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但他一个问题都没有问出来,因为那从心底涌起的浪潮又被掀了起来。
霍行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于是燃起了火折子,看清了他面前的苗应。
他的面颊通红,额角都是汗,寒凉的春夜里他穿得单薄,霍行立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他心里一颤。
“你生病了?”霍行扶起他,寻到被子把苗应裹起来。
苗应贪恋他手心的凉意,在身体被被子包裹住之后,脸却追着他的手去,霍行的手僵住,苗应又从被子里蛄蛹出来,整个人都往霍行的身上贴着。
霍行也反应了过来,他垂眼看着苗应,听着苗应嘟囔着难受,他又把手贴上了苗应的脸,果然听见了苗应舒服的喟叹。
他们家没有过哥儿,他也从来没接触过哥儿,只是在外面做工的时候,偶尔会听那些大老粗们说那些下流的荤话,其中也包括了哥儿的生理情况的那几天。
眼下苗应的情况,就很像是他们说的那种情况。
“苗应。”霍行轻声叫他,这好像是苗应穿越过来之后,霍行第一回叫他的名字,因为他个子高,所以声音很低,这会儿在苗应的耳边就像是一碗烈酒,让他原本就晕乎的头更加像是裹了浆糊。
只能循着本能,往霍行的身上凑,又觉得他身上的衣裳碍事,想要伸手把他的衣裳都脱了。
霍行按住他的手,知道他现在不清醒,也能料到他清醒之一定会后悔,所以霍行并没有动。
苗应有些着急,因为他迟迟碰不到自己想要的,于是呜咽出声:“难受。”
霍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有些艰难地说:“忍忍,忍忍就会过去的。”
苗应努力地听清了他的话,他有些着急地说:“不会过去的,我难受一下午了。”
他又拉着霍行的手往自己的身下探去,黏腻一团,霍行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不行。”
苗应本来还在跟霍行的衣裳作斗争,明明看起来很简单就能解开的衣服,这会儿却怎么都解不开,听见霍行的话,苗应的脑子难得地清明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霍行:“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霍行听着他的话,难免有些意动,就在苗应蹭着他脖颈的时候,他又清醒过来,不能,不能这样,苗应不清醒,不能这样。
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跟苗应的距离,伸手按住了他的腰:“我帮你。”
苗应不明所以,随后被握住。
跟下午自己的时候不是一个感受,明明霍行的手落在他脸上的时候是凉的,但这会儿又很热,手又很大,似乎是扼住了他的咽喉。
但这样还是不够,舒服一会儿之后他又开始哼唧起来,霍行没办法,只能朝着那布满水痕的地方去。
苗应的大脑空白一瞬,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浮上他的心头,婉转低吟之间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霍行看着睡熟了的苗应,给他拢好了被子,随后走出屋外,冷风一吹,他也渐渐冷静下来,只是背上的伤口在刚才的动作间又裂开了,但他却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他是下午的时候到的家里,先前跟着镖局去仓州,本以为是替主家寻回镖,没想到还牵扯到了朝廷。
其中的凶险霍行已经都快忘了,但印象最深的还是在他后背被砍了一刀之后,看着迎面而来的一把刀的时候,那从天而降的一杆红缨枪。
战局在瞬间发生了变化,在增援来了之后,他们很快肃清了整个山贼的窝,在修整的时候,霍行才听说了红缨枪主人的名字。
叫周遇。
是振威镖局创始人周远的儿子,前几年武举开考过后的第一位武状元,此次是在回京述职的路上,见到了振威镖局的信号,带着他的人马上来增援。
如果不是他的及时赶到,只怕他们所有人都会折在这里,他们一行总共来了二十余人,十人受轻伤,五人重伤,其余人再也回不去了。
霍行的伤不算重,但也修养了一段时间,山贼窝剩下的事务周遇会处理,他们一行人带着那些去世的兄弟的尸首回了府城。
霍行沉默地走在路上,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在刚刚往山贼窝里去的时候,他的手上被人塞了一把刀。
在第一个山贼的血溅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因而没有注意到落在他身侧的刀,是总镖头把他拉开,没有给他再多的反应时间,总镖头说不小心就会死。
霍行在瞬间清醒,他不能死,他还要回去陪苗应收他的那个什么菜籽。
杀人是什么感觉呢,霍行已经不知道了,他只是想活下去,要带着钱和自己的人,完好无损地回去。
主家给的报酬不少,振威镖局给的镖师的银子也不少,况且还是这样凶险的局势,所以活下来的人每个人都拿了二十两,那些死去的人,镖局也会去善后。
霍行在镖局里养了一段时间的伤,那两位曾经租过他的少爷也来看过他,想听他说说当时的情况,霍行言语贫瘠,说起来也是干巴巴的,两位少爷也听得津津有味,临走的时候又一个人给了他五两银子,让他好好养伤。
他的伤还没好全,但他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回家了,苗应应该等了他很久,也许他的菜籽都已经成熟了。
总镖头想留下他,但霍行回家的态度很坚决,在走之前给总镖头留了自己家的住址,说如果有什么事,只管来寻他,总镖头要忙着处理善后的事情,只能让他走了。
在离开府城之前,霍行也难得地出门逛了逛,他手里有了些钱,就想给家里人买些东西。
给祖母和娘买了些府城里的点心,给霍小宝买了一套笔墨,最后是苗应,他实在不知道要给苗应买点什么,见府城里的夫郎们都在买一种叫什么蜜合膏的,说是擦了之后能肤如凝脂,他想苗应的脸已经像剥了壳的鸡蛋了,要是擦了这个,怕是能更好。
一盒要半两银子,霍行还是咬牙买了。
他出门这一趟,总共赚了三十六两银子,今天买东西花了一两多,还剩三十四两和一吊钱,在离开前,他又去了酒肆,花了一两多银子,给镖局的人买了酒,感谢他们这么多时间以来的照顾。
他回到家里,祖母和李红英看他有些苍白的脸色,拉着他好好看了看,又拥着哭了一场,霍行才反应过来苗应不在。
在没看到苗应的时候他浑身的血都凉了,以为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苗应又一次抛下他们。
李红英看他的脸色,红着眼睛说:“小应上山去了,说要去收什么东西。”
霍行愣了一会儿,看着暗下来的天色,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往山上去了。祖母还想拦一下,被李红英阻止了。
他趁着夜色上山,走过千百次的路他烂熟于心,到了木屋外,看到了那细微的火光,原先觉得有些放不下的心落到了实处。
他的动作很轻,苗应已经睡着了,但似乎睡得不安稳,而之后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超了霍行的想象。
在木屋外站了很久,久到腿都有些僵,才重新进了屋里,而此时天边已经有了些许光亮。
苗应睡得很沉,霍行看了一眼屋里,随后又出了门,这里没什么吃的,苗应的消耗挺大,而且听说这个情况会持续几天,还得再去找点吃的回来才行,现在已经是春天,应该能找到猎物了。
晨光大亮,苗应缓缓醒来,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得整整齐齐的亵裤,皱起眉头。
他做春梦了?还是梦到和自己的好兄弟这样那样?
第41章
苗应重新躺下,整个人都有些麻木,虽然他现在接受了自己是个哥儿并且已经嫁了人的事实,但在内心深处,还是认为自己是个直男。
虽然前段时间他看着霍行的肌肉是会有些冲动,但他觉得他依然是个直男,对同性优秀的肌肉线条多看两眼,那是欣赏的目光。
真正的直男怎么做做梦的时候梦到那样呢?苗应在心里有些不确定地想。
苗应用被子蒙住头,不想承认就算是在梦里那种不可言说的方法也比他自己做手工要舒服得多,想到这里,苗应又有些蠢蠢欲动。
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做贼似的悄悄把手伸进被子,拨弄了几下之后总是觉得不太行,又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有些跃跃欲试。
虽然我动手了,但我依然是个直男,现下只是权宜之计,苗应如是想。
只是他的裤子刚刚脱到膝弯,门外就传来了不小的动静,苗应赶紧穿上裤子把头伸出被子,就看到霍行站在屋门口,手上还提了只振翅欲飞的山鸡。
霍行看着他:“你醒了?”
苗应脑子里的弦断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行顿了顿:“昨晚来的。”
苗应的脸上顿时就烧了起来,所以昨晚上并不是他做的春梦,那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