接吻吗?”
“……他才不会像你这样。”
“我哪样?”
这时,薄言才抬头,看到她微红的眼眶,想到她说自己是泪失禁体质这事。
薄言以前觉得人只有感到过度的悲伤才会哭。
从他记事以来,印象中自己就没怎么哭过。
即便是那些十分悲伤的时刻,他好像也是很淡地过了,人们常说失去血缘至亲是最痛的。
可他母亲走得太早。
他从未为她掉过眼泪,他甚至意识不到什么叫做母亲,感受不到任何关于她的存在。
所有有关她的事情都是听旁人说起。
至于别的。
他从小就是痛感不强烈的人,据说从小就不爱哭。
所以遇到池冬槐这种格外爱哭的人,他一开始觉得厌烦,毕竟见多了鳄鱼的眼泪。
但后来又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平衡的,眼泪也是。
就好像,那些他没有掉过的眼泪,全都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了。
他开始对这件事感到新奇,和,从未有过的兴奋。
池冬槐跟他对上眼神的时候,想别开眼神,不想跟他继续对视了,总觉得下一秒他又要皱眉问她怎么又哭了。
但她的脑袋刚错开一点点,就被薄言钳住下巴,掰回来。
他会逼着她看他。
“他不会像我这样欺负你。”薄言倒是很清楚,“以他的性格,连接吻之前都要先问你可不可以。”
他不仅了解自己,还很了解宗遂。
宗遂的确会问。
而且他会问得特别小心,生怕她有一点不舒服。
他对她很好,很照顾她。
也很怕她受伤。
一开始她以为那是自己想要的亲密关系,以为这是一种互相帮扶,毕竟人总会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需要另一个人来互补。
池冬槐很长一段时间也觉得,这样尊重对方的伴侣不会有任何问题,后来才意识到——
那不是尊重。
而是,她只是宗遂手里漂亮的瓷娃娃。
他或许,从未把她当成可以独立解决事情或者自我意识强烈的成年人。
这些池冬槐不想说,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跟别人无关,就薄言这个问题来说。
的确是这样。
于是她点头确认:“他跟你不一样。”
池冬槐以为自己这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陈述句,却突然感觉到薄言用手卡着她的腰。
他就这么…
轻易地用手臂发力,把她整个人都往上抬了一下,又放下去。
池冬槐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更靠近了几分,同样是坐在他腿上,刚才是靠近膝盖边缘,现在则是更靠近另一端。
她紧张地眨了下眼。
“说得挺好。”薄言笑得挺耐人寻味,“看来他平时对你是不错啊。”
池冬槐觉得怪怪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薄言抓着她空落落的手腕,她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戴,宗遂给她戴的手镯她早就取了。
他没打算告诉她这件事。
当初他自己也跟宗遂说过,这个礼物是可以随便以谁的名义送,但人就是这样容易反悔的生物。
薄言觉着他随口一说,他还真就当自己给的了。
有点不爽。
“看来对你好,也是会分手的。”他冷不丁地说了句。
池冬槐更觉得他有病了,她跟宗遂分手是平时好不好这点原因吗?他明明知道——
她气得不行,但此时此刻双手又被薄言压住。
池冬槐看着薄言那张吐不出什么好词的嘴,心一横,突然低头咬了上去。
反正亲都亲了,她咬一口怎么了!
池冬槐是一点技巧没有,也没打算跟他温柔接吻,就是单纯地咬他,一口下去嘴角都给他咬破了。
薄言却一点别的动静没有,还是坚持把刚才
那句话说完。
“这不说明你其实不喜欢对你好的么。”他说。
池冬槐:?
这是什么逻辑诡辩,你们学法律都是这么学的?以前池冬槐觉得法学生全都很正义,现在觉得他们其实也是很擅长狡辩的一群人。
她越是气鼓鼓,薄言越是笑。
“你看,我对你不怎么好,你还是接受了。”接受他这么入侵她的领域。
“那是你不要脸!”
“但你挺享受的啊,宝宝。”
薄言是越叫越顺口了,他的手在她的后背上游走,室内只是淡薄的一层睡衣,布料难挡指尖的温度。
“池冬槐。”他突然正经叫她。
“说。”
“你摊上大麻烦了。”薄言一边说,还一遍闷声笑。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和计划中,甚至得到了许多额外的收获,得到了比他预料中还要美味的奖励。
“什么麻烦?”池冬槐略微垂眸,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眉眼。
真是…完全另外一种感觉。
这更加立体和深邃的眉骨,无法忽视他鼻梁山根的高度,也会想到他低头亲她的时候,鼻尖蹭着她的感觉。
薄言忽然勾着她的腿起身,转身把她压在下方。
池冬槐感觉自己陷入柔软的床垫,平躺时心跳更加清晰,咚咚地两下,顶光落下氤氲在他的四周。
薄言轻轻往下压,靠近她。
鼻息喷洒在她脸上,就连细小的绒毛都能感觉到的距离,下坠的几缕呼吸顺着锁骨,钻入心口。
他说,“我。”
他就是这个大麻烦。
但这还不够直白,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她——
“我不会像他那样问你可不可以,也不会再问你考虑得怎么样。”
“乖宝宝,我会一直这样亲你的。”
池冬槐整个人一颤,忽然意识到,她好像…
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第27章 亲二十七下
[亲二十七下]
-
这是一段极为危险的关系。
更危险的是,池冬槐发觉自己好像拒绝失败了。
接连几个晚上训练结束后,他都会过来找她,在大家面前他们永远还是那副不熟悉的队友关系。
永远也不会有人想到,她每天晚上都被他亲得喘不过气。
薄言是个得寸进尺的天才。
一开始他只会来一小会儿,后来停留的时间就越来越长,池冬槐总是想赶他走。
薄言却自然得很。
他说,我跟你说过的,以后我们会一直接吻。
池冬槐有一次气炸,掐着他的脖子说:“我没同意!”
“你张嘴了。”
“……”池冬槐沉默,“我只是需要呼吸。”
“嗯,跟我接吻不是和呼吸一样简单么。”薄言还是诡辩,“你又不用做什么,乖乖等我亲不就好了?”
薄言甚至还说。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如果她不想让某些事情戳破更为尴尬,就只能跟他保持这种关系了。
池冬槐刚开始有点崩溃,现在却也开始接受了。
被动接受也是接受。
难得给他发微信消息,池冬槐有种发个消息都像是在偷.情的错觉,也是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偏移。
事情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
而且薄言也是胆子大,跟宗遂在一个屋,竟然还敢每天都溜出来,两三次后,薄言又来到她的房间。
池冬槐没忍住问他。
这样宗遂真的不会怀疑吗?
薄言说,不会,因为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只是告诉宗遂自己在戒烟,每晚感到瘾犯了、烦躁的时候都会出门散步。
宗遂不仅没怀疑,还对他特别关心。
大概是之前对朋友太敏感多疑的愧疚,宗遂还十分耐心地给他提了几个建设性意见,帮他想办法。
极度敏感的人在自我反思后,又会极度迟钝。
人的大脑具有欺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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