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能守寡,夫君怎么回光返照了 第27节
作者:卫戈      更新:2025-09-16 09:31      字数:2695
  半碗热粥下肚,身上暖和许多,也有了力气。
  她主动拥了拥他,走下床,往窗边去。
  看到屋檐上的薄雪,她高兴地笑弯了眼,“瑞雪兆丰年!”
  翻墨跟到她身后,为她披上厚实的大氅。
  “翻墨,你看。”孟程意微踮着脚向窗外瞅,不知看见了什么,拉着翻墨的手腕让他也往那望。
  她指了指清风楼门口那只在薄雪上打滚的小黄狗,“我认识它,它叫阿七。”
  翻墨低念这个名字:“阿七?”
  她扭过头,笑眯眯的,“是呀。”
  他戴的面具将整张脸遮得严实,看不到表情,再加上他寡言少语,不爱出声,孟程意鲜少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然而这次,她清晰地听见,他笑了。
  “笑什么?”她好奇地问。
  翻墨开口,语气平静:“觉得这名字有意思而已。”
  腻歪到午时,孟程意心中不舍,却也不得不离开。
  临走前,她跟翻墨约道:“过两日天晴了,你若是有空,教我骑马,好吗?”
  翻墨说好。
  “我改日传信与你。”孟程意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哎呀,我忘了,冉秋说你不识字。”
  面具之后,他皱了皱眉,生硬地说:“还是认得一些的。”
  “那我将信送到何处呢?”她问。
  翻墨想了想,“你卧房顶上最东头有块松动的瓦片,放那下面,再将瓦片反着放,我看到了便去拿。”
  孟程意微微偏头,看他一会儿。
  “我卧房顶上有块松动的瓦片?你怎么知道的?”
  她问着,脸上没有表情,一步步逼近他。
  翻墨一直退到桌边,大腿撞上桌沿,对着她探究的目光,心脏加快了跳动。
  解释到了嘴边,她一双胳膊忽然环上他的脖颈。
  在大氅掉落在地面的声响中,她踮脚吻上他的喉结。
  他上身后仰,一手撑着桌面,一手不自觉地圈住她的腰,动作又变得僵硬。
  “你去找过我?”孟程意有意逗他,问完这句,又亲他。
  翻墨偏头躲闪,喉结重重滚动。
  她得寸进尺,张口咬他。
  下一瞬,他猛得收紧虚搭在她腰间的双手,直起上半身,作势要把她往床上带。
  孟程意赶忙挣扎出来,后退几步跟他拉开距离,哈哈笑着打马虎眼:“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不要再闹了。”
  在翻墨蠢蠢欲动的注视下,她笑眯眯地捡起地上的大氅,披上就跑。
  “听你的,信我放那儿,”短短片刻,她已戴好帷帽,走到门口,拉开门前对他说上最后一句:“走啦,下回见!”
  走出清风楼的大门,寒雪的气息扑面而来,冲散了身上的热意。
  孟程意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清醒,快步往恭王府去。
  本来计划着在天亮之前赶回去,谁曾想拖到现在。
  男色误人啊。
  路过摊贩,她随手买了些谷物豆类,想着萧岂若是问起,好编瞎话。
  巧的是,她刚走到王府大门前,一辆马车从街道的另一头驶来,停在门前台阶之下。
  她驻足片刻,见明非从马车上下来。
  “明公子?”她主动上前。
  此人来得正好,萧岂操心起纳妾的事儿,也就顾不上她了。
  “见过王妃。”明非对她行礼,看向她手中,“王妃这是…”
  孟程意微笑,“今儿不是腊月初一吗,买些豆子,炒豆去晦气嘛。”
  这是其它地区的习俗,在京城并不盛行。
  明非倒是知道,他点点头。
  两人先后进入王府。
  孟程意见到风吟,将同样的说法又讲一遍。
  管事安排明非去正厅等候,她则去后寝殿叫萧岂。
  萧岂正坐在院中,大手同时拿着刻刀与剪子,在亲自剪窗花。
  “王爷,明公子来了,在前厅候着呢。”孟程意说着,往桌上看。
  不大不小的石桌上,摆了三四张完成的红色窗花,张张精致。
  她心中惊讶,没想到萧岂还擅长这种细活儿。
  萧岂慢条斯理地弄着手里那张,头也不抬,“知晓了。”
  孟程意行礼后退下,快要走出院门,又扭头往他手中看一眼。
  剪得可真好看。
  明非在前厅等了好一会儿,茶都喝完了两杯,才终于等到恭王现身。
  他恭敬行礼,萧岂摆手,让他坐。
  “今日腊月初一,朔风虽紧,却喜见王爷府邸瑞气临门。在下不才,新绘了一副《腊梅图》,聊以应景。自知笔墨粗陋,不敢称礼,只盼能博王爷片刻闲观,也算在下一点心意。”
  明非说着,摆手让人将画作呈上。
  萧岂伸手接过,展开画卷:冰天雪地中,赭色院墙之上,一支腊梅出墙而生。
  他盯着画卷,手指一点点收紧。
  何止是应景。
  第34章 只是快些
  萧岂咬了咬后牙,将画卷随手扔给下人。
  抬眸再看明非时,眼底本就不多的耐心更是所剩无几。
  “你是来为你妹妹说亲的?”他冷冷问。
  明非愣了愣,不明白恭王是怎么了。
  难道他不喜欢腊梅?
  “回王爷,在下前来叨扰,的确是受小妹所托。她爱慕您已久,一心要……”
  萧岂出声打断他,“巧了,本王看过你妹妹的画像,也对她有意。”
  明非再次怔住。
  “既如此,你回去让家中长辈商量日子吧。”他转了转扳指,指腹还遗留着摁刻刀时压出的红痕。
  下人将窗花呈上,他对明非说:“这窗花是本王亲自剪的,劳烦明公子转交给明妹妹,就说,为讨她欢心。”
  明非受宠若惊地接过。
  很快,他一脸糊涂地叫人送了出来。
  来恭王府这一趟,茶喝了不少,话却没讲出几句。
  来客走后,萧岂往后院去,途中遇到风吟,他问:“王妃呢?”
  风吟:“回王爷,王妃在屋里休息呢。”
  纳妾之事正妻本该过问,她倒是潇洒。
  萧岂便往她屋里去,故意没发出声响,推门时,明显听到一阵慌乱的动静。
  孟程意被他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将书塞进角落。
  萧岂迈着步子,晃悠悠地走到她对面坐下,“夫人做什么呢,怎么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他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似是随口一提。
  然而孟程意却顿时紧张起来。
  翻墨昨夜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还不知何时能消下去呢。此时面对萧岂,她当然心虚。
  “臣妾只是惊了一下。”为了不让他怀疑,孟程意又将那本塞得皱皱巴巴的书抽出来,给他看。
  “《天工开物》?”他拿过,看了眼书名,“你看这个做什么?想学雕刻?”
  在他翻开之前,孟程意捏住书角,一个用力,又把书从他手中抽回来。
  她边把书重新塞进角落,边陪笑:“随便看看、就是随便看看。”
  萧岂挑挑眉。
  孟程意糊弄他糊弄得提心吊胆的,他可倒好,坐这儿不走了,一会儿喝茶让她倒水,一会儿练字让她磨墨。
  更惊悚的是,他动不动眼神暧昧地偷看她。
  孟程意是生怕这家伙一个抽风,扒下她的衣服啊。
  艰难地与他共度一个时辰的光阴,她总算把他请出了屋。
  关上房门,她长呼一口气。
  重新在桌边坐下,她打开那本书,翻到中间的一页。