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者:青琼      更新:2025-09-15 10:14      字数:3912
  
  “喜欢就好,那我不打扰你。”
  “等等周律师。”邢葵咽下嘴里牛奶,喊住他,枕头下面江玉鸣正在来电,她要记得攻略周镜,抬手揪住周镜衣裳,闭紧眼睛快到听不清地道,“我能给你个晚安吻吗?”
  “什么?”周镜听清了,但是……
  “就是晚安吻,周律师,我有病,我亲不到你睡不着觉。”说都说了,邢葵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抬起身子,吧唧亲上周镜下颌,“可以了,你走吧。”
  一碰即离,邢葵缩回灰被,心虚得埋头捧住牛奶啜饮,口腔内牙齿都打起颤。
  阴影洒到她眼前,她一惊,周镜竟没走还坐到了她床边,一双理智的眸子锁定住她。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是医生,但我有基本常识,渴肤症是这样的吗?邢葵,你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因为亲到我而满足。”
  第18章
  渴肤症,顾名思义,渴望皮肤贴贴,肤与肤的贴贴就是救患者病的药。
  邢葵再怎么大胆去和周镜接触,她毕竟不是真有渴肤症,她没有吃到药后得救了的反应,因此惹来了周镜怀疑。
  不行!
  “你怀疑我?”邢葵仰首反问,紧急找补,江玉鸣告诉过她,周镜本就未必真觉得她有渴肤症,只不过是先以此试探,她不能一天就露陷。
  “我当然不会满足,我就亲了你下巴一下,我想要的根本不止下巴!我想亲你的嘴,亲你的脖子,亲你脖子以下!”
  因为害怕邢葵眼里湿漉漉,反倒显出几分委屈,越说越害怕,更想哭,更显委屈。
  “你怀疑我,我根本没亲到我想要的,我满足什么啊满足!我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把你缠到这张床上!我有病,我怕你觉得我有病,我不敢,我只能亲亲你的下巴。”
  不能再说了,再说脑子要撑不住讲胡话了,哭吧。
  “别哭。”周镜听着她凶,注视着她愣神少顷,瘦削的手撑住额头,“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邢葵瞪向他,眼眸水汪汪:“你知道什么呀。”
  她本就是闪亮的好人,周镜警惕她,也会下意识信任她,放下手:“你想要的我不能给你,我至多同意皮肤接触,刚才的亲已经出了格。”
  邢葵:“行,我这就给江玉鸣打电话。”
  一只手按住她要抽手机的手腕,止住她的动作,周镜眼神颇为无可奈何:“你不能拿江玉鸣威胁我,何况就算江玉鸣会暂时配合你玩,他也不会愿意更多触碰。”
  谁说的,江玉鸣乐意着呢。
  “那你想怎样?你答应给我治病却只治表皮,没有你这样的,周律师,你这样跟要我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你要我抱着被子自///喂吗?”完了,说胡话了。
  “什么?”
  “我说,这被子是你盖过的吧,你不让我亲,又说要帮我治病,难不成你要我抱着这张有你味道的被子自///喂?”完了完了,脑子管不住嘴。
  还控在她手腕的手指动了动,周镜平静的脸出现微不可见的裂痕,神情涌现复杂,感觉他要说什么,邢葵想凝神听,但她有些失控,凝不住神。
  “就你这又大又小的胆子,你要一边哭一边自吗?”
  他说啥,没听清,不管了,她不能露馅,邢葵往前挪了挪,捧住周镜一只手:“周律师,我求求你,治病治到底。”
  金丝眼镜后的黑眸凝望她,好看的唇张张合合,似发出一声无奈叹息:“不准亲脖子以下。”
  “不亲……欸?好好好。”邢葵眨眼,“那我要亲嘴,现在就要。”太好了,应该骗过去了,周镜该被气走了。
  “好。”
  好?好什么好?!她没真要亲啊!邢葵惊恐,目光湿润又惧怯,松开周镜的手往后退缩,后背抵到冰冷坚硬的床头。
  “邢葵,要治病你可不能胆小。”周镜起身移了下位置,坐得离她更近,眼神说不上清明温柔还是暗藏试探,他大概看不懂她,想拨开她看看真相,温热的掌心贴到她的脸,指腹蹭掉一滴泪水,“我会试试,接受不了我会停下。”
  他说是谁接受不了啊?是不是在说他自己?还是他们双方?
  周镜俯下透着矜贵绅士气质的脸,缓慢地压缩他们间的距离,慢到邢葵能在眼中描摹他嘴唇的形状,是薄的,但要比厉乘川厚些,不及江玉鸣,也惹眼。
  太慢了,周镜绝对没打算真的亲,在等她主动躲,镜片后他的睫毛如此漂亮,根根分明,邢葵随着他的接近也本能慢慢缓下呼吸。
  可人总要呼气吸气,唇和唇间隔缝隙,她撑不住吸了一口气,空气擦过两人唇瓣罅隙,伴随她的呼气,空气在间隙合并中破碎。
  唇贴在一起,周镜眼睫颤抖,要后退。
  贴都贴了,邢葵震惊一瞬后勾住周镜脖颈,阻止他退缩,演一个合格的渴肤症患者,紧闭双眼,浑身冒胆地吻了上去。
  冰凉又柔软的唇肉犹如莽撞的棉花,冒冒失失地压到周镜唇上,诚如周镜评价,她胆大又胆小,亲就亲,不敢伸舌-头,睫毛悬颤晶莹水珠。
  好怕好怕好怕,幸好只是亲嘴,亲别的她也不会,亲嘴最近才学的!
  牛奶的味道反复沾染嘴唇,她努力地想渴肤症该有怎样的表现,把周镜的嘴当作好吃的,吮吮咬咬,完全不知这对周镜有多折磨。
  气味停留在唇瓣,不进去,也不离开。
  陌生的、周镜未经历过的感觉缭绕在他的双唇,不进不离,如棉花做的电刀碾磨着他的神智,一刀、两刀、三刀。
  又一次吮上,周镜呼吸加促,终是忍不住,两只有力的手捧住邢葵的脸,刹那就撬开她的牙关。
  “邢葵,什么叫治病治到底,别浪费我时间。”
  邢葵愕惊,紧闭的双目都吓得睁开来,又赶紧闭上,躲还是不躲,这是一个问题,好像也躲不了,她调整节奏,换起气,免得丧失呼吸。
  谁教她换的气?厉乘川吗?
  亲吻变得更重,邢葵几乎无法发出声音,湿软搅动的舌占据口腔,耳边响着周镜的喘息,舌根都隐隐作痛。
  大腿微微战栗,邢葵瘫软后缩,一只滚烫的手钳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半途脱逃,大拇指按陷她的腰窝,吻也变得更加密不透风。
  香涎在喉咙滚动间吞咽,邢葵胡乱移手,眼尾都挤出水珠,虽然是她要的晚安吻,可这个晚安吻的时长超过她的预料,如此激烈,好在周镜家隔音极佳,就算他俩搞得床嘎吱响,隔壁厉乘川也听不见。
  咚咚,有人敲门:“邢葵,睡了吗?”
  邢葵瞬时后背大汗淋漓,周镜也撤退开来,眼睛有些红地盯着她,他伸出大拇指擦上她的唇,抹走唇上潮润,转身走进衣柜中。
  “快睡了,干什么?”邢葵擦了两把嘴,捞过床头柜上没喝几口的牛奶捧住,恍惚觉得她打开了不能碰的魔盒。
  厉乘川走进房间,眼神立时变化:“你的嘴怎么这么红?”
  邢葵战术性喝奶:“太烫了,你送来的不太好喝,我自己又去热了一杯,就被烫到了。”
  “不好喝?你可以与我直说。”厉乘川端起他送来的那杯牛奶,没有起疑,黑瞳对着邢葵,“我想想有必要再叮嘱你一遍,这些天你住周镜家,务必小心谨慎,和他保持距离,他看着温润,危险藏于无形,惹到他,什么时候将你的军你都不清楚。”
  邢葵深以为然,重重点头,不过厉乘川,你说你兄弟坏话被听见了你知道吗?
  衣柜光影斑驳,通过缝隙盯着他们的周镜单指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眸子冷静得吓人。
  屋内人数重新回到两个,周镜从衣柜走出,凝视厉乘川关上的门,转身,走到邢葵身边,居高临下地抬起她的头。
  “刚刚点头有几分真心?”
  “……”十分?又不是她讲你坏话!她赞同也要被连坐啊?
  “因为你,令我们兄弟嫌隙,很不好。”
  邢葵无辜地望着他,他似乎并未因为偷听到厉乘川让她戒备他生气,只是镇定地取下眼镜,“过来,我们得尽快治好你的病。”
  第二日早,厉乘川不再有留在周镜家的借口,必须得离开:“邢葵还没醒?”
  “嗯。”周镜站在门口,“她昨天累坏了。”
  “也是,来回奔波。”黑色皮鞋迈到门外,厉乘川不疑有他,“我很快会搬过来,这几天她要有什么地方惹到你,别往心里去,她生病了,是个病人。”
  周镜温和颔首,眼神宁静如水:“我明白,她生病了,是个病人。”
  门关上,周镜后背抵着门站了一会儿,抬腕看向他手腕上金灰色的手表,提步走向书房对面邢葵的屋子。
  门开,躲在被子里的人抖了一下,瑟缩着冒出一张脸,唇显而易见的红肿,再笨的人都能猜到昨晚亲得有多猛烈。
  “还不去洗漱?”周镜捞出她,脱离暖和的被子,邢葵有点冷地抖了抖,一件外套披到她身上,“去刷牙,快到我上班时间了,在那之前还有空给你个早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