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吻痕[先婚后爱] 第46节
作者:
泡沫红茶 更新:2025-09-16 09:29 字数:3502
傅砚深抬眸反问:“是我上次擦得不舒服?”
冷不丁听到这三个字,不由得让人多想。
特别是不知情的人。
但她是知情人,若真要别扭下去,还真以为这话不健康了。
黎晚棠扯唇:“当然舒服,不是怕麻烦你嘛。”
话落,她人已经朝床中央躺了下去,丝毫不客气地把双**给了他。
傅砚深低头看了眼躺下的女孩,眉眼间露出淡淡柔光,他打开药盒将指尖沾上药膏,而后用掌心轻轻揉热。
一回生二回熟,或许今晚两人都比较放松,黎晚棠舒服地闭上眼,差点没睡过去。
还是傅砚深提醒她去洗澡,黎晚棠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洗完澡出来,傅砚深已经靠在床头,翻看起财经杂志。
可能是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幕,黎晚棠脚步忽停,静静望着床上的人有些失神。
柔光下,男人穿着深灰色睡衣,高挺的鼻梁上依旧戴着那副金边眼镜,刚吹干的头发蓬松又柔软,不像平日那样利落精致,有几缕碎发从额前垂落,莫名添了几分随意感的少年气息。
咋一看,这样的画面猛然将她拉回到五年前。
有次她跑去找傅望舒玩,刚进傅家客厅,就看见从二楼下来的傅砚深,当时他手里也是拿着一本书,边下楼,边翻看书页。
少年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那日阳光正好,暖融融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入,斑驳地洒在他清秀的脸庞上。
当时,黎晚棠没想到傅砚深也在家,明明傅望舒说他出门了,她才过来的,这会儿直面碰上,也不能假装视而不见。
她轻扯唇角,正酝酿着该说句什么话时,少年突然抬头,看到是她,依旧没什么表情地开口:“找望舒?她在房间。”
黎晚棠如释重负,快步掠过他,低头往二楼跑:“哦,谢谢。”
等跑进傅望舒的房间,她反手忙把门关上。
傅望舒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是黎晚棠,起身快步走了过来,偏头看了眼她身后,疑惑问:“晚棠姐,你跑什么呢?”
黎晚棠抬手去敲她额头:“不是说你哥不在家吗,我在楼下都碰上了。”
“啊,我哥还没走呀。”傅望舒无辜地揉了揉额头:“我是亲耳听到他说要出去的。”
“算了,下次你去我家。”
黎晚棠拉着她往里走,忽然想到什么,眉梢微微挑了挑:“不过,你哥刚才下楼的样子,抛开偏见,确实还有点帅。”
傅望舒仿佛听到什么恐怖故事,脸色骤变:“晚棠姐,求你别夸我哥了,不然我会觉得很惊悚。”
黎晚棠诧异了下,失笑问:“为什么?”
“就是因为我哥那张脸,再配上他那种死板沉闷的性格,你不觉得有点像沉默寡言的杀手,冷峻与儒家美学的怪才吗?”
黎晚棠试着想了想,没忍住笑了。
时隔多年,她再次回想,还是会忍不住笑出声。
正低头翻看杂志的傅砚深,听到浴室门口传来的轻笑声,缓缓抬头。
黎晚棠忽然对上男人看过来的目光,嘴角笑意忽敛,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她随口问:“你洗好澡了?”
“嗯。”傅砚深见她掀开被子上床后,也抬手取下眼镜,和杂志一同放在床头柜。
见人已经躺好,伸手关灯。
黎晚棠侧身想去摸床上的布拉拉,回头时,突然感觉脖颈下多出一只胳膊,她愣了下,垂眸缓缓躺下,不偏不倚枕在他手臂上。
关着灯,那种不适和尴尬虽然减轻不少。
但她依旧不敢怎么放松,特别男人体温烘烤着她,两人贴在一起的皮肤感觉要被融化。
黎晚棠整个人蜷缩着身子不敢乱动,闭眼默默去念心经。
网上说念这个能净心。
十几分钟后,黎晚棠暗暗叹了气,心想这说法纯属扯淡,不仅静不下来,反而越念越浮躁。
细听身旁的男人呼吸平稳,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黎晚棠适当地侧了侧身,见人没有反应,刚要将他手臂挪开,另一只大手忽然勾住她的腰:“去哪?”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微微呼吸的热气从她颈侧划过,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
黎晚棠无意识地咽了咽喉,不自在地偏过头:“……就想翻个身。”
“嗯,那转过来吧。”
傅砚深说着,扣住她腰间的手稍稍用力,下一秒,黎晚棠整个人被【踏雪独家】他扣进怀里:“以后不用等睡着了才抱,既然我已经成了你的人形抱枕,你想用就用。”
“……”
黎晚棠忙不迭从他怀里抬头,微睁的眸子不可思议道:“我、我又没有这个意思。”
她是想逃离,不是想靠近,他这话说得,好像她有多想抱他似的。
傅砚深挑眉反问:“难道你不想抱?”
“谁想——”
男人怀里的温度,以及压着的舒适感让她忽然语塞,片刻,她又讪讪改口:“是,没错,我就是想抱着你睡。”
说着,她手脚并用,全压在男人身上。
啥话都被他说完了,她要不做出点实际行动,都对不起他污蔑她的那番话。
现在大大方方的抱着,那股不自在反而消失不见。
反观男人身体的微僵,以及半天说不出话的样子,黎晚棠无声勾唇,脑袋故意往他胸膛蹭了蹭:“别动啊,就这样睡才舒服。”
说不动,傅砚深还就真不动了,她得意的嘴角在黑暗中无限扩大。
觉得自己扳回一局,占了上风。
心情好,困意很快就席卷而来,黎晚棠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就沉睡过去。
傅砚深垂头看了眼,无声叹气,是他主动把人搂进怀里的,再难受,也得忍着。
-
每日的晨练必不可少,只是今天起床,她发现一向觉轻的傅砚深并未察觉,反而睡得特沉。
她来到客厅好一会儿,他才从卧室走出来。
瞧他脸色不太好,眼睑下还有层淡淡的乌青。
黎晚棠捧着水杯默默地收回视线,没拆穿他是昨夜被她手脚压着,压根没睡好。
她转身进入舞蹈房时,无声地笑了下。
九点来到舞蹈团,上午依旧是大排练。
中午吃完饭,黎晚棠没睡午觉,休息了十几分钟,就跑去了排练厅。
闭眼跟着音乐节奏,让自己融入昨晚那段视频舞蹈动作,心里按照林编导说的,云间旋转的舞步拉长了几个音拍,将这个动作放轻放柔。
温若棠原本是要回排练厅拿遗落的水杯,却不经意看到黎晚棠正在跳比赛那支舞。
她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嫉妒地攥起了拳头。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黎晚棠身体的柔软度真的比她好,也确实很合适跳身韵,舞蹈动作编排也很有创意。
“若棠,还没回去休息吗?”
林编导走近看到是她,笑问:“在看晚棠排练呢。”
温若棠忽而转身,看到是林编导,攥紧地拳头急忙松开:“是呀,回来拿东西,恰好看到她在排练。”
她偏头看了眼停下来的黎晚棠,弯唇道:“我现在要回去休息了,你们忙。”
说着,她迈着小碎步离开。
黎晚棠听见门口传来对话声,微微偏头,看到是林编导和温若棠在聊天,脚步停了下来。
她笑着上前:“林编导,你怎么过来了?”
“知道你是个急性子,脑子里有东西一刻也等不了。”林编导低头笑了笑,又道:“我也是。”
黎晚棠被她这话逗笑,之后两人没聊别的,直接进入主题。
舞蹈动作优化得越来越成熟,黎晚棠付出的时间和努力就更多,为了熟练动作和节拍,她在舞团排练九点才回家。
或许是运动量太大,回家泡完脚,她倒头就睡,不用傅砚深提醒,很自觉枕上他手臂,犹如一只八爪鱼压着他。
睡得又熟又香。
接下来这几天依旧跟之前一样,林编导走后,她继续在排练厅练习,团里没有演出,很多同事都不需要加班,正常下班了。
所以整个舞蹈团,也就只有她这间排练厅亮着灯。
黎晚棠跟着音乐节拍一遍遍练习,全身心投入在舞蹈里,并未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仿佛所有声音都被音乐声覆盖。
然而就在这时,音乐声忽停,接着头顶灯光熄灭,整个排练厅陷入黑暗之中。
黎晚棠动作蓦地顿了下来,无限的恐慌和黑暗将她淹没,她惊慌地扭头四处看了看,下一秒,猛然蹲下身,紧紧抱住双腿。
耳边是毫无节奏拍打在窗户上的水滴声,一下又一下,仿佛像有人用指尖在疯狂敲击。
黎晚棠害怕地闭上眼,此时背皮都麻了。
这样的情形瞬间将她拉回到小时候,同样的环境,室内也是漆黑一片,屋外冷风飕飕,各种声音在耳边环绕,她分辨不出是人还是动物,或者又是别的东西。
抱住膝盖的双手越来越紧,黎晚棠像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了。
她只能尽量把身体蜷缩起来,守住那点仅有的安全感。
心里默默盼望着,快点有灯亮起。
这种无声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她从紧闭地双眼中,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丝亮光。
紧接着,一道低沉且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黎晚棠,是你吗?”
黎晚棠眼珠子迟缓地动了动,识别出这道声音的主人,她忽而睁开眼,一抹微弱的灯光照亮她眼前的视线。
她一点点松开膝盖上的手,慢半拍地偏过头,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
没听错,这道声音的主人就是傅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