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作者:
酥皮芙芙子 更新:2025-09-15 10:10 字数:3745
她其实知道,自己把池冬槐压得很紧,不黏人也好,希望她长大后也能独当一面。
范心萍愣在原地,直到池文行推了她一把。
“干嘛呢?小槐叫你夸她!”池文行笑嘻嘻的。
“你怎么不夸?”范心萍没好气地看着自己这没用的老公。
“人小槐没让我夸啊。”池文行表示无奈,“她要妈妈夸。”
范心萍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纠结了好一会儿,十分不熟练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做得很棒。”
要怎么夸奖呢?
毕竟从小到大,她自己作为家里那个最不受宠的孩子,其实也没有怎么受到过夸奖。
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爱,长大后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别人。
虽然她夸得很随意,但池冬槐觉得这些已经够了。
“好了,明天还要继续比赛,那咱们也别耽误了,先收拾收拾去休息?”池文行看着她俩母女。
其实也挺感慨。
这些年他们的家庭关系,说不上差,但其实隐约是有些压力的,三个人的精神状态都紧绷。
上次池冬槐离家出走给他俩带来不小的震慑。
也是真的吓到了。
吓到以后想了很久,觉得孩子确实已经不再受控制,不再是过去那个没有羽翼的雏鸟。
她已经想自己远行。
范心萍那几个月情绪都很低落,她习惯了管着她,当有一天孩子需要自由,控制欲很强的母亲也会觉得她们之间某些链接断了。
母亲和孩子这一生中,会有三次分离。
一次是脐带的分离,一次是孩子长大后、独立后,精神上的分离。
最后一次。
是两人中某一人的死亡。
孩子寻求着自由,大概没有那么强烈的感受,只有母亲,一边错着,又一边痛着。
分离的断线是一种崩塌和毁灭,但一切…
也都会在这些事情里重生。
宗遂积极地过来帮忙,说:“鼓我帮你们先推到那边训练室,叔叔阿姨跟小槐也很久没见了,你们可以稍微叙叙旧,今天也不早了,大家都早早休息吧。”
范心萍跟宗遂第一次线下接触,倒也对他没什么别的看法。
池冬槐离家出走那事以后,她对宗遂也有些防备。
宗遂这孩子倒是逢年过节就对他们这些长辈有些问候,范心萍也都回复了,但对他不再那么信任。
宗遂自己去放鼓,没打扰他们,这时候也没有人在乎他的动向。
池冬槐把蒋娅也叫过来跟自己爸妈介绍了一下。
“这是小娅,潮海乐队的键盘手,很酷的女孩儿!”池冬槐非常赞许地说,“她很照顾我,也帮了我很多忙!”
范心萍嗯了一声,没有马上发表太多看法。
她其实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某些事情,某些风格,但现在也是为了池冬槐在不得不接受和尝试理解。
看着蒋娅那热辣的打扮风格,范心萍依旧不自觉地皱了下眉,但这次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将自己目光放在她身上太久。
她还顺着话夸了她。
“嗯,你们两个女孩互相有个照应也好。”范心萍说,“小娅的舞台我也看过,你的琴弹得很好。”
池冬槐也因为妈妈有这样的改变而感到高兴,虽然虽然…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样子,但以后一定会。
实在是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聊天,第二天的赛程还是很紧张。
回到休息区,范心萍和池文行也叫她们好好休息,有什么可以明天再继续聊。
他们也会给她们加油的。
池冬槐其实还挺舍不得的,站在门口拉着妈妈的衣角扭捏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也变了。
不觉得有些话难以说出口了。
她开始学习如何表达爱,学习如何坦诚。
“谢谢你们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池冬槐说着,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拥抱面前的人,她明显感觉到范心萍的身体一僵。
过了两秒才伸手轻轻拍她的后背。
范心萍说了一句,她觉得很耳熟的话。
“小槐,你长大了。”
第71章 亲七十一下
[亲七十一下]
-
深夜。
池冬槐已经洗漱完准备休息,却在睡前看到一条薄言的消息。
他叫她。
-【下楼。】
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单单的这么两个字,池冬槐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什么都没问,随便抓了个很薄的外搭下楼去了。
她下去的时候,只有薄言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是个危险的地方,随时都可能被人看见有人在这里,但池冬槐还是径直跑过去,直接飞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觉得薄言香香的。
“你爸妈来了?”薄言自然地将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轻轻揉搓了两下。
“嗯。”池冬槐应着,“你看到啦?”
那会儿薄言他们其实应
该也没走远的,她的注意力全在爸妈身上,也没注意他的位置。
“看到他们给你带架子鼓来了。”薄言垂眸看她,“你想用么。”
“什么?”池冬槐知道他的意思,但实在懵懵的,“用…那架鼓吗?”
“他们从珠洲给你带过来不容易,下一轮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最后一场了。”薄言说。
他知道她一定会想用那一架。
“是想用的,但这一组的效果肯定不如PearlMasters…临时换鼓,我们的舞台效果会差一些,我不希望这样。
“这个比赛的结果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他们也很重要。
“虽然…爸爸妈妈带来的鼓对我来说是有特别意义的,但我不能自私地因为我自己的意义,就让你们都…”
池冬槐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全说了,说完以后觉得全身都舒畅。
什么大小的想法都不用隐瞒的感觉,真好。
她说完,觉得也就这样了:“所以你大半夜把我叫下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你这也没同意。”薄言挑眉,“白下来了。”
“怎么,在你心中我是那么自私的人,会因为一己私欲就要求大家都陪我任性啊?我才不是那么任性的人……呜。”
池冬槐的话没说完,被薄言伸手捂住了嘴。
她的所有言语都化成呜咽。
“有时候可以任性。”薄言松开手我,弯腰,低头咬住她的嘴唇,池冬槐想说点什么,也全都在这个吻里被吞咽下去了。
有时候可以任性——
是什么意思?
旁边传来枝叶摩擦的窸窣声音,薄言轻松地把她圈在怀里,捏住她的下巴跟她接吻。
一直亲,到感觉时间都有些模糊了。
池冬槐小声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薄言低头看着她,语气自然又平平,像是在说一件不大的事情。
“大家都同意。”他说。
其实不只是他,吉阳冰和方时也看到了她爸妈,所以他们三个离开后并没有真的回去。
而是站在旁边聊了会儿。
薄言知道,有些事情不便于提起,但没想到今天是吉阳冰主动说的,他说,池冬槐一定想用爸妈送过来的鼓打最后的比赛。
三个人的想法一致,只是差一个人开口。
吉阳冰说完后,他们相视一笑,互相明白了这个笑的含义。
“我和方时并没有很需要这个冠军,对我们来说这场比赛本来就是用来享受舞台的,如果这不是一个有意义的舞台,拿不拿得下冠军对我们来说都一样。”
“是啊,且不说这次潮海真的杀疯了,我们要真夺冠了怎么?”
他们俩真的不关心这个结果,但也看出来,这次是薄言比较在乎这个结果,于是看着他。
其实薄言也没有想很久就做了决定。
池冬槐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说:“你不是说这个冠军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因为林树…想要这一个冠军。”
他们约好的,为了当年的遗憾做出弥补。
其实池冬槐也不是一定要这个排名,但因为这一事,她也更觉得有冲劲一些了。
“想明白了。”薄言眯了眯眼。
“什么?”
“与其为了已经逝去的,不如为了活着的人。”
薄言看向她,嘴角一弯:“嗯,现在你比较重要。”
或者说,现在她最重要。
这一天的寂静长夜,池冬槐感觉自己的心脏扑扑直跳,她将脑袋盖进被子里,听着自己那完全不同的心跳频率。
之前…她一直觉得…薄言只是对她有些生理上的性吸引力。
抛开一切跟他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只是想满足这方面的空虚,其他的根本没想过,但现在…
心跳如此清晰。
池冬槐开始意识到,或许…她,是,喜欢他吗?
…
地球几个小时的转动后,朝日再一次悬挂起,最后四支队伍的最终排名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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