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能守寡,夫君怎么回光返照了 第12节
作者:卫戈      更新:2025-09-16 09:31      字数:3270
  严吕是礼部侍郎,近年同孟哲亭越走越近,能力一般,但野心非凡 。
  这人自从得知红枫阁的存在,就觊觎多年。故此,红枫阁不是
  第一回同他交手了。
  两年前,红枫阁罗列出他做过的龌龊事,连同证据,一并送到他府上,逼的他提心吊胆多时,老实了好一阵。
  “卷土重来,怕是和孟哲亭脱不了干系。”孟程意冷声道。
  母亲燕轻在世时,虽从未向孟哲亭透露过红枫阁阁主的身份,但他们同床共枕,相伴多年,孟哲亭难免听到一些风声。
  燕轻离世后,孟程意年龄尚小,且从不知道红枫阁的存在,没有把控大局的能力。那一年红枫阁群龙无首,局面大乱,离世的燕轻的阁主身份险些暴露,作为她的女儿,孟程意也时刻面临生命危险。
  得到消息的孟哲亭迫切的想要证实燕轻与红枫阁的关联,趁乱把红枫阁收入囊中。
  眼看他逼临真相,一神秘女子突然出现,她迅速稳住大局,以雷霆手段控制住阁内局面,封锁消息后,带着红枫阁所有成员离开了京城。
  直到几年后,孟程意逐渐接手红枫阁,而那位不知名的神秘女人为她留下冉秋、八角等一众得力干将后,便再也没有露过面。
  孟哲亭与真相擦肩而过,自然不甘心,红枫阁重返京城后,他便不时支人试探。这几年红枫阁遇到的险境,哪次都有他的“功劳”。
  “不急,你全力追寻阁主被害的真相,搜查紫仙子的下落。让八角他们也稳住,还没到和孟哲亭算总账的时候。”孟程意说。
  冉秋点点头。
  昏暗中,唯有她一双清亮的眸子反着点点月光,认真的眼神让人看着心软。
  孟程意心头涌起暖意,拍拍她的脊背,轻声说:“冉秋,谢谢你出现在我身边。也谢谢她,虽然你不能告诉我她是何人……你们为母亲、为我做的事,我孟程意一辈子都不会忘。”
  冉秋从善如流地往她怀里钻,甜甜地笑着说:“少主,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至于别的,等大人允许了,我一定知无不言,您要第一个问我哦。”
  孟程意轻笑,“好。”
  夜色渐浓,寒风呼啸,不算宽大的床铺上,两个少女挤着取暖,睡得很踏实。
  恭王萧岂痊愈的消息在几日内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他死里逃生的场面被传的越发离奇,那胡老二的医术也在千百次转述中变得神乎其神。
  同时,皇帝召见萧岂、接胡老二入宫的事儿也人尽皆知。
  一时间,人们纷纷猜测着,萧岂是不是要复宠了?
  “你别说,我记着慧贵妃那事没闹出来前,圣上最钟意的皇子便是他呢。”
  “可不是嘛,恭王幼时是所有皇子中最聪颖的,为他们母子,圣上可是险些废后呢。”
  “啧,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不都说,圣上打定主意要将太子之位留给七皇子。若不是慧贵妃糊涂,今日的太子说不定该叫萧岂呢…”
  清风楼内,几个不怕死地围坐在一桌,低声发表着见解。
  薄墙之隔,当事人之一动作轻缓地品尝着食物,将他们的言语尽收耳底。
  “殿下,属下去将他们杀了。”侍卫陈业请命。
  太子萧朔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微抬手指,淡定道:“百姓饭后闲谈而已。”
  他们还说个没完,仿佛越回忆越觉得萧岂才能非凡,甚至预测他有可能压过太子,取而代之。
  陈业听得冷笑,“一群愚民。”
  萧朔低头细细擦着手指,语气低缓:“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七弟幼时的确聪慧。”
  “一个病残的废物,哪有资格和殿下您相提并论。”陈业讥讽道。
  他还想再说,萧朔掀眸看了他一眼。
  陈业后颈一凉,即刻闭上了嘴。
  扔掉帕子,萧朔打量自己扳指,边说:“苟延残喘数年,大限将至,又忽而痊愈。真是命好啊。”
  眼底寒光一现,萧朔转动扳指,“只是可惜了满满,永远也等不到他翻身的那一日。”
  片刻后,他将扳指取下,抛给陈业。
  “去请恭王妃。”
  第15章 心里只有你
  萧朔那枚扳指,在送到孟程意手中之前,不巧先被萧岂的人截下了。
  鹿梦询问王爷要如何处理这枚扳指,萧岂头也不抬地说:“既是给王妃的,就交到她手中。”
  故此,孟程意是从毛止手中拿到的此物。
  正值午后,难得今日风小,她安排着府中众人打理府中枯草,几个院子来回地盯着,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在亭子中坐着歇上一会儿,一位身形单薄、面容清瘦的少年走到她面前,唤她王妃。
  孟程意抬眼看他,没认出他是谁。
  “你是府中新来的?”她问。
  毛止略微紧张,他攥紧手掌中的囊袋,“回王妃,我是王爷的侍从,我叫毛止。”
  孟程意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什么事?”
  “王爷让小的交给您。”毛止将囊袋呈上,“里头是太子殿下的扳指,今早送到王府门前,说是给您的。”
  孟程意挑了挑眉尾,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给身为恭王妃的她送贴身之物,她的夫君替她收下此物,又另借他手转交给她?
  他俩是怎么琢磨的?
  孟程意拉开袋口,往里瞥了一眼,除了扳指,还有一张折叠着的信纸,印着火漆,应是没被打开过。
  想到要轮着应付这两人,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男人真是麻烦。
  她合上袋口,抛给毛止,起身往正寝殿走去。
  “诶…王妃……”毛止捧着囊袋,一路小跑,穿过几个忙碌的庭院,跟着她来到王爷屋前。
  屋门未合,萧岂正坐在桌边翻阅话本。
  他一身白色长袍,衣着打扮一如往日。然而乍一看见他,孟程意却被惊艳了一瞬。
  距离画舫庆生过去了四日,萧岂的面色一天比一天好,没了那晦气的病态,他这张脸的优越之处便凸显出来。
  五官俊朗,气质温润,怎么瞧都挑不出缺点。
  心底的火灭了小半,孟程意大步流星的步伐顿住。
  片刻后,她向毛止要过囊袋,在萧岂身边坐下,将它推向他。
  “王爷,恕臣妾愚钝,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萧岂瞥向那淡黄色的囊包,又望向她:“是吗?”
  孟程意毫与他对视,不露半分心虚怯意。
  少顷,萧岂微微一笑。
  “娘子莫要多想,我并无他意,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他话音刚落,孟程意立刻呛声道:“那您应该把它还给太子殿下。”
  萧岂还没做出反应,她扭头看向不敢出声的毛止,说:“毛止,你先退下,把门带上。”
  她语气平和,周身并无威压,呆愣的毛止却不由自主地听命,一声“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连王爷睨他那一眼都没注意到。
  屋内只剩她和他。
  “自臣妾嫁入这恭王府,心里便只有王爷您,这么些天,臣妾自认安分守己、克勤克俭。是,我与太子殿下幼时曾是玩伴,可我从未对他生过不该有的心思。时过境迁,多年未见,如今我们不过是陌路人,王爷又何故疑我?”
  这是嫁入王府快两月以来,孟程意头一回用这种语气和萧岂说话。
  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气得眼角都泛红。
  萧岂定定地看她,反问:“心里只有我?”
  孟程意笃定:“只有您。”
  “臣妾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何意图,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您自证。这两样东西臣妾不曾动过,便由您来处置吧。但若您还是信不过……”
  说着说着,孟程意泫然欲泣。
  恰巧一束光打在她脸上,湿润纯净的眸子、白皙透粉的面颊、再加上几分受了委屈的倔强,真是我见犹怜。
  “没有疑你,正是因为信你,才没有瞒下此事。”萧岂捏着帕子替她揩去眼角的泪水,“莫哭。”
  孟程意握住他的两根手指,委屈地垂下湿润的眸子。
  在萧岂看不见的角度,她眼底划过冷淡的笑。
  诈她?想用那张内容不明的信纸试探她的反应?
  可惜萧岂不知道,她和萧朔早有约定。
  萧朔是不会给她传信纸的。
  “王爷信得过我就好。”孟程意吸了吸鼻子。
  “让娘子受委屈了。”萧岂用指腹揩揩她的脸颊,“备桌佳肴,给娘子赔罪如何?”
  孟程意说好。
  萧岂轻笑 ,“那便去清风楼吧,娘子不是喜欢那儿的汤团?”
  辰时一刻,恭王府的马车停靠在清风楼门前。
  在萧岂的搀扶下,孟程意下了马车。她挽着他的胳膊,在一众人的迎接下,穿过人员繁杂的一楼。
  “二楼的包厢吗?”上楼梯时,孟程意倚着他,问。
  “非也,三楼。”萧岂说。
  孟程意步子不停,闻言皱了下眉,扬脸看他。
  就她与他,他订三楼的大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