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作者:
青琼 更新:2025-09-15 10:14 字数:3885
“这里也要重一点吗?”周镜的手掌极有存在感地压在她的脊柱沟,滚烫得如烧红溅火星的碳。
邢葵害羞,小声地“嗯”,一吻绵长,这里需要重一些,那里需要轻一些,两人一个控着力道在学习,一个顶着羞涩在引导。
亲到不知多久时,在气喘连连中视线交汇,双方都失控地弯唇笑了。
柜子里的江玉鸣笑不出来。
隔着一面黑色木板,隔着两厘米的厚度,江玉鸣就站在邢葵身后,绯红的唇角抿着、抽搐着。
衣柜外,周镜再次扶住邢葵后脑勺,将她抵在衣柜上含住她的唇,柜门吱吱呀呀地响。
瘦长的手指压着发丝,漆黑的眼睛睨向衣柜。
他知道,里面藏了人。
第32章
被亲的邢葵已经忘了身后衣柜里还藏着个人。
直到水漉漉的眼眸无意间睁开一条缝隙,瞄见套好四件套的床,绿色叶片黄色花瓣的向日葵撞进眼里,她飞到夜空的脑子咻地一下回归。
完啦!衣柜能隔什么音,莫说“轻一点”、“重一点”的教学,江玉鸣恐怕连她的喘气声都听见了!
周镜亲得她晕乎乎的,冷静,虽然羞耻,但应该没事,江玉鸣可是费尽心思想撮合他们,他们动静越大他越开心才对。
还是很羞耻,邢葵不想亲了,咬咬周镜。
“别咬。”喑哑的声音喂进嘴里,被邢葵吞咽,周镜退开来,唇瓣嫣红,为属于绅士文雅清俊的面容描摹上两行欲色,“葵葵,还行吗?”
那当然咯,不行她怎么会发晕。
邢葵红着脸点点头。
“和其他人比呢?”
周镜温柔询问,抓住邢葵手指,余光微不可觉地瞥着衣柜。
他指的其他人是厉乘川。
难以确定藏在衣柜里的人是谁,不过这栋楼里只有周镜和厉乘川两个兄弟,也许是他去买吹风机的时候,洗得粉粉的厉乘川过来了。
又也许不是厉乘川,是有人和他一样在偷偷撬墙角。
邢葵眨眼睛:“什么其他人?我又没亲过很多人。”
周镜莞尔,他是很少笑的人,每一次笑都让邢葵感到惊艳,就像灰色的纸张突然绽开颜色,黑色的钢笔突然写出彩字。
“忽然想起来,江玉鸣在教你追我。”
邢葵一惊,睫毛下意识抖了抖,真的是忽然想起来的吗?她心脏惴惴不安地跳。
你会如何回答呢?
衣柜里,江玉鸣竖起耳朵,并不因为周镜逮住他的尾巴而露出半分慌乱,这件事本就在他预测之中。
只是很好奇邢葵会如何应对,是否会和他撇清关系……撇清关系是不错的做法,最好邢葵能表现得凶一点,在周镜面前骂骂他。
幻想到邢葵揪起五官怯生生骂人、又骂不出脏话的画面,江玉鸣眼里流露出兴奋。
“是这样。”邢葵嗫嚅,“他就是帮帮我,出出主意之类的,也是我麻烦的他,聊天记录你不是都看了,你别怪他。”
江玉鸣微微一怔,想象中的画面在一瞬间破碎重组,变成邢葵胆怯又勇敢地挡在他身前、向另一个男人维护他,嘴角翘起,呼吸加速,成倍兴奋。
“我想他在骗你,葵葵。”
周镜打断江玉鸣的雀跃,扣住邢葵五指,透着关切的嗓音因为先前的吻还有些哑,“与蛇共舞,小心中毒,江玉鸣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却绝非会发慈悲的菩萨。”
贱人,江玉鸣差点将牙咬碎。
孱弱的手指被周镜缠得很紧,邢葵低着头心脏止不住地急速跳动。
上一回也是室内、衣柜,厉乘川警告她远离周镜,被藏着的周镜听见。
这一回换了间房,相似环境,周镜提点她小心江玉鸣,被藏着的江玉鸣听见。
妈妈,她这一天天的,怎么都这么刺激?
周镜说的话因为江玉鸣就在她身后,她很不好回复,要是顺着周镜说,她怕柜子里的江玉鸣气得跑出来,要是逆着周镜说,她怕周镜再接着反驳,然后将柜子里的江玉鸣气出来。
干脆别回好了,邢葵踮起脚尖,凑近周镜的脸,口齿间薄荷和牛奶味交织着往他面上扑:“这么关心我啊?还是有意拖延时间,不想离开我家?”
气息侵袭周镜面颊,他眸中幽暗下来,喉结轻动:“都有。”他用余光看向衣柜,攥紧邢葵被他控着的手指,“要继续吗?”他贴到她耳边,“你说想要酣畅淋漓。”
“
!”邢葵惊愕地望向他,当即往回缩,“不、不、不好吧。”
“今天不合适吗?”周镜瞄着衣柜,说话音量刚好能让衣柜里的人听清,“今日气温适宜,感觉也好,我正巧也能向你证明,我/干干净净,周梨完全是空口白牙诽谤。”
柜子里的江玉鸣弯腿坐下,浸泡在属于邢葵的衣物里,单手捂住脸,耳朵上方的碎发都在颤抖。
嫉妒、愤怒、兴奋。
好孩子,可不能答应了周镜,他也很想听她委委屈屈地叫轻一点重一点,但却是要亲眼看着她水粉色的唇被纠缠成炽红,亲眼看着她的眼眸朦胧迷离。
可不能让他在这里听啊。
“别了,别了。”邢葵连忙晃头,要不是颅内有伤,恨不得将头摇出重影。
她一个零经验的菜鸟,别一上来就给她上“一个男人在床上、一个男人在衣柜”的难度,羞耻到爆炸好吗?
“那什么,这个时间点我妈可能会给我打电话,我手机开的静音,你让我去看看,是不是已经打过了。”她慌张逃跑。
周镜移步,不意外她的拒绝,原本他就是刻意讲给躲衣柜的人听的。
都这样说了,躲着的人还没出来,看来不会是厉乘川。
要是厉乘川,被抢了看中的人,他估计会踹开柜门,端起床头柜,直接砸小三身上,不见血不罢休。
排除掉厉乘川,谁能有如此级别的忍性?
邢葵来到床边:“我妈真给我打过电话哎。”按压胸口平复了下心情,邢葵回播过去,扬起嘴角,“喂,妈,我刚有事没接到。”
她这边开的语音,邢母那边开的视频通话,视频中的邢母正在打麻将,哗哗的麻将声模糊了说话声,邢葵不得不调高音量。
“又看不到你人哦,成天不跟我打视频,腿好多了吧?”邢母关心女儿。
邢葵笑着回复母亲:“嗯,头也好多了,我昨儿不是跟你说,再过几天我都能跑了嘛。”
“别跑哦,伤筋动骨一百天呢!”邢母急忙劝告。
“我开玩笑呢。”邢葵甜甜地笑。
这不是周镜和江玉鸣第一次听到她和邢母通话,每次她和她妈妈讲话都表现得特别欢悦,无论她当下的状态如何,对邢母,邢葵总是积极的。
邢母也在意女儿,否则也不会被刺激到扭曲记忆,只是她的愚昧让她偶尔伤人不自知。
“我刚打电话给你,是要跟你说件事。下个月你知乐妹妹结婚,在昆武市,到时候男方租大巴车,把我们家这边亲戚都带过去吃喜酒,你也去,昆武和京江近,我听你婶说,坐高铁十分钟就到了。”
“啊?”邢葵苦脸,好多亲戚在的场合,她一听就不愿意去,“我脸上有疤呢,不太想去吃酒。”
“当我不晓得你在跟我找借口啊,上次还跟我说,戴帽子就看不到了,你戴着帽子去,不上班还不去吃酒,不要找话给人家说。”
哪能呐,邢葵摸了摸后颈,家长总是不懂,儿女不去现场就算有人在意,讲个一两句就结束了,但若身处现场,谈论能无限加时。
“就这么定了,你过来吃饭,出了一千块钱份子呢。”
“什么?!”邢葵正色,“邢春霞女士,你工资才两三千!一千块,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别啰嗦哦,现在家家都出这么多,你别说这种话让人家笑,就告诉我,来不来吃饭?”
“来。”很多长辈都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吗?邢葵扶住隐隐作疼的头,咬牙,“来,我要把这个钱吃回来。”
挂断电话,邢葵不止头痛,连心脏都跟着痛,看向周镜,忍不住强调:“你听到没,一千块呢!”一千块就吃两顿饭!一千块能吃多少顿螺蛳粉!
单听一千块周镜并没有实感,如他这个财富阶层的人,出份子都是送古董送珠宝,再发个由很多“8”组成的红包。
可他们是何等财力,邢母月薪不过两三千,算算人情费占比,周镜能领会邢葵心情。
“看来明天起我要买菜自己做饭了,我要把这笔钱省出来。”邢葵低头看腿,腿伤现状应该能支撑她站着烧几道菜。
“要吃什么我给你买。”周镜走上前,“别委屈自己。”
邢葵哪好意思,在周镜家时,周镜带吃的,她也会要求跟他AA:“没事啦,自己烧也健康,你挣钱也不容易。”你还开十小几万的车呢。
周镜挑了下眉,没说过去那些AA,饭菜价格都是他往便宜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